第45章 离别是为了再见
齐怀恩在听了贾家之祸后，再次被眼前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触动心中敏感。
贾甲看似云淡风轻，但损失的远比齐怀恩吸收的多。
“我只能替你出手三次，超过三次，将会为你引来杀身之祸。”
听到三次时，齐怀恩还有些失望，但又一想，是自己太过贪心，贾甲已经做出太多牺牲，只为了一个自己顺手的事情。
贾甲此刻十分疲惫，带着齐怀恩出现在贾城街道。
贾城在贾甲的法力之下和千年前并无两样，街道人来人往，眼前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贾甲的讲述，齐怀恩此时再也没有那种阴森之感，反而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贾甲速度并不快，他在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齐怀恩没有催促，就这样跟着贾甲走在街道上，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着招呼。
此时的贾萍儿已经醒来，独自坐在贾城贾府发呆。
“萍儿。”
两人来到贾府，刚进门，贾甲便深情呼唤着坐在台阶上的贾萍儿。
听到贾甲的呼唤，贾萍儿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站起身来向贾甲扑来。
“是为父对不起你。”
贾甲抱着萍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父亲，你怎么了？”
贾萍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种表情，被吓得手足无措。
“为父没事，你不是总想出去看看么？去吧，跟着齐大人去吧。”
贾萍儿并不知贾家的一切，多年来一直活在贾甲的封印之中，从未离开半步。
也许是贾甲的悲伤感染了贾萍儿，在听到这句话时，贾萍儿失声痛哭。
“父亲，我不去了，我就在这，我哪里都不去了！”
她以为他的父亲还在为她使用青仓眼儿生气，这是父亲对自己的惩罚。
“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用了，你别丢下我。”
如果贾萍儿转身就走，贾甲心中还能好受点，可贾萍儿的表现就像一把尖刀，直直插在贾甲的心中。
贾甲的心在滴血，和萍儿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不得不如此。
强挤出一丝笑容，贾甲摸了摸萍儿的额头。
“去吧，为父不生气，你大了，该去外面看一看了，别忘了我这个糟糕父亲就行。”
贾萍儿怎能不知是贾甲在安慰她。
“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我跟着她走！”
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贾甲终于是生气了，他不气萍儿，气的是自己改变不了一切。
“你就这么想知道！好，我成全你！”
气劲上来，贾甲一点萍儿额头，千年前贾家的灭门出现在萍儿的脑海。
这一幕幕，如同晴天霹雳，将萍儿钉在地上。
“对不起，萍儿，别怪为父！”
贾甲使劲攥着双手，五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而不知，他只关心贾萍儿是否能撑过这一关。
“不！这不是真的！”
良久之后，贾萍儿终于醒了，浑身颤抖着向外跑去，她要自己去戳破这个谎言。
“小虎！”
街道上，贾萍儿拦住一个七八岁小男孩，一把抓住小虎双臂使劲摇晃。
“萍儿姐姐，你有事嘛？”
还是那句话，不管萍儿如何用力，小虎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生硬的询问萍儿何事。
“不对！”
接受不了现实的萍儿问了一个又一个人，得到的结果却完全相同。
傍晚时分，一身疲惫的萍儿终于回到贾府，呆滞的看着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贾甲。
“萍儿，走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此时贾府中一片寂静，往常不觉得可怕的贾萍儿此时终于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贾萍儿感觉她被父亲所抛弃，只剩下悲愤在心中沸腾，任由它侵蚀。
嚎啕大哭的贾萍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唉！”
抱着贾萍儿，贾甲一声叹息，走进房间。
齐怀恩目睹了这一切。
“杀我别用感情刀！”
坐在台阶上，齐怀恩看着天上圆月，那圆月变得血红。
第二天一早，贾萍儿仿佛没事人一样，连蹦带跳走出房间。
“齐大人，外面好玩吗？”
被弄得手足无措的齐怀恩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玩，很好玩。”
“好，那我们出去玩吧！”
这时贾甲也从房间走出，神情比昨天更加疲惫。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就在齐怀恩和贾萍儿出门的时候。贾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齐怀恩脚步一顿，随后恢复正常，带着萍儿走出贾府。
人有悲欢离合，更何况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呢。
出了贾城，齐怀恩心头的阴霾稍稍退去，看着时不时回头张望的贾萍儿，齐怀恩心中叹息。
“就算算计与我有何妨。”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贾甲之言，虚实参半，但出于对一个父亲的尊重，他并未拆穿贾甲的心思。
“只怕你已经没有出手的能力吧。”
“贾家之祸是真的，带贾萍儿回仙界也是真的，但不单单是回仙界。”
“出手三次并不代表能击杀对方，控制也算。”
这次齐怀恩没有权衡利弊，而是摸清楚其中脉络，对于他流放之地之行也有帮助。
流放之地是三界必争之地，贾家灭亡也是因为如此，此时的流放之地的十主也在担心此事。
关于应对此事，这十主分为三派，对抗派，中立派，以及张武林和王奕俞之间的投诚派。
现在齐怀恩终于理解了王奕俞所说的事情。
“必须尽快提高实力了看来还魂山还是要走一遭了。”
“大人！！！”
突然，一声大喝将齐怀恩的思绪拉回。
“老五！怎么把他忘了！”
齐怀恩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分别许久的老五，连忙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挤出一个微笑，转身看向身后。
老五双目神采奕奕，掀起一波尘土向齐怀恩奔来。
两人再见，各自欢喜。
跟在齐怀恩身后的贾萍儿看似兴高采烈，但她的双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悲伤，随后便被隐藏。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再见。”
“父亲，我一定会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