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商行变故
陆斐磕头如捣蒜，“下官实在不知啊！世子息怒，下官一时糊涂，求世子饶了下官这一次。”
顾景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声道：“阿珩和阿昭乃是我的至交好友，还有这位姑娘也是我的人，若是陆大人非要欺负到他们头上，本世子会让陆大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仗势欺人。”
司清言听到他说她是他的人，面上一抹红霞迅速闪过。
陆斐头埋着头道：“下官再也不敢了啊。”
顾景湛冷哼一声，“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本世子绝不姑息。还不快滚！”
陆斐如蒙大赦，带着徐姨娘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家中，陆斐心里暗惊，他那个儿子何时与世子这般要好了。看来以后再想动他也要掂量掂量了。
这边厢，谢九昭双眉紧蹙地说道：“阿珩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觉得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啊？”
顾景湛略微思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先别跟他说了。省得他还要花费心思去应付陆斐。”
司清言听了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对着顾景湛笑说道：“世子殿下，陆家对于陆老板而言，可是一个必须要面对的大麻烦。若总是叫他回避，将来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依我看，倒不如将此事告知陆老板，让他自己来做抉择，你意下如何呢？”
顾景湛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称赞道：“还是清言机智过人啊！你所言极是，就让阿珩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吧。本世子可没兴趣整天操心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说完，还不忘故作潇洒地甩了甩手。
站在一旁的谢九昭见状，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哼，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就管了人家五、六年的闲事，还死不承认。嘴巴简直比鸭子还要硬。”
话音未落，便被顾景湛狠狠地瞪了一眼，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威胁地说道：“阿昭，你刚才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呢？小心我把你弦外之音的地砖全撬了拿去卖！”
谢九昭缩了缩脖子：“我可什么都没说！”哎，形势比人强啊！
司清言被谢九昭的样子逗得莞尔一笑，随即福身道：“世子，谢老板，商行那边还有事，清言先行告辞了。”
“等等。”顾景湛出声叫住准备离开的司清言，“我也正要回府，与你顺路，一起走吧。”
司清言微微一愣，手指着另一侧：“世子，王府好像与司家商行是反方向。”
顾景湛轻咳了两下，面上略有些尴尬地道：“我方才说错了，我要先去春风楼帮阿珩看看再回府。”
谢九昭这时道：“我正好也要去春风楼一趟，我们一路去吧。”
“你去什么去！陆斐耽误了大半日，你不得在这好好看着他们做工。”
说罢，便和司清言一路走了，谢九昭在一旁极为委屈。
一路上，顾景湛有多次想说些什么，却都欲言又止。直到快到商行时，顾景湛才再次开口：“清言，今日之事多谢你。若不是你点醒我，我恐怕会一直叫阿珩逃避吧。”
司清言笑着回道：“世子客气了，清言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顾景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你总是这么足智多谋。”
司清言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低下头，轻声道：“世子谬赞了。”
说话间，已到了商行门口。司清言再次福身道别后，转身走进了商行。
顾景湛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随其后，直至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久久未曾散去……
司清言来到商行后，发现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往常应在厅内议事、算账的掌柜皆不见人影。她问了门口的小伙计才知，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所有人都被叫去内厅了。
司清言闻得此言，立刻便往内厅去了。她躲在门外，只见内厅气氛极其凝重，她父亲坐在上首，而她二叔司明齐则站立着质问道：“大哥，在座的皆知李掌柜是你的亲信，若不是得了你的授意，他区区一个掌柜又怎敢私自换掉我们常用的茶农！现如今这批茶叶条索粗松，其质混杂，又如何能送进宫里给圣上喝？看来大哥这皇商也是不想做了！”
司清言心下一惊，竟出了如此大事。若只是损失些钱财倒还好，可若是与圣上扯上关系了便是大罪过。
李掌柜此刻即便被千夫所指，他也依旧挺直了腰板，朗声道：“此事皆是我一人造成，不关大爷的事，如果二爷有何罪责都请责罚在下吧。”
司明礼倒看起来比李掌柜还冷静些，他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而后道：“二弟，做事如此急躁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司明齐冷笑一声道：“呵、能如大哥般火烧眉毛了还仿佛事不关己的人也不多了。”
司明礼并未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只摇头笑道：“此事确实是我让李掌柜做的，当初我与他是亲眼见到了这批茶农种出来的茶质量何等上乘，可到今日这个地步怕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司明齐微眯双眼问道：“若是大哥是我，你又信吗？”
“那自是不信的，不知二弟想要如何呢？”司明礼反问道。
“司家的皇商之位绝不能丢，这批茶叶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找到替代物才行。我已经派遣人手去寻找其他的茶农了，预计三天内应该能够筹集到足够的茶叶来补足这些货。”
下面的郝掌柜突然出声道：“大爷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实在叫我们这些伙计难以安心，若是一着不慎这么多人的生计可就都完了。大爷不妨在家休养一阵子，让二爷替您操劳操劳吧。”
底下大部分掌柜皆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请二爷掌管司家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