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穷之河
清晨还泛着丝丝冰冷，森林里的草叶上面还兜着露珠。
‘莉莉丝’本部城堡前的广场上，已经停着两辆马车，都是两匹马拉的。一辆是载人专用的，里面有左右两排供人坐的地方，还分别于两边有可以拉开帘子的窗户。另一辆则是专门拉货的。
赵文一大早就被叫醒，去餐厅随便吃了点早餐之后，就到广场来集合了。
夏尔提打着哈欠跟赵文他们打招呼。小手时不时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盖金斯跟车夫说了些什么之后向着赵文他们走来。
“各位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夏夜点了下头，扶开马车后面的门帘，率先走了进去。赵文他们也跟着坐了进去。
“出发！”
随着最后进来的盖金斯对着车夫下达命令，马车缓缓移动起来。向着城堡之外跑去。
‘莉莉丝’是在西大陆的西北方向，鲁恩和希尔是北部紧邻的两个国家。正常过去的话坐马车要5天的时间才能到达鲁恩，穿过鲁恩之后才能到达希尔。
赵文一行人的计划是先绕过鲁恩，和希尔的雇主碰面，之后再制定方案。所以行程会多走2天。
坐在车上是很无聊的，过了一开始的新鲜感之后赵文也开始闭目养神。顺便一提夏尔提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赵文闭着眼睛，打算试试昨天夏夜说过的，灵与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探索心赵文不清楚，但是他想到前世关于体会心，冥想总没错，就想做瑜伽，佛家坐禅。
于是他尽全力放松自己的心情，让意识不断下潜。
‘这是？’
下潜到一定程度之后，赵文视野突然出现变化。他看见了一滴水滴。一滴小小的水滴滴到空无一物的地面，消失不见，接着又是一滴滴下来。赵文能够感觉到，这些水滴是纯粹的灵力。
赵文抬起头，打算寻求水滴的源头。
接下来就看见了无比震撼的景象。让他险些跪拜臣服。
他看见了一条无边无际的白色河流，河流的宽度不可测，肉眼也不能目及。但是他就是能看到这河流，虽然看不完，但自己却又清楚地‘看’到。
对，他‘看’这苍茫的白河所流淌的形状。这东西他上辈子十分熟悉。是一个组成莫比乌斯环的无穷符号。此时透着无尽的神秘，让他几乎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认识这符号。
然而真实的视野看见的只有茫茫白河的沧海一粟。但是这条无边无际的河具有窥一角而知全貌的神迹。赵文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见河流的全貌，甚至如果不是知道它是按无穷符号流淌，他根本不会猜测这是一条河，只会猜是一片海。
而开始见的水滴，就是从这条河滴下。
倒吸一口凉气的赵文，感受到这无穷的河流，以及里面流淌的，全部都是灵力。这绝对不正常，赵文立马就下判断，他虽然不知道像夏夜她们的极限灵力有多少，但是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样子的，如果这整条河的灵力决口，把整颗星球淹没都是轻轻松松。不，甚至淹没整颗星球也不会让这条河有所减少。
这条河的灵力是----无限的。
赵文得出了结论，难怪之前总感觉灵力用不完。接着，更恐怖的猜测浮上心头，只是这个猜测，让他自己不由自主打起来寒颤。
难道。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神？
不！这不可能，神怎么会被人抓住关押。但是，除了神本身以外，谁还能拥有无限的灵力？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赵文。暂时退出了冥想状态。
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夏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顶上一小截因为脱线垂掉下来的金边装饰绳。它正随着马车的摇晃，做着不规律的旋转。
而夏尔提正在她旁边抱着一个小枕头睡得正欢。
赵文一把抓住金边绳子，将它重新贴到车顶上固定好。就在做这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赵文仿佛感觉到了杀意。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个机灵。
本来还想着问夏夜一些事情的赵文赶紧打消了念头，默默坐回了座位上。偷瞄了一眼夏夜，发现对方还是面无表情，但好像眼神似乎有点生气，又没有。
正午时分，赵文他们停在一条河边休息，吃起了干粮，顺便喂马喝水。
“啊！睡饱饱啦！”
夏尔提走到河边蹲下，两只手捧着河水，就往自己脸上泼。
“喂，这不是头发都弄湿了嘛！”
赵文赶紧拿了条毛巾跑过去。刚泼完水的夏尔提正笑着看他。
“真是的。”
赵文一只手拿着毛巾，另外一只手撑住夏尔提的小脑袋，先将她的脸擦干净了，擦的时候，夏尔提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是头发上的水擦了也干不了。
“嘻嘻，不用担心，小赵文。”
夏尔提看着给她擦完脸的赵文，摇了摇手指头。
一股热气从夏尔提身上散发出来，原本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就被烘干了。
这是，灵能力。
“我的能力是产生热量哦。烘衣服很方便呢！”
“这样啊，夏尔提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请教。”
夏尔提拍着胸脯，高兴地说。
“交给姐姐吧！小赵文想问什么？”
“姐。。姐”
赵文嘴角抽了抽。不过他还是捡了根树杈，在松软的地面画了个横着的8，即无穷的符号。然后问道。
“你知道这个吗？”
夏尔提看着赵文画的符号，蹲了下来，眉头紧皱，围着转啊转，转了几圈。这才开口回答。
“啊！我知道了！这是欧派！”
啪，赵文右手拍在自己脑袋上，后悔不已，就不该问她的。
“错！这是两个蘑菇的头哦。”
“啊！”
夏尔提吓得赶紧退后几步。然后生气地看着赵文。
“不和你玩了啦！”
说完做了个鬼脸就转身跑去夏夜他们那边了。
看着夏尔提跑开的身影，赵文若有所思。夏尔提并不知道无穷，看来她冥想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和自己见到的必然不同，不然那么大冲击力的场景不可能忘记的。
也就是说，无穷是独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推翻掉了赵文的一个假设。之前在车上，赵文想到，也许这无穷之河是整个世界的灵力源泉，每个进入灵识深处的人都会看见它，然后从它那里汲取灵力为自己所用。现在看来这一推测不成立。无穷之河确确实实是独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