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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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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盛远示意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上前将证据呈上。

    姜知冷静得一一说道,“这些都是原本同父亲交好,却转而投靠右相的证据,臣女虽不知呈交的奏折上具体是哪些人,但臣女斗胆猜测,呈上了这份证据。”

    姜知如何能不清楚那份奏折上有哪些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个人!

    傅盛远看着那份证据眉头微皱,眼神打量着姜知,这女子此时受了刑罚,看上去应是狼狈的,眼神却看不出任何胆怯退缩。

    傅盛远看着这份证据里的人远多于参摄政王的官员,不由得怀疑,缓缓开口道,“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收集到这么多他们在暗地里做的事?”

    姜知知道傅盛远这是在试探自己在盛京是不是穿插有自己的势力,但此题难答,若是不说实话,他如何能相信这份证据的真实性,但若是,说了实话……

    正当姜知想要殊死一搏之时,傅砚辞开口道,“父皇,此事也有儿臣的参与。”

    宋怀信作礼道,“陛下,此事,微臣也有参与。”

    傅盛远冷哼一声,“你们好得很啊!欺上瞒下,暗中搜集朝中重臣的罪证!”

    一个处高堂之上,一个于民间为官,在此时站出来替姜知说话,不就摆明了为她撑腰,凭这两人的势力,要查清这些官员,确实不难……

    傅砚辞沉着地回答道,“父皇息怒!”

    这叫傅盛远如何息怒,“你身为大靖太子,可知若是欺君,你们三个会是什么后果?”

    傅砚辞答道,“儿臣知道,儿臣这里也有一份证词,请父皇过目。”

    李公公将证词取了,递上。

    傅盛远神情不悦地看着白纸黑字,那上面与姜知提供的证据拼凑起来,若是所言都是真的,便能证明姜廷确实无罪,但人是今日自己亲自下旨抓的,若是此时便无罪释放姜廷,自己要如何立威。

    傅盛远冷冷地问道,“如何证明你们的所呈上来的,皆是真相?”

    姜知冷静的答道,“陛下可下令请皇城司去这些人的府邸搜查,若臣女调查的不错,这个城东侍郎有一间密室,专门用于这些官员交接,里面自是会有不少证据。”

    傅砚辞转头望向姜知,她微微低垂眼睑,目光如炬,却又不露锋芒。那双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傅盛远此时也不得不下旨搜查,“传令下去,彻查!”

    姜知作礼,缓声道,“陛下,若是大面积的搜查,怕是让他们得了警觉,到时人去楼空,证物全失。”

    “那你说该如何?”

    姜知眼神坚定,沉着地回答道,“臣女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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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火啦,失火啦!快来救火!”

    当禁军赶到城东侍郎府时,整个侍郎府突然走水,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和烟尘的味道,刺鼻而令人窒息。

    禁卫军总统领抓住一正赶忙去接水的小厮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有些慌忙,“回大人,不知怎么这西厢房突然走了水,我们的侍郎……还被困在里面了!”

    总统领立刻下令道,“所有禁军听令,灭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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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还未有回音,姜知早已跪的膝盖发疼,背上的伤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每一寸肌肤都疼痛得难以忍受。

    傅砚辞注意到姜知额角不断的沁出汗水,看着姜知摇摇晃晃正要倒下,傅砚辞眼疾手快将她接住,姜知倒在傅砚辞的怀中,姜知注意到龙椅上那位的神色,强撑着意识,要起身。

    傅砚辞收紧了附在姜知肩上的手,低声道,“别动,保留体力。”

    确实有了支撑后,姜知有些好转,但唇色依旧没有一点血色。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禁卫军总统领提着抓的人来到政堂,“陛下,名单上的人,都在此处。”

    傅盛远眼神冷冷地扫了过去,打量着,“怎么少了一人?”

    “回禀陛下,城东侍郎府突然走水,陆侍郎困于大火中,不幸身亡!”

    傅盛远皱了皱眉,看向姜知,“现在你要如何证明给朕看,摄政王无罪?”

