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高看我了
沈予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近,在到谢共秋床边的时候,眼神假装无意的瞟了一眼信“丹心寸意,愁君未知”在他还想继续看的时候,信却又被人收了起来。
谢共秋警惕的问道“你干嘛?”
沈予白收回了目光,带上了一张良善的面具,柔声道“小秋哥,你让弦月姐姐也暗示暗示知意呗,我也挺想她的。”
“哦~”谢共秋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捶了一下沈予白的肩膀“你小子~放心吧,交给我。”
“谢谢小秋哥。”
谢共秋笑的没心没肺“没事没事。”
沈予白沉默半晌,又笑着开口道“我也想给知意写信,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能不能看一眼弦月姐姐的信借鉴一下。”
谢共秋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这个不可以,女孩子家家本就脸皮薄,我不能把她的心意当成模板分享给别人,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沈予白眸色暗了暗,却又一瞬间恢复了原样,脸上挂上了一抹乖巧的笑容“嗯,我知道。”
“若是我也尊重知意,她会喜欢上我吗”
谢共秋愣了愣,随后又似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说的话,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她会不会喜欢上你,你都应该尊重她。爱一个人最基本的原则便是尊重。”
沈予白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谢谢你小秋哥。”
“自家兄弟客气啥。”
沈予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坐在书桌后,思考了片刻,动手写下“卿卿吾爱,思之若狂”
一个时辰后,沈予白看了一眼桌子上满满三篇纸的情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满满的期待,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就这样双方将士每次见面都装模做样的打几下,平静的过了五日后,终于将宋楚接了过来。
江篱走进二人所在的营帐,看见了虽风尘仆仆,却坐的端正的老人,她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淡淡开口“晚辈江篱拜见宋老。”
宋楚上前扶起江篱,认真打量了她一番后,才开口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江篱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代表江家的玉佩递了过去。
宋楚看到玉佩以后,眼眶微微泛红,他手指微微颤抖接过玉佩,哑声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女儿。”
宋楚将玉佩还给了江篱,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笑容慈祥“不愧是他的女儿,青出于蓝。”
江篱淡淡的笑了一下谦虚的说道“不敢当,和父亲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早就听闻父亲在都城有一患难之交,是他绝对信得过的存在,父亲还曾在醉酒后坦言,‘为国担忧者,唯吾与宋楚也’。”
宋楚大笑出声“他高看我了。”随后笑声渐渐变小,他抚了抚眼角的泪,低声说道“他高看我了”
“我也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抱头逃窜的鼠辈罢了。”
江篱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并不觉得一个弃官让自己儿子当兵的人是鼠辈。”
他哑了声音“当年”
“当年江家之事,谁查谁便会引火上身,明哲保身才是真理,您没有做错。”
宋楚震惊的看着江篱,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感动,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喊声给打断了。
“父亲!”
宋凌川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个滑跪,跪到了宋楚的脚边,带着哭腔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宋楚轻咳一声,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随后他又看向了江篱,柔声说道“来的路上,救我的人都和我说了这里的情况,还要多谢你救了犬子与城中百姓。”
江篱脸上带着柔和的笑“都是小事儿,要谢就谢宋将军自己吧,他当日壮举,值得人救。”
宋楚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偷瞄江篱的宋凌川,笑容一顿,随后又问道“哦,对了,不知江篱小友可有婚配?”
江篱愣了一下,随后立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已有婚配,郎君墨倾尘,圣疆人,刚成婚不久。”
宋楚看了一眼一脸僵硬的宋凌川后,回应道“恭喜。”
“多谢。”江篱没有侧头看宋凌川,淡淡开口“那我便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宋楚坐到座位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后,才缓缓开口“死心了?”
宋凌川叹了口气,轻轻点了一下头“不死心又能怎么样,她看不上我的。”
宋楚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对着他笑了笑“你也别太伤感,毕竟人家这条件确实无话可说,成亲了也说得过去。”
宋凌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江篱回到营帐没多久,谢共秋便找了过来“家主,弦月回话了,她说她暗示了圣子殿下一下,圣子殿下说”
江篱面无表情,唯有眉梢不自觉地轻轻一扬,显露出了她内心的波澜。
“他说他说了不会干扰你打仗的。”
江篱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楚弦月和他说什么了?”
谢共秋慌张的快速回答“弦月就问圣子有没有想您,然后圣子就说‘放心,我不会干扰你家家主打仗的’。”
江篱叹了口气,被误解了还是说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自己竟然问都不问一下。
与此同时,沈予白在自己的营帐中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终于屋外传来了声响“有您的信。”
沈予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走出了营帐接过了信,好脾气的对着那名送信人说了句谢谢。
他呲牙笑着回到了营帐,满怀期待的打开了信,只见里面一共有两张纸,第一张上写着“滚,别恶心我。”字很大,墨很足。
第二张却是小小的几个字,一笔一划,看得出写的人很认真“安心打仗,平安归来。”
沈予白顿时激动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心想,这江篱虽然人不咋地,但是出的办法确实顶顶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