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子涵怡情离开
居里夫人曾说过一句让我刻骨铭心的话:“我们以为人们在每一个时期都会过着有趣而且有用的生活,我们应该不虚度一生,应该能够说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事。人们只要求我们如此,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点快乐。”
现在所有的快乐都已经烟飞云散消失不见了,希望你能保留这份记忆,永远不要忘记。可惜李林老师已经奔走异国他乡了,在为世上最辉煌的事情而拼搏。
可惜我不能在这一刻见到他。
如今我们已经长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现在社会竟争激烈,我们不能像清王朝一样满足于现状,闭关自首……我因此而自私地走了,离开了我所爱但不愿失去的学校,朋友、老师!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我清楚,你们都理解我,都以宽大的胸怀对待这件事,
我要去泰安一所美术学校学美术,争取两年内考取中央美术学院。你也要乐观一些,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振作起来,还是那句人常说给我和龙颜的话,谁说女子不如男。我是个愚钝的人,也不懂得什么浪漫,在我离开的时候,正是你的十八岁的生日,我把所有的祝愿都刻在了这颗水晶球上,刻在了这封告别信上,我希望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龙颜中午躲在宿舍里给李林写信,心里有说不完的话。抽笔写道
“老师,您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十分想念您,每天都想。我有许许多多埋在心底的话要对您说,但是当我真正抽起笔时,我又不知道我要写什么。有许多话或许您不想听,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依婷和龙颜都离开了武校,这让我悲痛欲绝,心情坏到了极点。您是我平生最敬畏的老师,您总是像待自己孩子一样待我们,可惜我们……亦菲也劝我离开这里,我知道您通情达理,也一定会理解亦菲,理解我们的!我在这里呆不久了,这里让我伤透了心……伤透了我这颗心
龙颜从邮局回来,心里凉凉的,其实他全身各地都很凉,出来的匆忙,忘记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龙颜心里空茫一片,只知道沿着路边走,躲着来往的车辆,以免措手不及被车撞死街头。
他抬起双手,捂住冻的白里透红的脸,小跑起来。冻手远比冻脸强,龙颜宁愿双手被冻成雕塑也不愿脸冻成艺术品。
到学校时,身上已经热乎乎的了,校园络绎不绝的学生聊的不亦乐乎,看的出他们很开心。龙颜抬头仰望天空,不知道明天是否会雪飘万里,那样的天气可能给人们带来一丝明媚和朝气!
龙颜正准备回教室时,忽然看到怡情长发飘然,风度翩翩地向这边走来,立马摆出一种等待的姿势和微笑迎接。
怡情笑道:“你在这里干嘛?”
“在等你啊!”龙颜开玩笑:“子涵呢?
”“他,在教室吧,……龙颜,我和子涵准备元旦的时候回去。”
经历了两次惨重的打击,龙颜的承受能力逐渐增强,对待事情的态度也发生改变,轻轻点点头。
“走后常联系,我相信大学过后我们还能走到一起的!有时候我常想,其实我不上在学根本无所谓,我的理想是当演员,作家,导游。也想过去游泳,你看,这些哪个需要文凭!高尔基只上到小学三年级,照样用自己的文章照亮全世界,成为世界文豪”!
“嗯,人各有志!但这个时代只看文凭不看水平,有个大学的毕业证书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你忘了你曾对依婷说过的话吗?你答应她要好好读完高中,争取考所好大学!”
这段柔声细语,龙颜听的真切,不由自主地想起依婷,想起从前,想起“漫步朝水间,并肩夕阳下”的那些日日夜夜!“给你一本书,这是一本很好的数学资料,涵盖的知识比较广。你拿回去看看,我发现最近你的数学成绩下降不少,好好补补,这可是数学,非同一般”!
说着依情递过一本封面五彩波澜的书!
龙颜笑了笑,没有去接,说:“你看过这本了?”
“看过。”
“既然你看过了,那我对它就没有新鲜感,还不如找你补课,临走的时候,也做点贡献吧”!
怡情的眼睛一亮说:“这个好,一言为定,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你别找什么借口推脱掉!”“怎么会,什么时候开始?”“就今天晚自修后吧”!
晚饭时,龙颜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把补课的事情告诉子涵!没想到此言一出立马引来四个老袋围聚,“我们也去”。子涵元庆豆豆萧海放下饭碗,异口同声道!
似乎怡情心甘情愿为大家补课比现在吃的饭还来之不易!的确怡情在这里的时间不久了,从当初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子涵为怡情着想,协定只补半个小时!
八点四十分晚自习准时结束,五十分,龙颜昂首挺胸地端在书桌上一侧,子涵趴在一本大的出奇的书上面,怡情坐在对面专心致志地讲化学。这讲化学,能听懂的会听的津津有味,听不懂的犹如在听天书。
元庆、豆豆、萧海也星棋罗布的坐在周围,遇到搞不懂的问题,不耻上问!
