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本座的蛊人吧
“上啊,上啊,杀了她!”
“畜生快上啊!”
江篱看着前方距离我不到五百米的饿狼,和台上高高在上欢呼的观众,随着心跳的加速,呼吸也不断变得沉重,后背被抓破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溢出鲜血,眼前的景象也略微有些许模糊,难道真的就到这里了吗?
还来不及多想,饿狼便呲着锋利的牙齿朝着她冲了过来,她顾不得后背的疼痛,迅速的滚到了一边,不行,还不能死,阿爹阿娘惨死,还未为他们报仇雪恨,怎能丧命于此!
随着滔天的恨意袭来,江篱抬手拔下头上阿娘亲手为她锻的银簪,借着墙壁飞身骑上饿狼,银簪狠狠的插入狼的眼睛当中。
饿狼惨叫一声,挣扎着将她甩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到了墙壁上,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最后的武器也没有了,还如何能活着呢?
看着饿狼疼痛过后,又朝着她飞奔过来,江篱自暴自弃般躺在地上了,眼中尽是轻松,罢了,老子累了,去他娘的报仇吧,现在死了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胎到富贵人家呢,省的遭罪了,想完,她叹了口气,可惜了,好想再吃一口阿娘做的定胜糕啊……
“哐当”一个清脆的响声,江篱转头看过去,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上面镶嵌着几颗红色的宝石,她想都没想转身握住匕首,刺进饿狼的咽喉,无论它如何挣扎,江篱都不管不顾的死死把着匕首不放,直至它渐渐没了动静。
江篱喘着粗气,站起身,将匕首拔了下来,举过头顶,直勾勾的看向那个扔匕首的人。
男人感觉到她带有侵略性的视线,转头看向江篱,一身血污与伤痕,双腿微微颤抖,仿佛随时要倒下,眼中的光芒却是耀眼的可怕,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这小姑娘当真是有趣得很……
“57号,有人找。”
江篱刚从斗兽场的门里出来,便被人叫走,一点也不在意她满身血流不止的伤痕。
她乖巧的跟在带路人的后面,江篱大概能想到是那个匕首男找自己,能不能出这斗兽场,就看今天了……
“公子,人带到了。”
江篱抬头看向座位上的男人,一袭藏青色长袍,脖子上戴着用苗银打造的项圈,遮住半张的鬼头面具上的流苏与耳饰相撞传出叮叮的响声。
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一扬,道“看够了吗?”
江篱将匕首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双手呈上,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大人恩情无以为报,唯有一条贱命,大人请随意。”
他哈哈一笑,披散在身后的发丝上绑着的小铃铛也愉悦起来,他拿起匕首勾住江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这个月你可是杀了二十头猛兽都没死呢,当真了不起啊。”
江篱抬眸,眼底仿佛有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人吸入其中,无法脱身,脸上却仍旧保持了讨好的笑意“大人抬举了,命贱了,人自然就耐活了。”
他将匕首扔在我的身侧,愉悦的鼓着掌,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有趣,有趣,做本座的蛊人吧,让本座看看你到底能活多久。”
江篱想都不想直接朝他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谢大人抬爱。”
他看着我的举动,嘲讽一笑“你不会以为本座这么容易就带你走了吧?”
江篱没有抬头,仍旧跪在原地,只是眼中的杀意逐渐浓郁,语气却仍旧软绵“请大人明示。”
他将一个瓷瓶扔在江篱面前“这里是噬心蛊,你吃了它,跟本座走,若是到了我府邸,你仍旧清醒,那本座便保你。”
江篱没有丝毫犹豫便将瓷瓶中的东西倒入口中。
男人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将蛊虫吃下,眼底透露出一丝兴奋,语气中尽是癫狂“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心脏如被千百万只蚂蚁啃食般疼痛难耐?”
江篱平静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仿佛一潭死水,除了脸色白了一点,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尽是冷漠“大人,该走了。”
男人看着她没有半分痛苦的样子,上扬的嘴角也逐渐落了下来,喃喃道“哼,无趣。”随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大人,您的匕首。”
男人头都没回,摆了摆手,手上的银镯叮叮作响,无所谓的说“送你了。”
江篱捡起匕首,身形踉跄了一下,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男人指了指后面的马车,随意的说道“你坐那辆马车吧,半道儿要是死了,马车也正好给你当棺材。”
江篱微微勾唇,眸底猩红一片,语气冰冷还带着一丝挑衅的说道“大人心善,奴怎么能脏了大人的马车,大人且先行,奴自会跟上?”
男人眼中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你要走着去?”
“就当给大人助兴了。”
男人听到她的话,眼中从震惊变成了玩味“倒是个有趣的,那你可要跟紧了。”说罢,便没有再看她,转身上了马车。
他并不认为江篱会活着,这斗兽场建在城北郊区,而他家住在城中,坐马车都要半个时辰,她在斗兽场刚受了伤,还吃了蛊虫,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吧。
江篱看着动起来的马车,擦了擦嘴角刚刚溢出来的鲜血,用轻功迅速跟上。
十分钟后,
男人挥手,一个黑衣人落在了马车上,隔着帘子他问道“死了吗?”
“大人是在说我吗?”江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哑意,如腊月的寒风般冷冽,却又故意拖长着尾调,似有慵懒之意。
男人迅速撩开帘子,看着一旁奔跑的少女,挑了挑眉说道“挺厉害啊,还能抗不?”
“能抗。”说完,少女哇的一下咳出一口血,迎着微风尽数落在了她自己的衣服上,本来就带有血污的衣服上,又添了一片深色,江篱却淡定的擦了擦嘴角,平静的说“淤血。”
男人嘴角抽了抽,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随后便将帘子放下。
二十分钟后,
“死了没?”
“没。”江篱的语气仍旧平静。
二十五分钟后,
“死了没?”
“没。”江篱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是却透露着些许虚弱
“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大人家里还养不起一个蛊人吗,竟然这么盼着奴死?”
“哼哼,本座是怕你死了,挡到本座的路。”
“那大人可放心,奴靠边死。”
三十分钟后,
“快到了。”
“&34;
&34;死了?”
“没。”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吐口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