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沙皇
兹茨靳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会算什么？”
“你想知道的，我都能算。”
“要不算下你自己还能活多久吧。”
“我一老骨头还能活多久其实不重要，不过你就有些可惜了。”
“嗯？”兹茨靳感觉有些不对，这时老人松开手，他看见一张符箓符箓已经贴在了自己腿上。
兹茨靳确实没想到，老人其貌不扬竟是一名符师异人。
紫符骤亮，老人矫健地闪现至后空中，兹茨靳所在的位置如手榴弹爆炸般火光轰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西京市响起。
街上的人们受到惊吓，疯狂逃窜，只有兹茨靳一人在爆炸的烟雾中。
烟雾散去，并没有看见兹茨靳的身影，而是一个椭圆的沙球被炸的焦黑。
老人平稳落地，看见烟雾中的巨大沙球时，墨镜后的眼眸微眯。化土为沙的能力如此极致运用，对方的身份这下就很清楚了。
“我说哪个地下人有本事来杀杨素，原来是沙皇——兹茨靳，今天老人家我也算是见到你了。”
兹茨靳听后心感疑惑，自己的计划被暴露了？
黄沙退去，兹茨靳站在沙壳中，略显失望：“看来，是九菊一派那帮没用的东西失败了。”
“嗯，五陵原那个人不仅失败了，就连你们的计划都被套出话，意外吗？”
“没用的东西，果然地上的人类都不可靠。”“我听说，阁皂山的掌门一直戴着副圆墨镜，怎么？杨素他躲起来了，派了个阁皂山更老的来了？”
“你不用套我话，我们当然知道潜入武陵源的不止斋藤次平一个人，你不需要对你们阴谋再抱有幻想，杨素去追杀其他九菊一派的人了，他们都会死。你的话，我一个老头子就够了。”
兹茨靳面色铁青，这次金字塔的秘密计划没有成功，大夏官方警惕起来，以后就更难了。
“来都来了，既然杨素不在，杀你也一样，反正都是符箓三宗的掌门。”
老人从怀中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把纸折扇，上面一个大大的红墨‘潮’字，在胸前轻扇着。
“天气热，我们速度点，看看谁的脑袋先落地～”
“哈哈哈哈，老头，看好了。”
兹茨靳脚下地面开始沙化，黄沙像沸腾开水从城市的地砖咕涌而出，面积极速扩散，周围的马路、街道均化为贫瘠黄沙，路灯与路牌全部沉入流沙之中，附近几座零散的建筑也如同破碎的巨型沙雕轰然塌下，零星的钢筋截露出来，只有街道的行道树还依靠顽强的根系矗立着。
一条黄沙大蛟从沙泉中跃起，虎视眈眈盯着广白，口中喷出的黄沙如瀑布般倾下。
老人瞥了一眼，手中国潮纸扇一摆，一张符箓射出，紫光飞射后一道罡风吹去，黄沙瀑布倒流飞向天去。
随后又扇出一张符箓，符纸化做漫天锋利如刀的竹叶，将黄沙大蛟切割成数十段。
“堂堂沙皇，这点不够看啊，试水没必要了吧。”
兹茨靳轻笑，脚下的黄沙继续喷涌，凝结出一张黄沙王座，他轻轻坐上，随着王座升至空中，帝皇般俯看着下方的老人。
“沙之召唤·沙龙。”
一声沉闷的龙吟从地下穿出，一条巍峨的聚沙大龙从汇聚的无尽流沙中腾空而起，飞向城市上空。
所有避险的西京市民看见天上飞着一条黄沙聚成的大龙，都露出了紧张和害怕的神色。
“那是什么？”在西京的陈辰也看到了。
“兹茨靳？”汝冰霜面带疑色望向天空的巨型沙龙。
“什么？”
“这可以说是地下人兹茨靳的标志性技能了，兹茨靳是地下人的沙皇，他的能力与沙有关。”
显然汝冰霜关于异人界的阅历要比陈辰多一些。
“看来是地下人与符箓三宗打起来了。”
“你说，我们跑去观战，应该不会危险吧。”陈辰询问汝冰霜。
汝冰霜看得出陈辰的样子是真的很想观摩高手对战，但是以他的密度等级，自己又不敢一个人去，这是在问自己愿不愿意陪他一起去。
8密度异人之间的战斗，汝冰霜是肯定没有资格融入的，但是观战的话汝冰霜至少不怕火力波及。
同样刚躲避掉师兄们追捕的张佳肴也注意到了天上的巨型沙龙，她丝毫不担心那里的战况，自己都提前和符箓三宗打了招呼了。
她倒是掏出了在金字塔里的那张符箓，就是美曰其名对陈辰说是极其珍贵的那张守护符。注入精神力，符纸的左上角的符文隐隐闪烁着。
“嘻嘻，让我看看我的大猪蹄子到哪去了。”
“噫？他们的方向这么变了…这个方向是？”张佳肴再次看向了天空中那条沙龙的方向。
……
兹茨靳坐天空中的王座之上，单肘斜撑着下巴，手指一挥，沙龙朝着广白的方向俯冲而下。
广白托了托墨镜一角，嘴角轻扬，从袖中甩出一张红色符箓射向空中。
“终于有机会试试这张新研制的符箓了。”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这是以少司命为主事神佛的「罗生堂符」，符箓之术中极少有的领域类符箓。少司命为屈原楚辞《九歌》中执掌生命的女神，而罗生堂正是少司命的神祇之地。
一旁观战的陈辰2人嗅到了一股醉人的清风，伴着生机的自然气息，这是在森林中才能闻到的浓郁绿意。他看到被黄沙侵蚀的荒寂之地中，竟然钻出了一朵兰花。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漫天的黄沙悄然消散，贫瘠的大片流沙逐渐被绿草、绿棘、灌木、鲜花覆盖，这就是罗生堂领域。
被流沙侵蚀的土地，现在已经全部被植被覆盖，草长莺飞。原本突然出现在城市中的流沙地，转身一变成了摩天都市中的绿野仙踪。
陈辰感叹：“好强悍的领域，自己的领域什么时候也能漂亮壮观……那多得装逼～”
「孔盖兮翠旍，登九天兮抚彗星」…
远看是九天玄女遗落在凡俗人世间的那条镶花发带，近看是主掌生命力的楚地古神——少司命所栖息的罗生堂下。
倏然数十几株硕大的梭天藤，如蛟龙出海般从翠绿的花海中，疯狂向上生长，紧紧将俯冲的沙龙缚住。
沙龙像是被线束缚住的风筝，拼命向上挣扎。
梭天藤并没有进行任何攻击，藤蔓钻入沙龙中像是找到了土壤，疯狂生长。
土黄色的沙龙身上慢慢长出片片绿叶和朵朵鲜花，如覆水般蔓延。随着沙龙口中一朵白花绽放。庞然大物彻底静止在了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