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找到赵亮
萧寻的离婚进程进展迅速。
就在他最后一次去田佳佳家的第二天，担任萧寻律师的庆浩与田佳佳进行了细节沟通。
庆浩决定了田佳佳有权每月探望女儿一次。而且，他以支付田佳佳四百万元为条件，双方就此落下帷幕，没有再进行财产分割。
“感觉真是复杂。”
庆浩来到萧寻的办公室，开始抒发自己的感触。
他刚从法院回来，之前和田佳佳见面，提交了所有文件。
“什么感觉？”
“你记得吧，我主持了你的婚礼，参加了你们的乔迁之喜，还品尝了田佳佳亲手做的饭菜。但是现在，亲手结束了你们的婚姻，心里难免觉得奇怪。”
萧寻没有说话，从旁边的咖啡机里给我们各倒了一杯咖啡。
“田佳佳现在怎么样？”
庆浩边喝咖啡边问。
“听说她正在联系房东，准备马上搬出去。听说那里已经有人等着接手她的房子，应该是今天明天就能卖出去，然后搬到临安去。”
“临安？”
“对，她们全家也许打算在那里重新开始吧。毕竟，都没有工作，也没什么生计。听说在临安，就算只有一百多万，也能买到一套还算不错的公寓。剩下的钱，他们可能会拿来创业。”
萧寻感觉很是苦涩。尽管是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但想到在同一张床上共度了十年的妻子，现在已经离开了临海的天空，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特别是今天，咖啡的苦味似乎比平常更浓。
林柔兴奋得不得了。
尽管那是女儿田佳佳离婚得到的钱，但一次性拿到四百万现金让林柔心情大好。
林柔通过旧识的房产中介，甚至已经挑选了合适的公寓。
而且满心欢喜地想着，还有三百多万剩余，以后可以自由支配，想想就兴奋不已。
“我觉得临海更好，又要回到临安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些什么。”
在打包搬家的时候，有情绪的田贝贝抱怨着。
林柔斥责她道：
“住嘴，好好打包，你在临海有什么事啊。在这里能找到工作？有朋友？”
“但我就是喜欢临海啊。在这里，我还能遇到体面的男人，说不定还能结婚呢。”
“闭嘴，那也看你自己的本事。你看你姐姐，虽然只是从临安大学毕业，但她不是嫁给了大公司的董事长吗。”
田贝贝听了妈妈的话，只是冷笑着嘲讽道。
“最后不是还离婚了。”
正在旁边打包的田佳佳，用旁边的靠枕砸向了田贝贝的头。
“你这个成天靠家里养活，一分钱也挣不来的丫头，还有脸说这种话。”
田贝贝也感到很不爽，愤怒地回击。
“是啊，就是这样。如果姐姐没有跟萧民在一起，也许你一辈子都享福了，我们也跟着享福了！”
林柔看着两个人的争吵，深深叹了口气。
“行了，别吵了。别人要是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家呢。我们家可是有家风的……”
“有什么家风？不都是从你那一辈就开始，风流成性，离离合合的吗！”
田贝贝这话就像是在林柔心上钉了一根钉子。
我今天又忙碌于工作中，但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起赵亮，让我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突然，勇威给我打来了电话。
“勇威，有什么新消息吗？”
“刚才警察局给我打电话，说发现了一具疑似亮总的尸体。”
萧寻的世界仿佛轰然倒塌。
他曾动用私人财产下令进行水下搜索，但随着搜寻人员一天天找不到人，萧寻心里越来越觉得赵亮一定还活着，藏在某个地方。
他立刻让秘书室通知财务部的李晓兰，让她立刻下到一楼。
李晓兰满脸忧虑地等着我。
“董事长，有什么消息吗？”
“我们边走边说。”
我和李晓兰一同乘坐司机驾驶的车去往警察局指定的医院。
在路上，萧寻对李晓兰说。
“李晓兰，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现在我们只能希望医院里的那具尸体不是赵亮。”
到了医院，负责赵亮案件的曹英已经在和勇威谈话了。
勇威的眼睛非常红。
曹英走过来告诉萧寻，昨天下午，有具尸体随河水漂流到了下游。但因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所以难以确认身份。
看起来勇威已经看过尸体了。
他含泪望着我，点了点头。萧寻瞬间感觉腿软，几乎要靠在墙上。
李晓兰则是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曹英开口了。
“虽然刚才他已经确认过了，但您需要自己看一眼吗？”
萧寻努力稳住心态，准备进停尸房。李晓兰也想跟着我进去。
勇威大声阻止。
“别进去，晓兰，你不要进去。”
曹英说，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已经肿得不成人形，让人看着太过揪心，还是不要进去看为好。
李晓兰抹着眼泪，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
“我要进去确认那是不是亮哥。”
曹英领他们进了停尸房。
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曹英缓缓掀开白布。