    姜知强撑着想起身,却还是失了力气,傅砚辞加重了手上力道,轻松将姜知扶起。

    傅砚辞搀扶着姜知缓步走向那些人,姜知眼神里的恨意清晰可见,“各位都是朝中重臣,可知欺瞒君主,诬告权臣,该当何罪?”

    一人开口道,“姜二姑娘此言,臣听不懂。”

    姜知勾了勾唇间,“不懂?不知前日,百花楼里的萍儿姑娘如何到了您府上?若我猜的没错,按朝中发放的俸禄标准,您要买下百花楼一号牌子的萍儿姑娘,得花费一年的俸禄,那这一年,您府上可是无其他开支?”

    那人听到此,一噎,急着解释道,“我每月存了些,存了足足三年,只为将萍儿姑娘纳入府中,这何错之有?”

    姜知冷哼一声,“您急什么?三年?萍儿姑娘入京也才一年有余,您却能未卜先知,存下三年,姜知佩服!”

    那人有些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那萍儿姑娘也是因为那日庆祝摄政王倒台,醉酒后,在百花楼恰巧相中了她,摄政王一事一成,一人奖赏了足足三两黄金,他便大手一挥,花了一两黄金买下了萍儿。

    姜知见他支支吾吾,却没再说下去,转而看向了他身旁的那人,“彭郎中,您慌乱什么?”

    彭侍郎抬眸,眼神飘忽不定,颤颤巍巍得答道,“没……没有!我没做什么,为何要慌乱!”

    姜知注意到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不由得勾了勾唇,“城东侍郎平日可是你们中保管账目的?”

    彭侍郎一怔,摇头道,“不认识城东侍郎,我的府邸在城西,我和他并无交集。”

    “哦?是吗?那你身上为何有城东采芝斋的梅花糕味道?”

    这城东采芝斋梅花糕一直都宣扬着,飘香十里引贵客,品完花香留半日。

    彭侍郎开始乱了阵脚,胡乱说道,“家里妻儿喜欢吃梅花糕,我正巧路过去买了些,这又如何?”

    “不如何,只不过,你住在城西,却不惜大老远去了城东,只为买梅花糕,是为了妻儿,还是为了遮掩?”

    彭侍郎抬眸,“我需要遮掩什么?”

    姜知缓缓说道,“遮掩你身上的灯油味道。”

    见彭侍郎答不出什么,姜知缓缓道,“你身上的并非梅花糕的味道,采芝斋总打着留香半日的称号,一块糕点却做不到如此,你为了掩藏,特地往身上撒了了梅花香的香粉。”

    傅砚辞开口帮衬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姜二姑娘的话,若是当堂欺瞒,那便是欺君之罪!”

    有了太子的撑腰,彭侍郎哪里耐得住,连忙磕头道,“太子,冤枉啊!我……我……确实去了一趟城东。”

    姜知继而说道,“你背后指控你的是谁?他可以为了销毁证据,一把烧了城东侍郎府,这样的人,你为他做事,你不后怕吗?”

    傅砚辞缓缓道,“若是你全盘说出真相,你的妻儿会平安回去。”

    姜知一愣,看向傅砚辞,这一点倒是自己疏忽了。

    彭侍郎开始动摇了,一旁的人也都不敢抬头,“我说,是……是我做的!我放火烧了城东侍郎府,就是为了销毁污蔑摄政王的证据。”

    姜知眸色微深,冷哼一声,“你宁可担下这罪名,也不愿意说出幕后之人,可惜你算盘打错了,”姜知转身作礼,“陛下,证物此时在何处?”

    傅盛远看着刚刚那幕,傅砚辞和姜知一唱一和,心里很是膈应,但还是开口道,“来人呈上来!”

    那一箱箱账目和来往书信,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政堂之上,彭侍郎开始慌乱,低声道,“怎么……怎么可能……明明……”

    姜知作礼道,“陛下,此事人证物证皆在,还请陛下,还父亲一个公道!”

    傅盛远的脸色并不好,此时下令释放摄政王,那便是坐实了自己未探清真相就下旨抓人的错。

    此时,皇太后的坐辇缓缓到来,皇太后端坐在其中,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冠,面色威严而慈祥。她的目光深邃而锐利,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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