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眼神空洞
周围的群众突然间身体变得僵硬，眼神空洞，表情呆板。
“他们被操纵了。”蒋凡看到这种情况脱口而出。
其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百姓就已经冲过来。
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群众，蒋凡等人也有些为难，只能一边防守一边后退，尽力控制住他们。
但是几百名百姓张牙舞爪，笨拙地攻击着蒋凡几人，一时间，他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束手无策。
“啊！”
金泰发出猛虎般的怒吼，也只是让百姓短暂地愣住了一下。
被操纵的百姓，别说这样的攻击，就算被刀剑刺伤，被法则之力击中，也不会停下他们的步伐。
蒋凡抬头看向城墙上的两个人。
李家家主李世和摄政大臣刘简没有退走的意思，反而站在城墙上，满脸笑容地看着城门口，蒋凡几人的无助。
“凡哥，现在怎么办？”童家家主抵挡着百姓的胡乱攻击。
金泰用力推倒几个人后，也稍微靠近了蒋凡这边。
蒋凡看着各自为战的同伴，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就会伤害到那些被操纵的无辜百姓。
当他看到小志和猴子时，蒋凡忽然想到，古一一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一一！能不能暂时让他们停下来？”蒋凡对着古一一说。
古一一微微点头，然后瞪大双眼，墨绿色的诅咒法则之力从体内爆发出来，席卷全场。
城墙上，摄政大臣刘简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
李家家主李世盯着被法则淹没的古一一，低声嘀咕：“这个丫头就是古家的新家主吗挺有意思的。”
如浩渺海洋般的诅咒法则吞没了在场的每一个百姓。
转眼间，所有的百姓都昏倒在地。
古一一有些惊讶地看着蒋凡。
“一一，怎么了？”蒋凡走上前问。
古一一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法则之力接触到他们的一刹那感觉很容易就制止了他们。”
城墙上，刘简轻声问道：“就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李世阴险地一笑，“不给点甜头怎么好玩呢？”
然后盯着下面的几人，“只是几个小子罢了，用他们作诱饵，把那几个老家伙引出来才是关键。所谓的新生代不过如此，搞定老家伙们，这个战帝国就是我们的了！”
蒋凡低头思考着古一一的话，“如果真是那个老人出手了，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古一一问。
蒋凡转身站在古一一前面，盯着城门口出现的那个有些苍老的身影，“他收回了控制法则。”
这时，大家顺着蒋凡的目光，全都看向城门口。
“是你！”猴子怒视着那个身影喊道。
说着，猴子就准备向那个老人冲过去。
然而老人似乎无视了猴子，微笑着盯着蒋凡和古一一的方向。
只见老人微微眯起双眼，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有些天旋地转。
古一一不服输地发动诅咒法则覆盖所有人。
那种轻而易举的感觉再次浮现在她心头。
古一一微微皱眉。
就在这时！
嗖嗖！
两声破风声从古一一身后传来。
蒋凡猛然转身，一手推开古一一。
“小凡！”
众人晃了晃头，摆脱眩晕后，就听见古一一的大声呼喊。
大家一起看去，全都愣住了。
蒋凡一手保持着推开古一一的动作，一手捂着脖子，身体缓缓下沉。
古一一扑了几下接住瘫软的蒋凡。
还是猴子首先行动起来，拔地而起冲向古一一。
“小志！你怎么”
金泰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志问道。
小志转头看向金泰，单手一握。
只见金泰脚下开始逐渐凝聚起疾风。
金泰回过神来，一拳轰开了疾风。
此时一道雷声划破空气，落在小志和金泰之间。
“天雷兄！”猴子大声喊道。
张天雷毫不犹豫，直接配合猴子发动雷霆之力，将小志困在其中。
“小凡！小凡！”
“不要！不要！”
“你在骗我吧！”
只见古一一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蒋凡。
两人脚边已经浸满了鲜血。
古一一捂着蒋凡的脖子，鲜血止不住地从指缝间穿过衣衫流到地上。
蒋凡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但他还有许多话来不及告诉眼前的女子。
蒋凡挣扎着想抬起手，再抚摸一次那无助的肩膀，再拉住那颤抖的双手，再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但这一次，他做不到。
而眼前的她，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抱怨他又一次骗了她，哭着请求他再抱抱她。
可这一次，她的请求无法实现。
蒋凡躺在古一一的怀里，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他们在郊外，在屋顶，或是在古家的台阶上。
二人仰望着黑暗的夜空，被皎洁的月光照亮，与满天星辰对视，谈论着未来的期待。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成了奢望。
蒋凡吃力地张嘴，但流出的只有鲜血。
古一一拼命地点头，却得不到回应。
她抚摸着蒋凡的脸颊，渐渐停止了哭泣。
凝视着心爱的古一一，蒋凡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柔和。
古一一慢慢地低下头。
双唇接触的瞬间，那只抵住脖子的手掉落在地。
他，将心爱的人永远定格在眼前，不离不弃。
她，将自己的所有情感倾注在眼前的爱人身上，无怨无悔。
双唇分开，古一一脸色平静，脸颊的泪痕早已干涸。
轻轻地将蒋凡放下，一双鲜红的手抚过蒋凡的脸颊。
古一一缓缓站起，胸前大片的血迹仿佛暗示着古一心中的空洞。
一步，两步……
古一一拖着缓慢的步伐，目光茫然表情呆滞地走向被困在雷笼中的小志。
被困在雷网中的小志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地挥舞着风之规则形成的利刃，试图割裂周围的雷霆。
被斩断的闪电瞬间自行愈合，根本不给小志一丝逃跑的机会。
