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雪花
“禹先生,您家在伦敦么?”
禹一尘点了点头,然后奇怪的看着停在酒吧门口的海格。
海格说道:“我就在这里等您吧,你处理完事情后,直接来破釜酒吧找我就好。”
禹一尘听出了海格的意思,他似乎不太想在麻瓜的地界过于显眼,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巫师的圈子更适合他。
《国际巫师保密法》的存在,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这件事就禹一尘来看,巫师的做法就像是清朝一般,完全是走向灭亡的道路。
这个世界不是没经历过世界大战,但巫师依旧看不清麻瓜的潜力所在,自然也就看不清这部法律的危害所在。
这是所有巫师共同造就的危害,而不单单是魔法部的问题,毕竟就连一向以伟大和理智著称的邓布利多,面对麻瓜也存着高傲。
只会抬着头的人,怎么能看得到别人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甚至是前面?
当然,这对麻瓜基本上是好事,除了会遭受莫名的轻视以外。
禹一尘也不劝说,答了一声:“好,我会尽快的。”
等到海格进去后,禹一尘才准备招一辆计程车来。
距离破釜酒吧门口不远处,一辆本来停着的银白色轿跑点起了火,出来后又停到了禹一尘面前。
英国驾驶位跟中国的一样都在左边,而这个年代的轿车,想要摇下别的位置的玻璃,都需要探着身子去够摇杆。
所以,轿车的主人很优雅的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站起身对着禹一尘说道:“一尘,上车。”
说的是中文,声音很是好听,就是有点让人提不起再听一遍的欲望,毕竟语气有些生硬。
轿车的主人是位女生,身高一米七左右,青丝及腰,面容上也只有嘴唇上涂抹了一些唇膏,没什么颜色,反倒像是淡淡的上了一层粉色,衬得本就找不到瑕疵的容貌更加动人。
女生穿着纯白色衬衫,料子看起来很轻盈也很透气,像是绸缎,领子和袖口都像是荷叶一般。
对于这位原身的朋友,如今的禹一尘却也没有陌生的感觉,这一点倒是让禹一尘有些奇怪,这感觉就像是当初见到埃特和塞文先生那般。
女生正是花似雪,在禹一尘打量她的同时,她也破天荒的做出了打量他的行为,属实是禹一尘的变化太大,也更吸睛了。
禹一尘礼貌性的打量完,心中对于这位基本没什么表情的姑娘评价颇高,自然,这个评价结合了原身对其能力的那一点了解。
随后,他绕到驾驶位,见花似雪还在愣神当中,轻咳一声说道:“小雪,我来开吧。”
听到禹一尘的话,花似雪下意识就坐到了副驾驶上,坐稳后才回过神,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二人之间相处,禹一尘一直都是主动来照顾她。
“直接回庄园吧,你想知道的应该都在家了,我帮你指路。”花似雪声音中有些轻快,但也只是相比于以往没有什么情绪的语气,明显了一些罢了。
“咳咳,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比如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禹一尘为了避免开车时过于安静,不由得找了些话题。
因为就他的了解来说,坐在这姑娘边上,如果你不讲话,她除了指路就不会多讲一个字,即便是跟他讲话,甚至,气氛还会逐渐凝固感官,这就很吓人了。
禹一尘不在意这种感觉,但是,这样的情况怎么想都算不上正常,如果放任花似雪这样,禹一尘不认为会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别问他怎么管得这么宽,毕竟二人朋友的关系,也是花似雪点过头的。
听到禹一尘主动开口,一直冷着脸的花似雪有了表情,似乎是勾起了一丝微笑,但偶然侧过头的禹一尘,却觉得,这个笑怎么看都带股讽刺的味道。
不由再次主动问道:“怎么了么?”
花似雪开口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你一年都没有联系我而已。”
要不是禹一尘对自己的控制力极佳,现在已经要被雷到发生事故了。
他皱起了眉头,他不认为花似雪有那种跟他开玩笑,或者是恶作剧的活力。
“一年?”重复了一遍,他猛然想起之前跟邓布利多聊天时,他心中感受到的缺失感。
原来是少问了‘今年是哪一年’这样的问题!
‘竟然已经过了一年了么?!难不成,日本的时间不是加快了而是变慢了?这怎么可能呢!那这会怎么解释?我在日本一个月,这边才半个月左右!’
这倒不至于影响他什么,毕竟现在应该是好好开车,然后好好应对身边这位朋友的心情。
难怪,当时塞文和埃特两位先生会特地嘱咐他,太久没联系花似雪这件事,这可不就是太久了么?
正在他不安的时候,花似雪又说道:“但是这也不怪你,具体的,邓布利多先生已经跟我们解释过了,你先安心开车吧。”
一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禹一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奇怪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代入感竟然会这么强,完全把别人的人生当作他自己的人生了么?
不过,他在这之前确实心安理得的占有了原身的一切,他自认不是一个没有道德感的人,因此,他深切的觉得他跟原身绝对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至于是什么,他暂时还没有结论。
但入手点,大概就是身边熟人对他接下来行为的认同感,以及手上有的朱雀,以及那个可能是白虎的珠子。
虽然很想问一句,他现在到底算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但是他选择还是不再多说话了,花似雪那句话就表明她现在需要安静。
觉得现在只需要一心二用就完全足够的他,心中想着事情,目光看着前方路况,唯独没有侧过头注意花似雪偶尔几次的回眸。
雪花落下,静靠在有缘人的衣领,轻盈,却也不能靠着冰冷的美,引来雪花期望的目光,似乎直到被温暖融化,也依旧是这般无言孤寒。(想拽文,但是实力不够,各位才子才女改一改,容我抄一抄。)
禹家庄园前,行驶愈慢的小车内,一向淡定的禹一尘也不禁为眼前的庞然景象而咋(ze)舌。
这般情况下,禹一尘不由得触景生情,似乎有位英气十足的夫人,穿着运动衫带着禹一尘慢跑往返于大门与家门之间。
又似乎,有位英俊豪气的先生,带着儿时的禹一尘,在家门前的喷泉处绕圈玩耍。
巨大的建筑前,除了石砖路和喷泉,就是两侧迷眼的休闲场,有花园,有小林,有高尔夫球场还有茶室和泳池温泉。
一切都那么的熟悉,每一处都有几道熟悉的身影来去,然后又消失。
存在时,是那般的真切,真切到禹一尘欲要去打个招呼。
消失时,又像是在梦中,虚幻到禹一尘笑容苦涩的面颊流下清泪。
这般情感,似乎不像是所谓原身的影响,清醒过来的禹一尘不再怀疑,他甚至可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肯定他在久远过去的某一时刻,就已经有一部分,成为了禹自生和穆明秀的孩子,成为了这方世界生了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