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池岚,是个侦探(3)
“我终于接近了我的阿芙洛狄忒。
他一如我想象的漂亮、聪明、高傲, 却又是如此不谙世事、 没有被任何不堪的污浊侵染过, 比我曾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干净。
干净到令我自惭形秽。
我于是想要吃掉他。
将他甘美的猩红血液装入高脚杯, 用手捧住他滚烫跳动的心脏,我会虔诚地亲吻、 而后小口小口的吞吃,一丝一毫也不会浪费。
最后,我将拥他洁白如玉的骨架沉眠一一我的身体就是他此生的坟墓, 血与肉都纠缠在一起,谁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真是只要想一想就能让我兴奋到不能自 已的事情。
但唯有一点,这样的话, 以后便再无机会看见那双仿若洞察一切的灿金猫瞳。
太可惜。
我只好遗憾的暂时将这个想法闲置在脑后。
我是生活在阴沟中的鼠辈, 却也想每一天都能仰望那片遥迢星空。”
一一《谁人的日记断章ll》--鸩再次推开池岚房门的时候,对方已经睡熟了。
床头柜上放了已经喝空的茶杯, 杯沿上干干净净,半点可可渍也不见。 鸩只要一想池岚猫一样的伸出舌尖, 将杯子中残留和他信息 素味道有点接近的可可舔舐干净, 也许还会被烫到小声嘶气,喉咙便有些发紧。
他反手将门关严, 将手上银质的烛台放在了桌上,而后走近、 轻轻地坐在了床边, 借着昏暗的烛光看清了埋在柔软墨绿色天鹅绒床铺中的池岚。
墨色的碎发将眉眼遮掩了一点,许是有些热, 漂亮到不像泛着浅浅的红, 又因为睡的熟,小巧水润的唇微微张开, 隐约可见整洁的贝齿和一点猩红的舌尖。 子越发暗了下去, 他就这样看了对方片刻, 忽而伸出手扣在池岚的下巴, 拇指蹭了蹭人柔软的唇。
他早在为池岚准备的可可里放了少量的安眠药, 控制在既不会伤身体, 又足够对方不会因他的举动而清醒的剂量。
一个平日里高傲的alpha, 此刻只能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同性欺负, 被人勾得柠檬味信息素味道散了满屋子却得不到抚慰,真是好可怜。鸩的呼吸因这美景猛然急促几分, 就连颈间伪装成防咬项圈的抑制环都快盖不住他强势的信息素味道, 空气中两种同属厮杀一样争夺地盘。池岚到底还是一个alpha, 即便眼下因没有意识而无反抗之力, 不容冒犯的天性却刻进骨子里, 忽然用力咬住对方作乱的手指,虎牙在上面留下了伤,霎时便冒出血珠。
牙尖嘴利的小猫。指尖的刺痛对鸩而言无伤大雅, 但却提醒他这才是第一天,不能做的太过火, 他只好恋恋不舍的将手指从对方口中抽出, 将血珠蹭在了池岚的唇瓣上。
本就被手指磨到发红的唇更艳了一点, 被烛火晃出光点, 像是皇冠上闪烁璀璨的红宝石。
鸩俯下身,黑色的影将池岚拢在身下, 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吻去唇上的血痕, 样子绅士又克制,配合他过于优雅的气质, 很难想象就在几分钟前他刚刚对人做完那样的下流事情。
离开房间前,鸩用阻隔香水将房间内过于躁动的信息素压制了个干净, 又替池岚温柔的擦去面上的痕迹, 抬手掖好被角,弯腰拿起桌边的烛台后起身, 用动听如顶级钢琴才能弹奏出的声音轻声道: “明早见,我的小猫。”
房间内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 床上本该因药效而人事不知的池岚忽然动了动, 裹着被子小幅度的翻了个身。
“明早见,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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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岚第二日是被楼下的交谈声吵醒的。
他有些迷茫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 手指插在了前额被睡乱了一点的发丝里,花了 一分钟的时间将自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调整过来,因舌根一点酸麻的感觉, 才想起反派昨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统哥, 我本来以为他给我下安眠药是准备杀我。]
系统以为宿主受到了惊吓, 遂善解人意安慰道:
[反派身份虽然是个杀手,但喜欢追逐刺激, 一般不会很早就对他选中的目标下手, 宿主还有足够的时间攻略他。]
池岚叹了口气:
[你不懂,统哥。]
系统:
死变态这么会玩, 真到床上估计比上个世界的晏容还凶, 我是在提前哀悼我马上不再健康的腰。]
系统:
自己脏了。
[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 就是我这个世界能够翻身当主人, 好好雪一雪上个世界被人整整压了一百年的前耻 ]
系统不忍打击他,干脆选择闭麦, 不和这野心过甚、 可惜注定梦一场的宿主再交流半句。
布卢尔警官今晨按响侦探社的门铃, 开门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高挑omega, 他几乎瞬间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平时散漫惯了的年轻警官瞠目结舌的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才在进门前想起来问一句:“请问你是”
黑发的着一件围裙, 看样子似乎刚才在准备早饭, 听见布卢尔的问话后温和的弯了弯唇角, 回答道:“是池岚先生新聘的助手,您有什么事情吗”
布卢尔轻车熟路的在沙发上坐着等池岚, 听清鸩的话震惊到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褐色卷发下压着的一双眼睛瞪圆了几分:“助手他不是最讨厌这些麻烦的东西”
而且助手还是个这么好看的omega, 这是情人才对吧!
