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坦诚以待

    如司清言所说，一大早她便带着玉烟、玉莺出现在了睿王府门口，刚想让门房前去通传，谁料门房道：“司姑娘请进，我家世子发话了，以后您来睿王府无需通传，直接带您去他的院子即可。”

    司清言会心一笑，心中略感欣喜，“如此便麻烦带路了。还有我这侍女，麻烦将她带到王妃院子里，给王妃请个平安脉。”

    冷冽的微风阵阵，吹得人心绪清明，树下的少年正倚坐品茗，旁边还放着一本《兵法韬略》，见她来了便为她斟了杯热茶，举杯相邀。

    司清言拿起桌上的书，口中念道：“兵法韬略，你竟对行兵打仗感兴趣吗？”

    “我这一身好武艺总得有个用武之地不是，如今这世道将乱，我只想保护好我所珍视的人，况且男儿本就应当保家卫国，做个顶天立地之人，若是我能让百姓少受几分疾苦，那便也值了。”顾景湛虽是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些话，可他眼里的赤忱却让人移不开眼，任谁也不会觉得这只是玩笑。

    司清言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由得出了神，曾几何时，她的哥哥楚清云亦是如此。

    “言言，你在想什么？”顾景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司清言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顾景湛突然一副极度伤心的模样，“言言，你我二人之间已经到了要用求这个字了吗？看来即便是与你共度了一夜，还是没能让你对我更亲密！”

    司清言面色极红，有些羞愤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与你共度一夜了！”

    “就是在山洞里”

    司清言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同你说的。”

    “只要你以后不对我说求这个字我就不说了。”

    “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

    顾景湛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吧，什么事？”

    司清言思虑了一阵后正色道：“我想向你借两个人，帮我运批货。”

    “什么货？”

    “足以养活十万将士三月的粮。”

    顾景湛听闻此言，收起往日里的吊儿郎当，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你收这么多粮做什么？”

    “为了活命。想必你比我清楚得多，现在的太平盛世皆是假象，若是等到天下乱起来了再筹谋，那便是死路一条，我必须早做打算。等到那时必定粮价飞涨，而我手上这批粮是我和我爹娘的全副身家，更是我们的保命符。”

    从前的司清言从未跟他说过她日后有何打算，他虽知她聪明有远见，却不曾想过她竟能看穿如今朝堂局势，并将全家的生路都筹谋得很好。

    这一刻，顾景湛觉得无比的惭愧，他竟觉得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是最好的选择，可他的言言，无需任何人，自己就能过的很好，甚至有能力去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他的眼神热烈，爱意愈发浓烈，他缓缓开口道：“你这批粮，想运去哪儿？”

    “益州。”

    “那你想投靠的人是五皇子吗？”

    “正是。”

    “你告诉我了，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司清言莞尔一笑道：“我认识的顾景湛多次救我于水火，事事以我为先，绝不会害我，我信他。”

    一句我信他，一时间让顾景湛的心柔软如水，她一个女子都敢如此真诚热烈，他自然也应当坦诚相待，“明日我便叫两个顶级高手去你府上，他二人武艺只在云逸之下，必定保你这批货安然无恙。”

    “如此便多谢我们顾大世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司清言面上的笑极为灿烂，看得人心神一晃，转身便要离开。

    顾景湛追了上来，“言言等下。我本想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再同你说这些，既然你现在已经提到了我便现在告诉你。我本想着到那时带你及你的家人一同去益州，可没想到你已经安排如此妥当。我父王和母妃到时也会同我一起前去益州，我们家的选择想必你应当也清楚了。”

    “为何告诉我这些？这些也是关乎你睿王府千千万万条性命存亡的大事。”

    “我只让你知道，对于你，我毫无保留。”

    司清言盯着少年那双真挚的双眼良久，嘴角含笑道：“我知晓了。”

    随后她抬头看向天空，“前路未知，或许路也有些难走，但我相信我们一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司清言转身离开，顾景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