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风月无双
封渊好似觉得还不够,渐渐地收紧臂力,江怀夕惊恐地发现,对方已然情动。
他急于挣脱,趁人一时不察,被他逮到机会,溜出了臂弯。
俩人都已面色通红,呼吸急促。
江怀夕站在两步远的昏暗之处,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修真界以强为尊!
如今是他为鱼肉,封渊为刀俎,他不得不认怂。
本能却又告诉他,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如何肯屈居于人下。
要不,再搏一搏?!
电光火石间,他赤手空拳上前去,偷袭封渊脐下三寸之地。
封渊双眸微眯,单手格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上提。
江怀夕努力挣脱出来,抬手就是一拳想要打在对方脸上。
封渊神色忽然转戾,眼中闪过一丝狠光,如含着凌霜雪剑。
他双臂一展,身轻如羽,凌空后退数十丈。
一息间,修长五指虚握成爪,手臂状似一拉,江怀夕瞬间就被吸了一段距离过来。
封渊再改爪为掐状,手臂朝虚空一抬,在中途的人就突然被带得腾空而起,已离地三尺。
江怀夕脆弱的脖子正被封渊无形中掐住,双脚胡乱蹬着。
他听到了封渊阴阳怪气的语调,含着怒气道:“本尊有没有说过,你很不乖,而我恰巧就喜欢不乖的。”
江怀夕顷刻间就觉得透不过气来,双手费力抬起,猛拍脖颈处无形的手掌,嘴里断断续续地急喊:“你…住手。”
封渊看着凌空挣扎的人,眼神中又流露出兴奋,微笑着冷飕飕道:“好玩吗?我的师尊!”
“你想…弑…师…不成?”
江怀夕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封渊指尖陡然收紧,冷笑一声:“有何不可?”
江怀夕看到了对方眼神中迸出的杀气,终是生出了惧意,挣扎告饶道:“放了…我…求…”
他已窒息的说不出话来。
封渊紧紧地盯着他,最后不知何故,终于收掌。上前接住了掉落的人,单手把他扛上肩膀往内室走去。
江怀夕咳嗽连连,嘶哑着嗓音连忙问:“封渊,你等等…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对方闻言站定,寂静房中传来冷冽可破冰的声音:“是!你既给了我一片光明,为何还要赐予我黑暗!”
肩膀上的人抓着封渊的玄色衣服,惴惴不安忙发问:“如果说…我说如果,我不是江怀夕,你会放过我吗?”
封渊这回竟充耳不闻,加快脚步,一下子把人甩在床上,立马俯身压制。
他的黑眸灼灼明亮地看着江怀夕,斩钉截铁道:“不管你是谁,本尊要定你了!”
“可我们俩个都……”
那人根本就不给江怀夕机会,让他可以继续往下说。
为何,会如此……
江怀夕惶恐躲避,封渊匍匐趋近。
一小簇剑气自江怀夕指尖释出,直指房中夜明珠。
另一簇剑气立马紧随其后,转瞬击碎了他的剑气。
一而再再而三,江怀夕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厉声喝道:“你?!”
接触到对方凶狠的眼神,立马小声道:“不是…我不喜欢太亮。”
那人却欢喜道:“本尊要看着你。”
“你要知道,有时候黑暗比光明好。”
“不!我渴望光明,厌恶黑暗。”
江怀夕知晓这已成定局,避无可避,便也松了心态。
左不过一夜,还是小命要紧。
终究是脸皮薄,自感无颜见人,用手臂抵挡住光线,一并抵挡在外的还有那人炽热探究的眼神。
檀香雾绕,斗室静谧。
房中逐渐响起遏制的靡靡之音,伴着金铃发出的脆响声。
沉沉浮浮间,封渊咬着他耳朵,温柔地问:“醉酒时那人怎么喊你,现在师尊也这样唤我,可否?”
“什么?”
江怀夕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丝丝,他低垂着长睫毛,不想与之对视。
后脖颈突然搭上来一只手,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揉搓着,刮着他细腻的皮肤,又好像随时可以把脆弱的脖子折断。
紧接着,他听到封渊略带沙哑的声音命令道:“宋秉文唤你什么,你就如此唤我,听懂了吗?我的好师尊!”
江怀夕还有些茫然,分神快速思考了一下。
宋秉文喊他什么了?不就喊了自己的名和字嘛!
忽然,他福至心灵,懂了!
江怀夕都气岔了音,许是疼的。
“封渊,你还要不要脸?我可是你师尊!”
封渊闻言顿在当下,眼神凝视着他,莫名辨不清。
不知是寒冷,还是潮热,造成了江怀夕的颤抖。
男人手臂撑在他身侧,单手帮他擦了额间的汗,捋顺了发丝,声音低沉:“师尊,就喊一声来听听,好吗?”
江怀夕咬紧牙关:“……”
树梢有鸟窥人,帘外有声暗喧。
江怀夕终是不敌,脸上烧起了好看的云霞。
“哥哥”两字,终于随口唤出。
他差点就把“你有大病吧!”也一齐狂喊出口,被自己生生按捺住了。
封渊展颜,会心而笑,眼神里都是无辜的爱意,执着地望着他。
江怀夕面上犹热,心内突突的乱跳,脚趾蜷缩着,莫不是被这人的外表所惑。
那比之女人多一份英气,比之男人又多一份俊美,出落得这般品貌风流。
“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带着微怒和不满的声音。
江怀夕赶紧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应该喜欢温柔一点的。”
对方岂能如他愿?
韶光潋滟,春意正撩人。
江怀夕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一看窗外,天光正盛。
他的身体感觉像是跑了场马拉松,哪哪都疼。
盯着雪白的帐子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捶了一下睡榻。
封渊这小子,说好一夜,还真就是实打实的一夜。
精力旺盛的过分,居然整夜都在缠着他,害得他嗓子都哑了,火辣辣的疼。
俩人中途又干了一架,从床上打到床下,又从地上打回睡榻。
江怀夕已然精疲力尽,要是再打下去,恐怕床都要拆掉了,没地儿睡觉了,只能作罢。
他顶了顶受伤的舌尖,喉结滚动了一下,口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
封渊最后还是反咬了他一口,这睚眦必报的性格,真是欠揍的很。
江怀夕掀开锦被,看了一眼隐隐作痛的前胸,红点上布满了深深的牙印和血痕,他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嘶!”
他微微晃了会神,想起昨夜封渊硬要拉着他的手,去摸对方心口交错的刀疤,声音发闷道:“师尊取我心头血三年,我也要让你出出血才肯甘心。”
原本说这话时,封渊胳膊枕着脑袋正侧躺着。
未曾想那人眼中瞬间流露出寒意,骤然发狠低头咬他,害他无措只能哀嚎一声,惊了春山的风月。
江怀夕脑子里突然闪过,对方想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势,一阵心悸的感觉划过心间。
这人真是太可怕了!
身体的疼痛时刻都在提醒他,昨夜俩人的荒唐。
黏满唾液的皮肤极不舒服,他准备先去天泉池洗个澡。
刚站了身,没走几步路就突然僵在原地。之前躺着没注意,这会儿异常明显。
江怀夕白皙的脸上像是五彩云飘过,一时间变幻了好几个色。
心里疯狂开骂:这孙子,别让小爷我逮到机会,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拿了巾帕先擦拭干净,随手披起外衣,踏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