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睛
只要不断地使用灵力，就会一定程度提高熟练度，提高提取出灵力的量。正常来说，通过不断地使用灵能力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
但是没有灵能力的赵文，暂时想了一个替代方法。之前学到的战斗经验是，集中灵力到单一的某处身体的时候，会最大幅度获得力量，属于爆发性技巧。不过在他学到这点之前，他一直都是平均将灵力覆盖全身。那时候虽然也会提升力量，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爆发力。
赵文决定将灵力覆盖全身的状态时刻开启着。一般别人都是需要战斗时才这样时刻使用着灵力。如果平时也一直释放灵力的话，战斗的时候灵力就不会处于饱满状态，有灵力耗尽的风险。
赵文不需要考虑这点，他拥有着无限的灵力，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锻炼使用灵力的熟练度，从而提高瞬间能使用灵力的量。
打定主意的赵文当下就这样做。
感受着被灵力包围的温暖，赵文这才关灯上床睡觉。
即使在睡梦中，赵文也维持着包裹灵力的状态。
第二天清晨。
醒来的赵文第一时间感受了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能使用灵力的量果然有所增加。虽然一整晚也只增加了几乎微不可察的一丁点。不过作为自己的身体，赵文还是清晰感受到了这点增加。
这让他心情大好。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下，就走出了房间，到旅馆的一楼去了。
旅馆一楼大厅，夏夜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前吃起了早餐。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风衣，漆黑长发以及标志性的黑剑。
她一个人坐在桌前，盖金斯和车夫们围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他们也正吃着早餐。看来夏尔提和卡还没来。赵文有理由相信是夏尔提赖床，所以卡才会现在也还没来。
赵文走向柜台跟老板点了一份早餐之后，走向夏夜的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等待着服务员上餐。
“早上好。”
夏夜正盯着碗认真地看着，赵文发现她盯着的是不知道是牛奶还是羊奶的液体。只见液体的表层有一小层薄薄的破碎的皮。夏夜就是盯着这漂浮着的奶皮看得出神。
‘她真的很喜欢盯着某样东西看得出神啊，真的很让人意外。’
“咳咳，再不喝的话，要凉了哦。”
夏夜仿佛这时才听见赵文说话似的，挪开了目光，抬起头来看了眼赵文。
就这一看，赵文似乎感觉到了微不可见的皱眉，但是定睛一看的时候，夏夜的表情又是原本的模样。
正当赵文以为自己眼花了，准备享用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早餐的时候。
“虽然这样做的确有用，但是我不建议你用这种方法。”
“啊？什么？”
正张口打算咬住面包的赵文被夏夜这句话说懵了。
“一直用灵力覆盖全身确实能够修炼灵力，但是一是太过显眼，二是平时无意义地消耗，在关键时候灵力或许会不够。”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用灵力覆盖全身？”
“你有没有试过只将灵力完全集中在眼睛上？你现在试试。”
赵文惊讶之余，赶紧放下了面包，收起了覆盖全身的灵力。闭上了眼睛，开始将灵力往双眼聚集。
猛地睁开了眼睛。赵文只觉得视野非常清晰，甚至连柜台老板娘由于太忙，收钱时胳膊不小心碰掉了一枚硬币的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硬币上的人头头像，以及不知道是哪位主人不注意磕出来的一小个小缺口都清晰可见。
他再看向夏夜，平静坐着，看着自己的夏夜，周身忽然开始浮现一股微微透明的光，这就是灵力。
灵力是可视的！
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愚蠢的赵文又被更加惊人的景象震惊不已。
夏夜清秀的脸庞，此时也覆盖着灵力，比一般人更白的皮肤却被一种完全相反的颜色所形成的对比，让人感觉骇然。
夏夜的左眼，原本应该是棕色瞳孔的眼睛，那里现在却是完全深邃的漆黑空洞。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渊。给赵文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你的眼睛！”
“啊，忘了你还没见过。”
接着夏夜身上的灵力消失了，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正常的样貌，正常的眼睛。
赵文收回灵力，视野恢复了正常，一直看着夏夜，等待着她的解释。
“现在你明白了吧，你要是一整天都全身覆盖着灵力走来走去，像我们这类将灵力用于战斗的人几乎看一眼就知道你的异常。”
‘本来以为是个好办法的，没想到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自己在别人眼里就像个傻子。’
赵文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的眼睛，我看见的那个空洞是怎么回事？”
夏夜又看了赵文一会，接着只见她缓缓抬起右手，将3个指头伸直，抵着自己的左眼。因为被手背挡住了，赵文看不见她在做什么。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赵文马上就明白她做了什么。
将手从左眼挪开的夏夜，紧闭着左眼，将右手掌摊开在赵文面前。白皙的手掌上面，静静躺着一颗眼球。
没错，就是一颗眼球，和夏夜的瞳色一模一样的一颗眼球。
“我的左眼因为某些原因被某种存在吞噬了。所以当我将灵力覆盖全身的时候，别人会在左眼处看见那家伙的力量残留。”
口气平淡，像是在讲述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赵文吞咽了一下口水，想说什么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他不知道面前的少女之前经历了什么。但隐隐约约赵文感觉到。
有某种东西在支持着眼前少女的内心，但是她本身已经伤痕累累。
夏夜重新装好了义眼，终于端起碗喝掉了眼前已经凉掉了的奶。
赵文接下来没有再多说话，默默地吃完了早餐。这期间夏尔提和卡终于也下楼来吃饭。如预想一样，夏尔提果然在喝奶的时候把嘴巴胡了一圈白胡子。
吃完早餐的他们，终于继续出发。
坐在摇晃着的马车中。
赵文看了看眼前的少女。
她正十分专注地盯着马车木板上某处原本应该订过钉子，后面把钉子拔掉而留下的一个孔洞。
仿佛这个小小的孔洞十分有趣。
她看得那么专注。
让人不忍心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