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裁员风波
早上7:43，潍城拓宽实业有限公司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员工。
苹凡径直来到了市场部，照例将整个部门的垃圾桶都清理一遍，然后换上新的垃圾袋，并且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抹布，将同事们的桌子也都擦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可能这就是人生吧，很多事情不可能因为你不想做就不去做。
潍城是个大城市，劳动人口数量大大超出了市场的需求量。
而35岁，是男人职场生涯的第一个坎，如果没法成为管理或者拥有独一无二的技能，那么只要低廉工资的激情年轻人们，就会取代你得位置，把你这个老旧的脑袋瓜子给淘汰掉。
业绩黑板上，苹凡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最后一名，他为了不失去这份糊口的工作，只能在一些小事上体现自己的价值，对于曾经的他来说，主动辞职更是不可能。
“呦~凡哥又来这么早啊。”
说话的人叫小甲，业绩黑板上的第一名，也是平时最瞧不起苹凡的人。
“凡哥，我桌子这还有灰呢，麻烦你了啊。”
苹凡没有说话，又默默地过去给他擦了一遍，小甲看着他一阵鄙视。
这时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到了，顿时各种“讨好”的声音出现在苹凡耳中。
“凡哥，给我也擦一个呗”
“凡哥，我一会儿要出去见客户，麻烦你把我资料打印一下，发你了哦”
“苹凡，去给大家弄点咖啡提提神”
这就是苹凡的工作日常，每个人都可以将他呼来喝去，他也早就习惯了。
“‘凡哥’、‘师傅’，我来帮你吧。”
这两人是新人董生和周福，也算是苹凡半个徒弟，现在也被安排跟着他打打下手，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跟别人不同，刚毕业的年轻人总是会对老人更尊敬一些，发自内心那种。
随着“白总早”、“白总今天也这么帅啊”、“白总吃过了没”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名贵西装的年轻人来到市场部。
这个白总是个好人，从底层爬上来的他，从不会拿自己的职位去恶心下属，相反他脾气温和，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年纪虽小但每个人都很尊敬。
“凡哥，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白总笑着跟苹凡说了一句，等他跟上后一起走向了办公室。
这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布置的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两把老板椅，连待客的沙发和茶几都没有。
白总打开电脑，边整理资料边开口：“凡哥，现在有个城市规则是不能说假话你知道吧，那我也就直接说了。
咱们潍城城经办那边，将城市新的发展方向定位到了别的产业，政策一改，咱们这种传统实业小公司就难做了，本来单子就少又没了政策支持，你说是吧。
黄总那边为了这件事也是天天公司、城经办两头跑，就想看看有什么活路。”
听到这些话苹凡顿时明白了，以前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求着白总给个机会，但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上班只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
白总见他迟迟没说话再次开口：“上个周黄总召开的高管会议，决定公司每个部门先裁员20。你知道的，我们虽然被称为‘高管’，但也就是个打工的，没什么话语权。
我听说就这个月，公司业绩下降了接近三成，长此下去，公司恐怕会被大企业彻底吞并，甚至倒闭。
所以为了开源节流，公司裁员的第一批名单里面，你、董生和周福都在上面，一会儿你也跟他们两个讲一下。”
白总说完，转过脸想看看苹凡怎么说，但是看到神色淡定，心中有点疑惑，难道是刺激太大还没反应过来？
“白总，我知道了，不过我相信会有解决办法的。”说完，苹凡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对方离去，白总无奈的摇摇头，只当他是明白了没办法改变放弃了，随后一个客户电话让他抛弃了杂事，进入了工作状态。
走回工位，看着同事投来的好奇目光，苹凡朝他们笑了笑“没事，就是业绩上的事情。”
听完，他们就各忙各的去了，从头到尾没有人说一句话。
“看来公司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啊，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公司要裁员。”
苹凡心中默默想着，坐回了工位上。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感觉，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了，心中还有点不舍。
就在这时，方小飞发来信息：“苹凡，前天没事吧？谁让你喝那么多的，晚上到家也不知道跟我和大强报个平安，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呀。”
看着信息中的唠叨，苹凡心里一暖，回了一条“啥子事没有，回去就睡着了，没看到”云云，又开始思考起裁员的事情。
自己无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董生家里刚生了2胎，房贷车贷本就压得他喘不过气，要是被辞退，他一家人怎么活？
周福家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婆生重病，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医院公司家里三头跑，如果再失去这份工作，怕是也要撑不住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
打开浏览器，用百搜找到了潍城体彩的官方网站，看着已经积累到4000万奖池，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系统随机摇号买了一注，记下号码后默默走向了厕所。
来到游戏世界，苹凡连忙跟系统说明了10点钟双色球的中奖号码，等到系统回复“可以后”，下线回了自己的工位，默默等待开奖时间。
周围的同事有的正在打电话，有的在做着标书，没有一个闲着。
就在此时，一句“啊~~我中了大奖4000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看到苹凡举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连忙上来凑热闹，等到确定了真实之后，所有人一阵哗然。
“凡哥，太牛逼了啊！”、“凡哥，逆天啊！”、“凡哥，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这辈子一定能发财！”、“凡哥”此起彼伏，各种话语或是谄媚、羡慕、嫉妒。
这些声音，是苹凡从没有在他们嘴里听到过的，顿时觉得有点好笑，果然有钱就是大爷啊。
这时一句奇怪的话从众多声音中脱颖而出：“凡哥，你还缺男朋友吗？我超骚的哦~”
菊花一紧苹凡连忙向四周看去，但是人越聚越多，根本找不到那位大兄弟。
知道再不制止他们，自己恐怕是连午饭都吃不到了，连忙开口：“咳咳，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为了庆祝中奖这件事呢，晚上我请公司的全部人去旁边的盛世大酒店吃个便饭，以此表示大家多年对我的照顾，希望都能捧个场，也欢迎跟不知道的同事们讲一下。不过现在毕竟是上班时间，还是请大家先把工作完成是吧！”
一听苹凡要在五星级饭店请客，一个个立刻眉飞色舞点头答应，众人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不过恐怕也没人真的再认真工作了。
看着人群回去，长舒一口气，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他还是不习惯。
另外，白总在人群外确认了消息后就快步离开了，苹凡见目的达到微微一笑。
这是他第一次用钞能力解决问题，心中非常兴奋，总算理解了那句话“一个人只要有了钱，思维模式、眼界、处事方式就会自然而然改变，果真如此”。
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也是钱买不到的，比如他已经死去的亲人，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