另一边，金泰正面对着愤怒冲过来的张天雷、古镇廷、猴子和童家家主四人。相较于之前蒋凡在挑战台上轻松击败三个对手，此刻的金泰却连连后退。
这并不是因为金泰的实力不如他们四人，而是他时刻担忧小志的安危，心中充满愧疚，无法全力以赴地战斗。因此，金泰显得有些畏缩不前。
“金泰，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你快离开这里！”
“蒋凡兄弟是被小志袭击的，我们只想找小志，你让开！”
“金泰，我要给姐夫报仇！你别挡路！”
围攻金泰的几人其实也不愿与他交手，但是金泰一直挡在前面，他们心中充满了怨气。
金泰一边退避一边反击：“小志是被控制的，他也不想伤害小哥哥！小志和小哥哥都是我的朋友，他也是无辜的！”
古镇廷听了金泰的话，愤怒地咆哮：“如果他是无辜的，那我姐夫就白白牺牲了吗！”
“都是那个老头搞的鬼！我跟你们一起去杀了他，小志就能清醒，小志肯定也很内疚！之后我和小志一起向小哥哥道歉！” 金泰一拳震开面前两人，指着城门口的老人说。
猴子狠狠地说：“稍后我们自然会去对付他，但现在不先解决小志，我们就会陷入前后受敌的被动局面！”
童家家主握着雷电之力：“没错，猿兄说得对，如果不先解决小志，恐怕蒋凡兄弟的事情还会重演。”
“我保证我会看着小志，不会再让他惹事，真的不行我就把他打晕！” 金泰急切地说道。
猴子根本不理睬金泰的提议，全身环绕着雷电之力朝小志冲去。
金泰连忙闪身迎战。
城墙之上。
李家家主李世轻声说：“已经解决了一个，其他人也开始内讧，金泰再这样畏缩下去迟早也会被解决，只要搞定他们几个人中最强的，其他人就只是小角色。”
新任国主刘简说：“你保证过我侄子会平安无事，我才同意你的计划。如果他出了意外，你别想在战帝国继续生存，我要你整个李家陪葬！”
李世连忙低头：“国主大人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了，只需利用小志引发他们的冲突，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刘简点点头，一直盯着下方的人，“最好别出错！”
李世弯腰点头，表面上一副懦弱恭敬的样子，眼神却十分阴险，似乎早已有了打算。
然而很快，刘简的手紧紧握住城墙的扶手栏，身体前倾，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下不远处的一小片地方。
李世同样紧张地看着城墙下的情景，大气也不敢出。
“古……古家主……”许莲瘫坐在地，恐惧地看着古一一的背影。
只见古一一缓缓地朝小志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古一一眼神空洞，表情呆滞，长发随风轻轻摇曳。
然而奇怪的是，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在漫步中渐渐染上了墨绿色，双唇间的蒋凡留下的鲜血痕迹褪去，嘴唇也几乎变成了暗绿色，苍白的脸庞更显得摄人心魄。
原本灵动仙气的古一一，此刻仿佛变成了故事中的女恶魔。
随着古一一的靠近，猴子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
“一一姐？一一姐？” 古镇廷发现古一一有些不对劲，连叫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怎么会这样？” 张天雷已经闪身到许莲身边，将颤抖不已的许莲搂入怀中。
许莲胆战心惊地说：“凡哥……死了……古家主她……”
张天雷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的蒋凡，又看了看古一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对于古一一和蒋凡的感情，即使是张天雷也有些自愧不如。蒋凡就像是古一一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一旦触碰，必然遭到古一一的报复。
这个道理不仅张天雷和许莲明白，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如此疯狂的古一一确实让他们大吃一惊。
要知道，虚灵岛上失控的古一一连唐曼维罗姆这样的下界顶尖高手都头疼。
但这次的失控与虚灵岛上的先知之战不同。
此刻的古一一没有泄露丝毫规则之力，也没有任何哭喊，只是默默地走着，明明身处这个世界，却又仿佛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沉默的古一一让人感到不安，古镇廷和猴子看着这样的古一一，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地呼唤“一一姐”、“家主”，希望能唤醒古一一。
金泰急忙出现在古一一面前：“小嫂子，小志也不想这样，他是被控制的。”
但古一一没有理会金泰的解释，仍然慢悠悠地走着。
金泰实在无奈，没人愿意听他的劝告。
扑通！
金泰直接跪倒在地，头脑简单的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以前小志告诉他，男子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地和父母，不能跪别人。
金泰一直记着这句话，对他来说，也许跪下来替小志道歉是最有效的。
但他失算了，古一一只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无视了跪在地上的他。
金泰猛地回头，只见古一一伸手触摸雷网。
墨绿色的诅咒规则接触到雷网的瞬间，雷霆化为同样的颜色，在众人眼前消失。
发疯般的小志立刻被风暴包围，风刃不断地切割着周围的一切。
古一一再次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那风暴的风刃。
唰！
无形的风暴在诅咒规则的裹挟下变得格外明显。
就在风暴消散的瞬间，金泰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抱住小志的腰，向后退出很远。
古一一站在原地歪了歪头，看着金泰和已被他打晕的小志。
嘴角扬起，古一一全身的诅咒规则爆发开来，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昏迷的百姓也无法幸免，都被诅咒规则侵染，身体逐渐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