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切磋
黑虎帮，堂口大堂。
虽是清晨，但堂内灯光昏暗，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王龙站在大堂中央，目光紧紧盯着被帮众带回来的张修尸体，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大堂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生怕引起王龙不满。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门口。
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拂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发现整个堂口都鸦雀无声，用拂尘摆了摆空气，仍是无所谓的走到大堂的中央。
“孟前辈。”王龙起身迎接，面带苦涩之意。
此人正是黑虎帮心脉境的修士，孟炎武。
孟炎武看了一眼张修的尸体，环顾四周，堂口的众人都低下了头。
他的声音冷漠：“王龙，杀你侄儿的凶手是赵师的弟子，你已报仇无望。况且以你现在的身手也未必敌得过那人。”
“可是”王龙有些不甘心，还想要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你一个武者，拿什么和修士斗？这张修上的伤势你不是检查过了？”孟炎武打断了王龙，不屑地说：“以你的身手几棍就可至张修死地？”
“还是说，在十几个帮众弟子下能取张修性命？”
王龙此时面如黑墨，阴沉的滴出水来，却没有开口反驳。
“我来此告诉你一声，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老实做你的堂主就好，修士不是你能得罪的。”
孟炎武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大堂，给王龙几句忠告已是仁至义尽。
他一个心脉境的修士在这江城都得低调行事。
而这些武者没接触过几个修士，个个心高气傲的很，真以为自己有那个实力在这江城作威作福。
至于王龙听不听他的忠告，孟炎武并不在意。
这个蚂蚱死了，也会有下一个蚂蚱坐这个堂主的位置。
众人看着孟炎武离去，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修士释放元气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
唯有王龙死死盯着张修的尸体，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王龙叫人将张修的尸体抬了下去，大堂内的气氛逐渐缓和。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板上。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庭院，带来清新的空气和远处松涛的低鸣。
黄浩睁开双眼，刚刚他打坐入神，调息吐纳，感受着体内元气的流动。
起身时，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时辰。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洒在空旷的练武场上，光影斑驳。
不远处，一个青年安静地坐在石桌旁，手里把玩着茶杯，动作悠闲自得。
他面容俊朗，眼眸深邃，身着飘逸的青衫，气质非凡。
“三师兄？”黄浩上前打声招呼，他还记得赵师让他和这三师兄对练来着。
三师兄名叫牧青，据说他跟随赵师修炼已有两年，现在已经是气脉境巅峰的实力，距离心脉境只有一步之遥。
牧青抬头扫了黄浩一眼，将茶杯轻轻放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赵师让师兄我跟你过过两招，来？”
黄浩闻言一笑，这牧青看起来斯文，没想到这么直接。
他也不再犹豫，爽快地说：“来。”
这段时间黄浩虽杀了不少人，但却没有和真正的修士交手的经验，此刻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兴奋。
他们两人都将上衣都脱掉，露出结实的肌肉。来到一处演武场上，周围内院的弟子们纷纷凑了过来，好奇地围观着。
他们对赵师的弟子都不怎么熟悉，不过有机会观摩到修士交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黄浩活动一下上半身的肌肉，骨头咔咔作响，体内的元气开始浮现在表面，做好了准备。
牧青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黄浩先出手。
作为师兄，他要看看这个师弟究竟有何本事。
黄浩明白牧青的意思，直接跨步重拳出击，想要出其不意。
牧青反手格挡，轻松化解了黄浩的攻击。
两人来来回回交手数次，拳脚交错，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旁边的弟子们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激战，他们两人都往后一跃，暂时分开。
牧青有些欣赏地看着黄浩说：“黄师弟，你果然有些实力。”
黄浩面色凝重，没有说话，也认真观察牧青的姿势，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每一次攻击都被他尽数挡住，伤不到他分毫。
反而自己有时露了破绽，现在胸口上还隐隐作痛。
果然和修士交手，自己的实战经验还是不足。
“黄师弟，修士之间的交手，没有武者那些繁琐的技法，靠的只有两个字。”牧青神色严肃地说道。
他对这个师弟印象不错，却没有什么迎战经验，自己这个师兄当然要指点一二。
“哪两个字？”黄浩不解地问道。
“目和势。”牧青解释道，“所谓目，指的是眼力，也就是看破对手出招的技法和下一步的动作。”
“讲究预判敌人的出招顺序，即使再强的敌人也会有下意识的反应。这点反而可以利用起来，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自己面对弱于自己的对手，大可不必看破对方的动作。但如果自己是弱者那一方的话，想要以取胜，就得抓住每一个细节，这就是眼力。”牧青继续说。
黄浩闻言，若有所思。
他一直都是以强击弱，对付这些弱于自己的对手没有轻敌，这虽与牧青说的不同，但想来也是眼力的运用。
其取胜，不光只看当时的胜负，也要看清事情之后的发展方向。
杀王虎，杀木老，到后面的张修，也都是当时情况下最佳的选择。
这就是眼力！
那现在和牧青的交手，自己现在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对方的破绽又在哪里？
黄浩有所明悟，呼出一口浊气，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
牧青看着黄浩现在的状态，微微吃惊，没想到自己几句话，黄浩的气势就上升了几分。
“师兄，那什么是势？”黄浩目光如炬，盯着牧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