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罚站
许清宁站起来只能如实回答：“夫子抱歉，我刚才有些走神。”
夫子见她诚实回答也不为难，“小女子，时光匆匆，切勿被小公子迷了眼。”
许清宁有些无奈，怎么就迷了眼，不过是之前没咋见过好看的，纯粹地欣赏。
“本夫子就罚你站到门外去好生看看窗外春色。”
许清宁默默站起来朝外边走去，看着远处的桃花发呆，美色果然误人，还好她未来的夫婿是丑八怪。
下学后，黄璃走过来又讥讽几句。
“老太师的公子独孤觅，名动京城的贵公子果然好看吧？瞧你都看得上课走神，不知以后嫁给丑鬼霍然可怎么办哦。”
许清宁笑笑，“以后做将军夫人的不是你，你不用想怎么办。”
黄璃走后，许清冰和许清梅走来，鄙夷的眼神直射而来，一副真给相府丢人的意思。
“是在下唐突，让小姐挨了罚。”
温润的声音传来，独孤觅拿着书本出来，向许清宁低头抱歉。
“与你无关的事，不用揽在自己身上，”许清宁摇摇头表示他不用道歉，又说道：“站在窗外看风景，甚好，甚好。”
独孤觅看了看一旁的许清冰和许清梅，朝前指了指远处，“下堂课是射艺，路不好找，在那边，你们干脆跟我一起去吧。”
“那就多谢独孤公子带路了。”许清冰倒是识礼，许清梅一同做礼。
“夫子未说我的惩罚结束，你们先去吧，”许清宁也欠身行礼，“多谢独孤公子的好意。”
待三人走远后，姚寻才走了过来。
“这独孤觅就这么好看，让你上课都能走神？”
许清宁哭笑不得，“我是因为打了瞌睡才走神。”
姚寻拉起许清宁就要走，许清宁没动半分。
“你傻啊？夫子让你看窗外风景，下堂射艺课不就是在这窗外，又没说要你站在这里。”
姚寻推着许清宁朝刚刚独孤觅三人走的方向去。
许清宁倒也觉得姚寻说得有理，于是便也过去了。
上课的铃铛摇响，一位身着红衣的，束着高马尾的女子手拿弓箭走来，女子长相极美，巴掌脸，红唇杏眼，柳叶眉，但却有着英气的感觉。
“我是霍香，是你们武艺的夫子，”女子红唇轻启，清脆的声音透着些威严。
许清宁虽然是常年封闭，待在相府，倒也听过霍香的大名，是鬼面霍然的姐姐，从小练就一身武艺，年年皇家围猎拿头彩的女子。
“这堂课是射艺，大家先学会挽弓吧，”霍香说完就让她的侍女将弓箭分发下去。
许清宁拿到弓犯了难，这还是她头一次接触这玩意。
“原本女子只需会八雅即可，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大悍国正与我国交战，听闻大悍国女子皆会骑射，而我们大正国会骑射的女子少之又少。”
霍香看着眼前这一群名家贵族的女儿连弓都拿不起，眼中满是担忧。
“大悍国的女儿会骑射与我们大正国的女儿有何干系？我们作为女子，只用在家相夫教子，让丈夫无后顾之忧就行了，难道最后真得我们上战场？”许清梅第一个扔掉弓。
许清冰也将弓放下，大家见丞相的女儿们都不学这个，纷纷都放下弓。
霍香满是失望，但看见还有一个女子没有扔掉弓，上前问她名字。
“你是哪家的小姐？”
许清宁眼神坚定的回答：“相府许清宁。”
霍香听到这个名，露出笑容，“你为何不扔掉弓？莫不是看我是你未来的大姑姐，怕得罪了我去？”
许清宁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弓，兀自回答：“我不扔弓，是因为我需要它，谁也保不准日后还要靠它保命。”
霍香点头表示欣赏，“若是没有其他女子学，以后我就亲自教你一人，其他男学生都将由另一个夫子教导。”
黄璃冷眼看着许清宁，“要攀关系到这个地步么？”
“那我也要学。”许清冰突然捡起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和男学生一个夫子，我不信你。”
许清冰此话一出口，其他女学生有的也捡起弓，站在了许清冰那边。
霍香不明白这相府大小姐什么意思，不过她倒是乐得清闲，当场同意，“春雨，你将武艺夫子李副将叫来，让他教导他们。”
然后示意许清宁跟着她走。
霍香刚带着许清宁离开那群学生的视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挨着许清宁低声说，“小清宁，你当真不是为了攀关系？”
许清宁摇摇头。
霍香长嘘一口气，“还好还有你，不然啊我可得丢大脸了，回去不知道要被老太君骂成什么样。”
“为什么会被骂？”许清宁表示疑惑。
“老太君一直不太愿意我习武，更别说现在来教导世家贵女学武艺了，说我在霍家可以随便我，但是不能出来丢人现眼。”霍香停下来，看着手上的弓。
许清宁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对一件事的炙热感情，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是丢人呢？”
霍香听了双眼明亮了许多，“你真是这么想？”
许清宁没有一点犹豫地点头，“以后你可要好好教我了，小师父。”
“那是自然，”藿香抬头挺胸走在前面，“霍然有你做夫人，也不知道他上辈子修了什么福份。”
“大概是，家国大义，哪怕失去性命，”许清宁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
“这倒是他能做出来的事，”霍香冷不丁笑出来。
在霍香的教导下，许清宁慢慢能拉开弓，慢慢能将弓拉满，练到最后，手都酸软，但是这点苦比起上一世，简直小菜一碟。
若是上一世她有武艺，也不至于被欺辱到毫无抵抗之力，任人宰割。
晚上回去后，黄璃又在一旁喃喃自语：“庶女学这有什么用？还不是听人安排。”
“不管是嫡女还庶女，很多事还是可以自己做决定，”许清宁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上一世的自己。
“我挺佩服你的，敢嫁给丑将军，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黄璃越说越小声。
“不用佩服我，我只是选择了于我而言最好的选择，”许清宁说完就睡了。
但是这一安稳觉还是没有睡好，半夜宿舍一个黑衣人进门，来到许清宁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