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 你爹是个起名鬼才啊!
“两个弟弟云虎和云豹,还有个妹子,我跟着柳子帮的人离开的时候,她才这么大!”
襁褓中啊!
估计名字都没来得及起呢!
不是,你仨兄弟龙虎豹啊?
这是我不花钱可以听到的消息吗?
“六哥,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有,没有,我就觉得名字起的很接地气,你爹起的?”
“昂!”
你爹太有才了!
将来邀请他出山当个杂志社社长!
“六哥,我饿了!”
“你六嫂不是给你准备大饼和大葱了吗?”
“我刚才看到”
看着这小子含着手指,就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那行,不过先说好,回家不可以乱说,知道吗?”
“那不能够!六哥,上次你坐火车也在这里吃过吗?”
“哪来的钱?我上次就倒头大睡,一会儿就到了。”
李云龙左看看右摸摸,就跟李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周围那些人递来的嘲讽眼神直接让陈六子无视了。
“来只鸡?”
“可以!”
“还是来只鸭?”
“都可以,能吃就行!”
看他一个劲的点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就都来一只吧!再来头蒜!”
服务员微愣,接过皱巴巴的钱钞,放进托盘里。
人家给得起钱,就别管这钱脏不脏了。
很快,整只窑鸡和整只烤鸭被送了上来。
外加一头蒜。
“六哥,你不吃吗?”
“我有卷饼和大葱!”
“那我”
“你吃呗!都吃完啊,别剩下,浪费钱!”
“谢谢六哥!”
小样!等下有你哭的!
一只鸡一只鸭被塞进肚皮里,李云龙接连打起了饱嗝。
“吃饱了吧?”
“饱了!”
“那个谁,给我来份牛排,五分熟的,那黑椒汁就行,蘑菇酱也可以来点,再来一头蒜!”
李云龙眼睛瞪得大大的!
“六哥你刚才说你不吃的!”
“你给我看饿了!”
“哦,牛排好吃吗?”
“我咋知道?第一次吃!”
骗谁呢?
但是他的小肚皮圆滚滚的,实在塞不下了。
陈六子吃的很享受,很慢,几乎是一小块一小块送进嘴里,还用手里的卷饼蘸着黑椒酱,一口大葱,香极了。
男服务员一个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笑话我?就你这样的我都瞧不上,信不信我去车长那里投诉你,让你下一站下车滚蛋?”
说完,一把鹰元拍在桌上,周围又是一阵惊呼。
往来胶济铁路的买卖人不少,像是这般豪横的可真不多见,关键人家从上到下都是粗布衣打扮。
陈六子之所以不管不顾,主要还是王志武他们跟着来了,化身成为普通商人在附近。
要是真的遇到不开眼的,顺手就给解决了。
他们这次出来,就是从尹彩鸢那边取钱回去的。
尹彩鸢之前给通和去了一封电报,说是生意渐渐有了好转,还要货呢!
“看什么看?再来一份一样的牛排!”
王志武身边的小兄弟舔舐着嘴角,真不该选这里坐着,光闻味道谁受得了?
好在,张店很快就到了。
陈六子带着李云龙下了火车,在火车站外五公里的地方跟赶来的王志武等人汇合。
“没人跟着吧?”
“放心吧!都收拾了!”
合着自己刚才那般高调还是让人给盯上了啊?
“你们怎么也来了?”
“嘿,你小子,这么不待见我们?”
“云龙,你跟着二哥去尹小姐那边,我去卢家谈点事情,人多了不好。去吧!”
“那里有好吃的吗?”
“你小子眼里只有好吃的啊?周村饿着你了?”
李云龙撇撇嘴,被路过的卖糖葫芦的吸引住了。
“那个谁,过来,这根多少钱?”
“老板,三根一分钱。”
“我说这一共几根?多少钱?”
“哦哦哦,您给两毛钱就全拿走。”
陈六子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递了过去,然后将那人膀子上扛着的糖葫芦丢给了李云龙。
这下可给小子高兴坏了。
如今的糖葫芦还很实在,人家做买卖山楂都是挑好的鲜亮的裹上饴糖售卖,哪里像是现在,山楂里面被虫蛀了只能自认倒霉。
刚到卢府,就有人进去通传。
他耳力不错,远远地就听到卢老爷在训斥大儿子的声音。
你说这大过年的,怎么还骂上了?
“大侄子,大侄子,你可总算来了,这是我家大儿子家驹,那是他弟弟家俊,还不快点叫人啊!”
叫人?
叫啥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跟小少爷也不是外人,见过几次了,倒是跟大少爷头一回见面。”
“别杵在这里了,进去,都进去!王妈,王妈,让太太准备点好酒好菜!大侄子,今天说什么都要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卢老爷,还是先谈正事儿吧?”
卢家驹轻抿着嘴,不以为然。
他本就没想过跟一个乡下的土染匠有什么交集,要不是他家老爷子非逼着,他早就独自去了青岛或者济南了。
那位三元染厂的赵东初可是他的国中同学。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相信凭他留学生的身份,想要谋一个差事是很简单的。
再不行就去德意志洋行当个买办,他有这个实力的。
“家驹,这就是我时常给你提起的周村通和的陈掌柜。”
“卢老爷面前不敢称掌柜,六子就是一个土染匠而已。”
卢家驹脸上鄙夷之色一闪而过。
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
“陈掌柜,您懂机器染织吗?”
这是瞧不起谁呢?
要不是知道你小子的尿性,我都不带甩你的。
要不是需要你们联合办厂的身份,我一个人都玩得转。
“懂啊!”
“哦,跟谁学的?”
“这么说吧!我年初去上海进坯布顺便去了趟成通染厂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知道,机器印染没别的,就是比人力印染更省力,每丈布能多拉出几寸来,说白了,机器印染比人力印染更加坑人。”
卢家驹假装惊讶,又准备挑理,他爹卢老爷子想要缓和紧张的气氛,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无非就是岔开话题,不想大儿子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