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早上洗漱完被医生接走吃早饭的时候，韩骨眠和威蒂斯并排走着，只是威蒂斯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那是韩骨眠昨晚回去翻了很久才找到的，那会儿拿着袋子准备回去给那些怪物收尸，结果威蒂斯抢着干。
“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江挽笙觉得威蒂斯算是一个比较好交流的邪神。
威蒂斯说：“怪物的尸体。”想了想又补充道，“韩骨眠要收拾我就帮他收拾，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眠眠非常细心！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也是我、的、男、朋、友！我、的！）
萨伊的尖叫声似乎要溢出来。
这人有点骄傲是怎么个意思？
“如果你的细心是指事后给怪物收尸……”楚寄秋尾音拉长，煞有介事地点头，“那确实很细心。”
（他夸男朋友了！男朋友从来不做坏事！从来不！）
威蒂斯：你小声点，别被其他人听到。
（我是在心里和你说话！）
威蒂斯：你声音太大了，聒噪。
（……）
只是这里威蒂斯穿着白大褂，韩骨眠身上穿着红斗篷，里面看不出来穿着什么。
“你这身衣服……你袭击医生？”医生看到威蒂斯的衣服时质问。
威蒂斯还没开口，韩骨眠立马笑道：“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他只是在帮助医生分担些麻烦而已。”
“而且他拉着我给你们准备了很多惊喜，你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这话说得听上去怪有理的。
韩骨眠给了威蒂斯一个眼神，对方把那个塑料袋放到地上，塑料袋口打开的下一瞬间，里面的几颗脑袋从袋子里滚出来，每个切口都是那样整整齐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刀毙命。
“喜欢吗？”韩骨眠的声音宛如地狱中鬼魅般响起，“不喜欢也要收下哦，毕竟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让众人背后发凉。
一个医生用宽大的手掐住韩骨眠的脖子，手指越发用力，似乎硬生生要把韩骨眠的脖子掐断：“下次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觉得这并不多余。”韩骨眠脸色发红，他呼吸不上来，但说出的话具有挑衅的意味，“毕竟怪物，就该被杀死。”
“我只是手下留情杀了那些违背了规矩的病人，你觉得如果我真的动手了，会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医生看着他的眼睛，松开手，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韩骨眠刚感受到顺畅的呼吸就没忍住嗤笑一声：“我的异能不只是对玩家有用啊。”
把怪物的头丢给其它怪物医生，韩骨眠就跟上其他人去打饭，照例把那盘不堪入目的食物让给威蒂斯，韩骨眠乐得清闲。
“既然你们替那两个医生查房，那单子就在你们手里……单子呢？”医生的脸几乎快贴上韩骨眠的脸了，韩骨眠能闻到难闻的气味。
那股气味让他反胃。
韩骨眠忍着想呕吐的欲望，勉强挂起笑脸：“吃了。”
“吃……吃了？”医生看着韩骨眠的腹部。
“不是我吃道，是他。”韩骨眠说着指了指威蒂斯。
昨晚威蒂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韩骨眠掐着下巴把纸条塞嘴里了，下意识嚼了嚼就把被塞到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了。
昨天给韩骨眠用治疗术的那个玩家小心翼翼凑到楚寄秋那边问：“那位兄台怎么还吃纸……”
“可能是有人让他这么做吧。”楚寄秋刚处理完那堆食物，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拍了拍手。
除了他们这些老玩家，几个新人的演技也丝毫不输他们，宗乐心时不时看向韩骨眠这边，磨磨蹭蹭挪到韩骨眠这边。
“骨眠哥哥，你能不能让萨伊哥也帮我处理一下呀？”宗乐心乖巧地看着韩骨眠。
嗜血小萝莉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昨天把那个难闻的食物偷偷包裹在病号服里，弄得病号服都是臭臭的。
她今天一点都不想闻到那个味道了！
韩骨眠没有拒绝，把那份食物推给威蒂斯。
“……回去我要喝你的血。”威蒂斯不是每次都能受住这股味道，所以趁这个机会和韩骨眠提了条件。
韩骨眠算是默许了。
这时其他人看了看威蒂斯，也都纷纷把食物推给威蒂斯。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医生拿着甩棍来敲了敲餐桌，“老老实实吃饭，等等做护理还要查房，中途饿了可没你们吃的！”
威蒂斯不动声色把空盘子推给宗乐心。
“都给我老实点，珍惜粮食浪费可耻是你们进来时候就背过的！”
医生教训了他们两句就走了。
“剩下的自己解决。”威蒂斯不打算帮其他人了，毕竟韩骨眠只让他帮忙解决了宗乐心的那份，可没说解决其他人的。
查房自然是医生把他们送回去后挨个房间检查，结果有医生发现一个玩家正要把偷偷带回来的食物倒在马桶里冲走。
有两个医生把那个玩家带走了，韩骨眠只是在病房门口都能听到那个玩家的惨叫声。
“不吃饭的玩家如果被医生发现了也会被关进小黑屋吗？”韩骨眠正轻声呢喃着，一个医生走到门口，“进屋进屋，坐回你床铺上。”
旁边的护士拿了一个生了锈的杯子还有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韩骨眠和萨伊，你们两个喝完药就可以去接受治疗了。”
“这什么药？”韩骨眠捏起一片药来回看着，他没有见过这种药。
护士说：“治疗同性疾病的药是你的，剩下的两片药是治疗他的妄想症的。”
“他的妄想症到底妄想什么啊？”韩骨眠对于这种东西一点都不理解。
护士舔了舔尖锐的牙齿：“谁知道，检查报告上面是情爱妄想症，幻想一个人吧。”
“十五年了。”
韩骨眠原本看着药的目光略过药片落在了威蒂斯身上。
半晌医生催促他喝药时他才把药片含在嘴里，一口闷了杯子里的水。
虚构的而已。
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在同情威蒂斯？
不对，或许那种情感不是同情，而是让他所察觉到的异样的……
“你把药喝下去了吗？”两个查房的医生离开后威蒂斯问。
韩骨眠闭着唇，口腔中舌头似是动了动，再张开嘴时，舌尖前抵着两颗药，而那个蝴蝶刺青就那样暴露在威蒂斯的视线里。
他把药片吐到垃圾桶里：“我不傻，等会儿看看他们是怎么个治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