“布卢尔,你要是这么有闲心关注别人的隐私, 倒不如抽出时间去处理警局内堆积的沉案, 而不是每次都来找我求援。”
池岚缓步从二楼的楼梯走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绸缎衬衫, 领口系带处绑了一枚拇指大的翠色宝石, 很衬他白皙的肤色;长至大腿中部的深色马甲是略有些收腰的款式, 勾勒出窄腰长腿的好身材。
但都不及那张脸带来的惊艳。
白瓷一样细腻饱满的额头下是细长的眼眉与一双灿金色的眼眸, 眼型圆钝,猫儿般的杏眼, 高挺却不突兀的鼻梁在脸侧折出一点三角形的阴影,唇小鼻尖翘, 五官甚至比布卢尔见过的大多数。
若不是眼眸中常年敛着的 傲气与周遭强势远甚一般味道, 恐怕真的会被人当 做是哪个贵族娇养出的一只猫系omega。
布卢尔从美色中抽回了神, 暗自感慨好像每次见面池岚都要比上一次更惹眼一点,真是奇怪。
池岚坐在了布卢尔对面的沙发上, 鸩早已为他备好了早餐,烤制松软的面包上是一枚煎至蛋黄半熟的鸡蛋, 撒了一点砂糖,看上去很符合池岚的口味。
“警局又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在利斯施河里捞出一具女性浮尸, 塔特尔老大看了一眼就说得叫你来,这不, 一大早就差遣我来跑腿多谢,助手先生,我吃过早饭了,给我来杯咖啡就好。”鸩给布卢尔准备好咖啡后就又回了厨房, 看似在打扫卫生, 池岚却知晓他大概是不想和警局的人有过多接触。
他嫌弃的看着一身花衬衫、与其说是警官, 倒不如说更像是流氓的布卢尔, 一边在心底吐槽什么样的老大带出什么样的手下,一边咬着面包翻看鸩为他熨烫好放在手边的报纸, 敷衍道:“今天太热,明天我会去。”
“我的大侦探!”
布卢尔立即哭丧了脸, 头上熊类圆滚滚的耳朵都垂了一点, 苦苦劝说:“您行行好,人命关天, 而且我要是今天不能把你带回去,一个人回了警局, 塔特尔老大非活剥了我的皮!“
他说的可怜,池岚隔着报纸撩起眼看看他, 又想起昨天塔特尔推给他的麻烦事, 也有些想要找对方算算账,1 更将报纸叠好放在一边,拿起叉子将最后一块煎蛋吃干净, 用餐盘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好吧。”
布卢尔松了口气,随即出门去启动汽车。池岚起身整理好衣服,慢吞吞走到了门口, 才好像想起什么看了看仍站在厨房, 目光却一直跟随他的鸩,斟酌后开口:傍晚的时候就会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 不要随便出去。 鸩于是弯起狭长的黑眸笑了笑, 脸侧垂下的墨发衬得他整个人看 上去愈乖巧无害,温声答应:
池岚抿了抿唇便收回目光,推开门走了出去, 心下倒是因对方过于乖顺的态度而有些受用。
好像家中有这样一个乖巧的觉, 还不坏。
坐到了布卢尔车的副驾驶位, 池岚双手规矩的置于膝上, 目光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脑海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关于鸩的事情。
布卢尔一面开车驶向警局, 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了一句: ‘你家里那个有点眼熟, 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