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登高
“我都要在府中闷坏了，听到母亲说她要与京城相府等人同游登高，我怎么可能忍得住？”独孤寻对着还坐在马车内的独孤觅说道。
“可别闯祸，不然没有下次了。”
独孤寻摇摇头，表示他也对自己这个妹妹无可奈何，下了马车，两人一同走着。
前方太师夫人于老太太和王老太太一同走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悄悄跟了出来。
“已经是及笄的女子了，怎么还不知礼数，”王老太太看着许清宁走过来，就开始训斥。
“是。”
看着周围这么多人，许清宁好声好气地回答王老太太。
“都还是小女孩，贪玩很正常，此番我们不正是出来游玩的么？丞相夫人就不要严肃了，”一旁的老太君为许清宁开脱。
许清宁朝老太君投射感谢的目光。
“老太君说的是，我们像她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爱玩么，让她们跟着我们这几个老太婆做什么？”于老太太也附和着老太君的话。
王老太太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也罢，你自己去玩吧，休要做出丢脸的事。”
许清宁听了此话，如同大赦一般，行礼后就去找独孤寻。
“小姐，老太太也太偏心了，大小姐和四小姐早就自己玩去了，就你还要去找她。”
豆蔻在一旁为许清宁打抱不平。
“没事，我们照样可以玩耍，”许清宁笑笑，“谁让她是丞相夫人呢？”
说完豆蔻就去找绿芽和许清兰结伴玩耍，而许清宁寻了一路，却未看见独孤寻的身影，倒是在瞧见在后面费劲登山的独孤觅。
“独孤公子，好兴致，也来爬这观音山？”许清宁上前说着风凉话。
独孤觅不气反笑，“不如许二小姐有兴致。”
“阿寻呢？”许清宁询问着独孤寻的去向。
“走小路去了，你想找她，我带你走那条路就是了，”独孤觅指着那边树林中的一条小道。
许清宁看着小道里，盛开着不同颜色的小菊，也萌生了想去的想法，“那就请独孤公子带路了。”
小道被树荫遮挡着，没有日头的暴晒，许清宁感受到了些许初秋的凉意，“这条路是通往何处？”
独孤觅轻笑道：“我也不知道。”
许清宁开始怀疑独孤觅在蒙她，“阿寻真的走这条路来了？”
“这点我用不着骗你啊。”
独孤觅甩着宽袖，大步走到许清宁的前面去了，“你的琴技可有提升？”
“老样子，”许清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的话。
“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可以在男人面前弹琴。”
独孤觅提到了这件事，许清宁站住，定定望着他，这个人在打探她的隐秘。
独孤觅没有听到许清宁的回答，转过头来，看着许清宁说道：“不说就不说，堂堂相府二小姐竟然是个小气的。”
许清宁没有搭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走着，蜿蜒向上的林荫小道上，一前一后，一男一女，默默走向深处。
良久，一座寺庙出现在眼前，许清宁才知道，这条路是通向半山腰的观音寺后门的路。
“有劳独孤公子带路了，兴许我还能比祖母他们先到。”
许清宁说完就消失在独孤觅的眼前，独孤觅抿着嘴，双眼紧紧看着那抹淡蓝色背影消失，她越神秘，他越想要靠近。
进了观音寺，许清宁看到独孤寻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许着愿。
许清宁也上前跪在一旁，虔诚地看向观音，默默许着愿。
愿菩萨许我三愿，一愿自由似鸟翱翔于广阔天空，二愿余生安稳平淡无祸事，三愿霍然次次遇险能脱身。
许清宁心中说完后，认真磕了三个响头。
“清宁，你许了什么愿？”独孤寻看着许清宁磕完头才问出声。
“说了可就不灵了。”
许清宁食指贴着嘴唇，示意不要讲。
“若真有菩萨，人人生病不用吃药，只需要拜菩萨就好。”
独孤觅倚靠在门边，轻蔑地看向许清宁和独孤寻，边毒舌。
“独孤公子慎言，”许清宁不悦，若是没有菩萨，她怎么重生的？
独孤觅见许清宁一副很严肃的表情，也收敛心神，朝着菩萨行一礼，信则有，不信则无。
片刻，人群热闹的声音传来，老太君一行人已经到达此处了，独孤寻三人急忙躲藏。
“老太君恐怕现在都不用拜观音了，孙子和许二小姐定了亲，孙女眼见着和白府也有了机缘。”
于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人都是贪心的，有了一，还想要二，我求着孙儿霍然胜仗归来，早日抱曾孙，求着孙女霍香婚配良人，求着天下太平。”
老太君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于老太太也点头赞同，“是啊，现在我还在忧心我那老来得的一双儿女。”
几个老太太拜了拜菩萨，后离去了，许清宁和独孤寻才从帘子后面出来。
“好歹今日也是重阳节，怎么说也得登高看看。”
独孤寻拉着出神的许清宁跨过门槛，跟在那一群人的身后。
独孤觅看着观音询问，“你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如此心神不宁吗？”
他好像是在问观音，又不是在问观音。
顶着烈日，许清宁和独孤寻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俯瞰京城王都，一片繁华。
许清宁又看向京城相反的方向，连绵不绝的山脉，层峦叠嶂，延伸到天的边际，不知道边境的战场上的他是否能有此机会登高？
寒风吹过，此时远在边境的霍然正和大悍国的将军在战场上对峙。
“鬼面霍然！把我大悍国的小王子还来！”
对方一身皮做的将衣，头戴毡帽，拉弓对着霍然。
霍然一身战甲，骑着汗血宝马，手握银枪，周遭风沙呼啸，他像一座墨色孤山，屹然不动。
“你听到没有！霍然！”对方有点气急败坏，手拉开弓，箭朝霍然窜去。
霍然手持银枪将箭打落后，用力向前一挥，划破风沙组成的透明幕布，“众将士！拿下蒙多首级者，加官进爵，封万户侯！”
“冲！”
随着霍然一声令下，长枪刺破苍穹，马蹄声震乾坤，风卷残龙，万箭齐发，刀光剑影碎寒风，鲜血染遍万里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