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杜文秀中箭
舒兴阿猛然转身，怒斥道：“怎么回事？义军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组织起来，他们不是应该已经溃散了吗？马凌汉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是说已经掌握了义军的所有布防情况吗？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苦战？”
黄琮皱眉，脸上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张楠这个变数，让我们措手不及。这个张楠……到底是什么人？他居然能在短时间内稳住军心，组织有效反击。”
舒兴阿咬牙切齿：“看来我们低估了义军的韧性，尤其是这个张楠。他们的防御和反击十分有章法，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黄琮点头，脸色愈加难看：“义军的反击如此迅猛，我军士气已经开始动摇。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计划恐怕要失败。”
舒兴阿心中充满了怒火和不甘，他原本以为这次行动能够一举击溃义军，然而眼前的局势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深知，如果这次失败，不仅是计划泡汤，更会让自己在朝廷面前颜面扫地。
“命令！后方弓箭手前压，朝营门方向射杀！不要在乎军士，撮一撮对方锐气！”舒兴阿大声下令道。
“大人！这。。。。”一旁黄琮正欲反驳，却被舒兴阿打断：“违令者斩！”
他摸摸了摸鼻子，虽然心中无奈，但只好悻悻的转身下令去了。
营门位置地形狭小，不利于大规模展开。义军虽然拼尽全力，但在清军的猛烈攻势下，还是死伤惨重。敌军的战术十分凶狠，看着不断倒下的战友，张楠心中愤怒难耐。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深知，虽然现在慢慢稳住了阵脚，但是如果不能迅速建立防线，义军将会全军覆没，整个营地被清军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杜大哥，营门的地形太狭小，我们不能在这里死守。”张楠气喘吁吁地对杜文秀说道，“我们得想办法将清军引入大营，再组织反击。”
杜文秀点点头，满脸坚定：“好，张楠，你带人抵抗，我和杨辰带三个连退回营内，准备防御。”
他看立刻向杜文秀，提出建议：“杜大哥，杨大哥，你们带着人退回营内，组织好防御。我带一个连在这里抵抗，稍后我会佯装败退，徐徐后退把清军引进来，我们再大举反攻！”
杜文秀点头同意：“好，张楠，你小心！”
杨辰也表示支持：“我们立刻组织防御，等你引他们进来！”
张楠随即大吼：“所有人，听我指挥！一连顶住，其他人退到营内，组织防御！听从杜帅，杨参谋指挥！不要慌乱！”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阴险的笑容。他们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幻想中，完全没有察觉到义军的韧性和决心。就在这时清军弓箭手突然又一波齐射袭来，箭雨向营门袭来。清军这毒辣的攻击方式，丝毫不顾自己士卒，简直是无差别射杀。独自带领一连抵挡在营门口的张楠，正和士兵们奋勇拼杀。面对海浪一样压过来的清军，根本无暇顾及天空中飞射的箭雨。噗~噗~噗，张楠身边几个清军后背中箭倒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的朝身后看去。可是身体力量已经慢慢被抽干，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张楠愣了几秒，刚刚还在努力格挡身前几个清狗的攻击，下一秒几人就倒下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接踵而来的箭矢就朝着他飞射而来。
就在这时，并没有走远的杜文秀无意间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毫不犹豫地冲向张楠，大声喊道：“小心！”
只见杜文秀猛地一把将张楠抱住，然后迅速转身，毫不畏惧地用自己坚实的身躯护住张楠。刹那间，无数支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射向他们二人。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噗~噗~噗”的声音。那些锋利无比的箭矢刺穿了杜文秀身上所穿的厚重铠甲，他的身体因剧痛而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然而，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杜文秀只能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杜大哥！！！”亲眼目睹这惊心动魄一幕的张楠不禁失声惊叫道，其内心早已被无尽的悲痛与哀伤所淹没。他心急如焚，紧紧搀扶住身受重伤且面色苍白如纸的杜文秀，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你为何要这般？我们萍水相逢仅仅相处半月不到？”
此时此刻，杜文秀强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并有气无力地对张楠低语道：“小兄弟，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知道，咱们义军的前途和命运只有交托在你人手中才会有希望并且我深信不疑，你也定能不负众望”话未说完，他便双眼一闭，昏厥过去人事不知。
山坡上的舒兴阿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大笑着对黄琮说：“哈哈哈哈！真是意外之喜啊意外之喜！”
黄琮接过望远镜也瞧去，只见杜文秀满身鲜血，正趴在担架上。医官抬着他飞速向后退去！身后插着五六支箭矢。
看到这一幕，黄琮急忙朝着舒兴阿跪下抱拳一礼：“还是巡抚大人指挥有方，稍微调整部署就有那么大收获！小的甚是佩服，以后还要多多向您学习！”
舒兴阿捋着胡须，对这番奉承十分受用：“看来我们今天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杜文秀一死，义军必定群龙无首。”
黄琮点头，面带狡黠：“正是如此。等他们内乱再起，我们便可以一举消灭他们。”
舒兴阿继续说道：“黄大人，你的细作马凌汉立了大功，回去后我们要好好奖赏他。”
黄琮得意地笑了笑：“他不过是个小喽啰，真正的胜利还是靠我们精心策划的战略。”
舒兴阿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如若这次剿贼胜利，我一定奏报朝廷！给黄团练记上大大的一功。”
“不敢不敢，是巡抚大人指挥有功才对！”黄琮拱手谦虚道。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