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祈如我愿

    “动儿，我想吃点冷的东西，冰棒这一类的……我心里烧的难受……”鸿飞跟林动说道。

    “明天早上我去买，买回来放家里给你吃……今天晚上坚持一会，好不好？……”

    “好，我这个腿，里面肌肉酸痛，骨头都痛，要吃点止痛药才行了，动儿……”

    “爸，我不敢给你吃药，这个会加重负担的……”

    “我熬不住，动儿，明天想想办法去弄点止痛药……”

    “好的，爸……爸，你心里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吗？……还记得你孙子的名字吗？……”

    “记得呀，皓儿，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孙子很聪明，你要好好培养啊！”

    “爸，你心里还有什么牵挂的事没有？……”

    “……”鸿飞不说话了。后来，林动才明白，父亲并不想就这么走，他也不想交待后事，那意味着他将远离这个世界了。

    林动去了镇上，买了止痛药，买了冰棒。林动也拿着鸿飞的病历去了县医院咨询。

    还是最早接收鸿飞入院的医生。

    “医生，我父亲这个病，还有机会嘛？”

    “这个话，我没办法说，只能看他能不能坚持透析，能不能熬过来，其实，我觉得如果这些大医院都有这样的诊断了，你也就别折腾了，这段时间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了……多陪陪你父亲吧，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会熬几天……”

    林动只能哭着感激。

    “爸，冰棒买回来了，药也买回来了，你看，现在我就拆一支冰棒给你吃啊……”

    “好，我就等着这个救命呢！”

    “吃了药，安心的睡会，我今天去县医院问了医生哦，还是让你多吃点，有了力气就可以去透析了啊……”

    “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你回来病情平稳了，这个是个好消息，要继续坚持……”

    “嗯，坚持坚持……”

    凌晨，林动继续守着鸿飞。鸿飞突然大喊起来“噢，不……”

    “爸，你才刚吃药睡下，怎么了？做梦了？”

    “动儿，我恐怕不行了耶……”

    “你别说傻话，我今天才问了医生，你可以的，要坚持……谁说你不行的？”

    “动儿，我梦到你爷爷奶奶了，爷爷走的太快了，我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呀……”

    “不会，不会，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好了……”

    好不容易，林动把鸿飞哄睡着了。林动一个人在客厅抽起了烟，抽噎起来。

    “爸，你不能离开，你还没有看到孙子考大学，你还那么年轻……”林动心里一直默默祈祷。

    第二天早上，林动在苏苗起床后就跑去家里的祖坟山上，磕头祈祷。

    “爷爷、奶奶，二爷爷，三爷爷，动儿求求你们，别带我爸爸走，我知道我爸爸一生勤劳，孝顺，你们在天堂里孤单了……我真的求求你们，保佑我的爸爸，让他多过一些时日，他还年轻……爷爷、奶奶，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在天堂里听见我的祈祷了吗？……”

    林动哭着跪拜在祖坟山。

    “爷爷，孙子真的求求你了，奶奶，保佑我的爸爸，让他多活几年，好吗？好吗？好吗？我爸爸一辈子没享过福，他吃了一生的苦，在这个时候也还在吃苦，求求你们，保佑他，让他好起来，我真的不能没有爸爸……”

    “我真的求求你们了……我的祖宗们……保佑我这个不孝子的父亲呀！……”

    林动在坟前叩拜了很久，很久……哭了很久，很久才回家……

    “哥，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刚有点事……”

    “你看着爸爸一会，我回去买点肉，做肉丸子看老爸还吃不吃……爸今天的状态一下子差了……”

    “你去吧，我看着……”

    “动儿，你去休息，我来这里看着就行……”林妹跟苏苗坚持让林动去休息，林动去了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睛就听到爸爸的呻吟声，仔细听，好像又什么也没有……

    “爸爸，吃点东西吧……我刚做了肉丸子，你吃一点……”林叶给鸿飞喂了一口肉丸子，鸿飞此时头已经低到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