是赵亮。
穿着黑色衣服的尸体，尽管脸部肿胀难以辨认，但无可否认，那就是赵亮。
赵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躺在那里。
即便尸体因浸水而肿胀，仍然能看出多处骨折和伤口。
“他是被人谋杀了吗？”
萧寻问道，曹英略显困惑地摇头回答。
“目前还无法给出答案。可能是尸体在河水中漂流时撞到了什么。具体情况，还得等尸检报告出来后才能知道。”
田佳佳紧紧盯着赵亮的脸。
“要不要进行尸检啊？有时家属们会不想要尸检的。但为了彻底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尸检是绝对必要的。”
田佳佳望向萧寻和曹英又说。
“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留在这儿一会儿吗？我想和亮哥再说会话。”
萧寻和曹英静静地关上停尸房的门，走了出来。
李晓兰把椅子拖到赵亮旁边坐下。
她多次轻抚了赵亮的头。
“哥，你还记得吗？那次你为了我和一群欺负我的家伙打架的日子。”
“那天你的胳膊断了，还住了院。”
“那天我在你病房外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
“因为我小时候开了个玩笑，导致爸爸开车出了事故去世了。”
“所以，我总觉得我爱的人和我在一起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推开你。”
“这次我们再次相遇时，我居然把这事忘了。不，是想要忘记吧。因为感觉太好了。结果，真的就这样了。”
田佳佳用手轻轻地按下赵亮瞪开的眼睑。
她低语道赵亮的耳边。
“那家伙，我一定让他死！”
李晓兰走出了停尸房。
她带着决心的表情看着曹英说。
“曹队长，请一定要对我哥进行尸检。还要快一些，要准确。”
萧寻想和赵亮做最后的告别。
赵亮的双眼已经闭上了。是李晓兰帮他闭上的。
赵亮的脸看起来非常安详，就像是结束了一切，远行去了世界的尽头。
萧寻握住了赵亮的手。
“赵亮，认识你真的很幸福。当我陷入绝望中时，是你握住了我的手，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我在你困难的时候却不在你身边。”
萧寻的泪珠滴在了赵亮的手背上。
“赵亮，我只给你承诺两件事。”
“那个害你成这样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找到他，报仇雪恨。”
“还有你的妹妹李晓兰，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在旁边照顾她，确保她幸福快乐。”
赵亮头上模糊转动的金色光环逐渐变得模糊，然后彻底消失了。
萧寻知道赵亮再也无法转世重生，永远消失了。
萧民和钟秀躲到了临安的一家小旅馆，长时间地住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民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到了能够慢慢走动的地步。
钟秀带着萧民给他的钱出去了一趟。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这么久，我让你买的东西买回来了没有啊！”
钟秀无动于衷地回答，随手把一个黑色塑料袋扔到了萧民的面前。
萧民从塑料袋里拿出了药膏和绷带。他丢弃了旧绷带，擦上药膏，重新缠上了新的绷带。
“钟秀，过来帮我拉一下这个。”
钟秀一脸不情愿地过来帮忙给萧民的左臂包扎。
“哥，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
“我要有办法还用得着这样啊？稍微等一等吧。臭小子。”
钟秀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酒和下酒菜。他一边喝着罐装啤酒，一边撕着烤鱼皮往嘴里塞。
“这是啥玩意儿啊，你拿了我的钱去买了这玩意？真是疯了。”
萧民勃然大怒。
“哎哟，就给了三百块，还在那儿摆谱呢。”
钟秀的粗俗回应让萧民不由得一震。
实际上，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萧民从老家把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的钟秀带到临海的，让他去做这样那样的事，定期给他点生活费，还带他享受一下适当的娱乐。
本是用钱维系的关系，但由于萧民一阵子没有给钟秀零花钱，钟秀终于爆发了。
钟秀喝着第二罐啤酒，而萧民则坐在床角，像只黑暗的猫一样，阴沉地看着钟秀。
钟秀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对了，我出去的时候还遇到了嫂子。”
“嫂子？”
“啊，就是哥的那个外遇对象，公司老板娘，叫什么来着，田佳佳？”
“什么，田佳佳在这儿？”
萧民的眼睛突然瞪得圆亮，眼神中发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