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暖玉暖心
就在此时，顾景湛感受到身后倏地闪过一个人影，以极其强劲的掌风向他袭来。一刹那，他飞身而起，躲过了这一击。那人似是不依不饶，掌势宛如游龙，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奥的内力，看似轻描淡写，却让顾景湛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顾景湛抽出腰间长剑，舞动如流水，剑尖点点皆是精妙之处，而那人则以深厚的内功化解每一击。
司清言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清醒了起来，忙对那人喊道：“白老前辈，他是我朋友，不可伤他！”二人打得难解难分，谁都无心休战。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顾景湛落了下风，动作逐渐变得迟缓，呼吸也变得沉重。白老头此时直取要害，就在一掌即将拍向他面门时转了个方向，两指分别点向百会穴、神阙穴、丹田、气海、命门等穴位，而后坐立在石椅上继续捧着酒壶喝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司清言跑到顾景湛身边扶他坐下，语气十分急切：“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了伤，我叫玉烟来给你瞧瞧。”说罢便要转身离开，顾景湛拉住她的手，浑身只觉酣畅淋漓，神清气爽，并无半点疼痛。
他看见司清言担心他的样子，内心一阵暖流涌过，柔声细语对她道：“我无事，前辈并未伤我。”
随即便站起身来冲着白老头抱拳行礼：“多谢前辈为晚辈打通穴位，令在下武艺精进了不少，晚辈不胜感激，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与我关系不大，是你这小子本身就争气，你就跟那丫头一样叫我吧。”说着还将手上的油在衣裳上抹了抹。
想了想，小老头似是觉得亏了，又理直气壮地同司清言道：“丫头，老夫帮了你的小情郎，你是不是该做多几顿饭给老夫？”
司清言脸色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道：“您您又在胡说什么！这是睿王世子。”
“老夫不管，反正你得填饱老夫的肚子。”
司清言看见他这副无赖的样子，真是又气又好笑。
“小子，你这一手剑是跟青阳老头学的吧。”白老头忽地发问倒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前辈可认识我师父？可知他现在在何处？五年前他说要去云游，我便再也未曾见过他。”顾景湛颇有些激动。
“哼，三年前他在边关抢走了我的二十年梨花酿，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寻来的。既然你是他徒弟，你替那老头还了吧。”白老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嘴边的胡子都快被他吹到天上了。
“我那师父可不是那等平白无故会抢别人东西的人，不知前辈是怎么被抢的？”
小老头声音渐小，嘟囔着道：“不就是没打过他把酒输给了他嘛，那也算是他抢的。”
司清言觉得在顾景湛面前颜面尽失，便急忙拉过了白老头，面上显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道：“白老前辈，我给您买就行了，就别去劳烦世子了。”
“无妨，明日我便叫人送些好酒过来，也算报答前辈对我的大恩。”
这时玉烟恰巧回来了，司清言便吩咐她将白老头送回房休息，一时间院儿里只剩下了她和顾景湛，气氛略有些尴尬。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顾景湛先她一步出声：“清言，这是我近日得的暖玉，此物在天寒地冻之时依旧暖如春日，平日里与一般玉石无二，今日赠与你。”
只见那暖玉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在他手中泛着柔和的光芒，司清言不禁伸手去触碰它，似有温热之气渗透指尖，仿佛这暖流涌到了内心深处。
她感叹道：“这暖玉当真是世间少有，晶莹剔透又冰清玉润，如此贵重清言受之有愧。”
顾景湛盯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道：“若不是你，此物便没有它存在的价值了，美玉不如眼前人，你收好便是。”
司清言本就对它喜爱非常，也没有再推脱，便仔细收入怀中。
“多谢世子，我很喜欢。”
顾景湛似是松了口气，他轻轻一笑，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令人心生荡漾。
“你喜欢就好，阿昭那边还有事等我，我先走了，有事叫云逸知会我一声便好。”
说罢，翻身离开，司清言望着他的背影轻笑出声，随即也转身回了房。
雨后初霁，天空如泼墨山水画般，逐渐晕开，展现出一片宁静的碧蓝。
似是在这好天气中，司清言烦闷的心情也生出了几分愉悦。她这几日皆在司家商行议事，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一些忠于她父亲的老掌柜被司明齐的人压的喘不过来气。
连陈掌柜这种资历的人都暗地里向她诉过很多次苦了，她知晓父亲的打算，可这些老伙计终是不知，想来父亲最后也是会妥善安排他们的，她暂且就先稳定军心。
她左脚刚踏进司府大门，就见玉烟跌跌撞撞朝她跑来。
玉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好了小姐，白老爷和林家少爷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司清言：“？”
就林玄知那小身板还和白老头打架？只怕不是单方面被殴打吧。司清言真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被打，这世界怎么癫成这样了？
“怎么回事？我们边走边说，你把气喘匀了再讲给我听。”
“回小姐，这几日你出门后，那林家少爷每日都来褚玉苑寻你了，奴婢今日照实讲说你有事不在府里，谁成想那林少爷以为奴婢在诓他，怎么也不肯走，在院中坐到了晌午。那白老爷子的鹦鹉每日都要出去放放风，正巧遇见了林少爷，在他头上出了恭。”
这话听得司清言乐不可支，当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呢？你快说。”
“然后林少爷恼羞成怒，抓住小八非要给他拔毛。幸好白老爷子发现及时，反倒就将他倒吊在树上，将他眉毛给全刮了，奴婢出来时他正给小八说一万遍鹦鹉大人对不起呢。”
司清言一贯维持的淑女形象在这一刻终是崩塌了。
爆笑如雷了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