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回 战斗正酣的安东码头
王志武现在终于感受到人手不足的窘境,这已经是对面新义州城派来的第九次冲锋了。
要不是那十几台马克沁给力,有时间等待冷却继续突突,恐怕好不容易守到现在的安东站已经被东洋人夺回去了。
他已经通过单筒望远镜发现,那些停泊在入海口的东洋人的军舰根本进不来,只能一次次趁着夜色派遣小艇进入鸭绿江。
不过他留下的这批人,都是最早跟随他的,手上都有功夫,不说百步穿杨,实力还是很强的。
起码在奉天讲武堂的时候,三五个人进不了身。
但是人是会疲劳的,不停地挨打谁受得了?
好在王志武有先见之明,早就将连接高丽的那一段铁轨给破坏了,导致对方没法用火车运兵过来。
“二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继续求援吧!”
“电报我一早就让人送出去了,人我也派出去三拨了,都别急。六弟收到信,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那伙洋人怎么处置?听那个叫内德的家伙说,他们也是去新义州上任的。”
“内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是不是之前在青岛听说过?”
“二哥这么问起,好像还真是,那不是青岛德意志洋行原来的那个洋人经理吗?”
被人这么一提醒,王志武终于想起内德是谁了。
当初他身边那个华夏买办还是他亲自执行的,尸体也泡在了海水里几天几夜,最后还把那些照片给人寄了过去。
“原来是他啊!这小子不是回上海去了吗?怎么一会儿又跑回来了?”
“二哥,我去问问他吧!吓唬吓唬他,没准就都说出来了呢!”
“你注意分寸,别像上回一样把人直接吓死了,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得六弟来,我就是别不过弯来!”
“二哥这是想念六哥他们了吧?别说,我们都想!跟着六哥杀人就是爽快,哪里像是现在这里。”
“你小子,我听出来了,你是觉得我让你憋屈了是吧?行,这件事情完事儿了,你就去跟你六哥!”
“别介啊!二哥怎么还吃醋了呢?我就是活跃下气氛来着!”
一众闹腾后,那边又派人压了上来。
但是这个时候,东洋人手上也没有这种口径的机枪,完全是让安东站这边的土匪给打蒙了。
不过好在新义州的粮食供给给补上了,那些军舰暂时进不来鸭绿江,但是东洋商社的运输船可以。
王志武虽然不至于对这些运输船下手,但是看到那些人往新义州城里搬运物资,就气得牙痒痒。
“给我把迫击炮架起来,瞄准了那些运输船,轰他娘的!”
“二哥,早这么说就好了,兄弟们,轰特娘的!”
“早就憋着一口气,尽看到对面搬运物资,这一炮过去,得浪费不少东西吧?”
“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小鬼子不是?还想吃大米,吃炮灰吧!”
只听到安东站这边忽然发出“轰轰轰-咔咔咔咔”的响声,一颗两颗黑影直接落在了那些东洋商社的运输船甲板上。
那些正在上下其手搬运物资的高丽苦力,哪里见过这种东西,直接就被掀翻上天。
一艘距离鸭绿江边的运输船缓慢的倾斜着。
这是天黑看不清楚,要不然以迫击炮的攻击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投射就好。
又是连续的炮击声传来,这次是停泊在入海口的军舰射来的,可惜射程太短,距离安东站还有好几公里就爆炸了。
“娘的,吓老子们一跳,要是知道你们这么腿软,就直接拉到海边去射他娘的了!”
“行啊!趁着夜色,用驴车和马车拉过去,射完不许恋战,立刻返回!”
有了王志武的首肯,几个人高兴坏了,早就让这些战舰憋疯了。
要不是那些战舰够得着新义州的城门楼子,他们早就趁着夜色,再去摸一回,怎么都可以在城里多放几把火,好歹把对方的粮仓给点了,制造点混乱也好的。
一下子又分出去十几二十号人,安东站内的守军人数岌岌可危。
要是这个时候那些洋人突然发难,王志武只能直接动手杀了他们。
内德现在后悔死了,他第一眼就认出了王志武。
当初在青岛的时候,他为了追求安娜,没有少对她身边出现的人做过细致的调查。
陈六子身边经常会出现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或者三五成群或者一两个在大华染厂附近逗留。
看起来好像无所事事,实际上是在保护厂子里的某些重要人物。
从他的华夏跟班惨死开始,内德就知道,继续留在青岛必然死路一条。
他深知劳伦斯和济南安德鲁之间的矛盾,他也知道自己必定会战队,断然不会站在安德鲁这一边,不然也不会被人如同丧家犬一样从青岛赶去上海避祸。
经历过几次生死考验的内德,现在只想能够活下去。
那几个劳伦斯派来监视他的胆小鬼都因为慌不择路被流弹射杀当场。
“喂,吃饭了!”
“谢谢。”
看着手上冻的硬邦邦的窝头和咸菜,内德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别挑三拣四的。
用力咬下一口窝头,差点没把门牙磕掉。
周围的几个人都在笑话他。
“别笑了,要把东洋鬼子给引来吗?你这样,找根竹棍,插着放在火上烤一烤,就软了,那时候就可以吃了。”
“谢谢你的教导。”
“你这个洋人挺有礼貌的,不像跟你来的那几个。算了,人都死了,我也不跟他们计较那么多。只是可惜了那一身衣服,一定值不少钱吧?”
内德听出来了,立马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你这是要给我?这么冷的天,你不穿不得冻死吗?”
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内得很是坚持的将外套递了过去。
“那行,我收下了,这身破衣服给你,快点穿上吧!”
内得接过老人递来的一身满是补丁的破衣烂衫,直接往身上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