亦菲早早回宿舍休息,文倩在织围脖,雪白的毛绒线让人忍不住伸手去爱抚几下。不用说,围在脖子上是既舒服又暖和,两全其美。文倩要赶在怡情走之前将其打好,做为最后的礼物送给她。
本来几人要把时间定好,不得超过限制时间;可几个男人深知人以无知为耻,依旧听怡情滔滔不绝有声有色地讲。送走美女老师,大家相继入睡,说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说年龄大的顶上几个年龄小的,还引出至理名言什么,“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老人身经百战走的桥比年轻人走的路还多”。
所以现在还有乌龟年纪的教师还为国捐躯,蹒跚地传授那些老掉牙的教育,满口之乎也,下面学生听的死气沉沉。引用笑话上的典故,无论男女还是不男不女都骂真老乌龟。
许多学生都开始掰着手指算离元旦还有多少天,新的一年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子涵倒是思乡心切,开始倒计时。晚上听完怡情的课就趴到床上减去一天。
这一天晚上,那个计的牌又如时减去一天,“子涵,你马上要走了,我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你,思来思去,我就送你个礼物吧,以后看到它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
萧海慷慨道。子涵喜出望外地盯着萧海,南方人和北方人区别还真大,南方人要都不给,北方人吧,不要自己登门造访。“你最喜欢什么?我要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萧海再一次语出惊人,子涵大悦,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mp3。不行,太贵重了,这样萧海会误认为我在劫诈他,大便宜的东西也不行,既成不了礼物的资格,也满足不了双方的需求。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正好子涵思忖再三的时候,半路杀出个龙颜:“依我你就送他一双滑冰鞋吧。”子涵拍手叫好,萧海也感激地看着龙颜,好在这东西不是太贵,否则剩下的九天又得省吃俭用了。
豆豆见状也不甘落后抢道:“我也送!”子涵知恩图报,连忙去谢,谢完之后又后悔不该这么草率。
万一豆豆到时送堆大粪时,自己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子涵,你们走哪条路啊?还是先去兖州,然后坐车南下吗?”
“对啊,”子涵看着龙颜。
“知道了,到时我也送。送你一个惊喜。”龙颜神秘地说。
“什么惊喜?”
“现在告诉你了,到时候就没有惊喜可言了,不能告诉你!”子涵想想也是,不再问了,谁知道龙颜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况他身边又有一个冰雪聪明的亦菲,说不定被他们设计从火车上掉下来都大有可能。
子涵上床睡觉,他十分愤恨北方恶劣的天气,寒风呼呼地刮,刮的漫天飞舞,全是黄沙。
在这里不得不把自己搞的跟大熊猫似的,走一步,颤两颤,还是上海好,起码不会在外面睡一会就成雕塑。
上午课前,教室里乱哄哄的一片跟蜂窝似的,现在换的班主任长的瘦弱呆小,架着一副能把鼻梁压塌的眼镜,摘下眼睛就不能独立行走,不出三米撞死在地!
学生都不把他放眼里,而且特别讨厌他,原因就是他是个教数学的!
此教学楼,和其他两座教学楼差不了多少,每一层都有一番景色,底楼大多高一,还没有经历高考的残酷,比较幼稚,所以整天乱的像在煮沸水。
二楼和一楼难分你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什么可疑的!三楼依旧是高二,学生大多一心二用,边学习边聊天。
高三就是另一番景色了,大家个个埋头苦读,书桌上赫然耸立着三年来所学的书。
学海无涯苦作舟;这里无海,只有黄土地,所以学生像耕牛一样努力地耕田,努力前进,老师进去之后,视力较差的都看不到学生的脑袋,书堆都把脑袋给遮住了。
龙颜自从换了班主任之后,就申请撤去班长的职务,成为一介平民,现在的班长像请政府一样轻弱无能,管不了索性放弃不管。
以前大名鼎鼎的“常胜班”消失不见了,班里的学生那种手足情意深的精神也淡化掉了!
龙颜用笔碰了一下亦菲问:“了涵马上要走了,你说我送点什么给他?”
亦菲头也不抬说:“他少什么,你就送他什么!”
“烧什么呢?”龙颜搔挠后脑勺思索起来,子涵他到底少什么呢?“你一定知道他少什么,哈,你绝对知道。”龙颜如梦惊醒,诡异地笑。
亦菲把笔放下,撇嘴一笑说:“表面上呢,他是不缺少什么,可他却缺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龙颜很急切,
“钱。”
“什么,钱?”
“对,前两天,他好像掉了一百元钱吧,可他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既不愿向怡情借,也不想给我们要,这两天没见他愁眉不展,肯定是路费不够了。……给,这一百元是我给他们的,到那天走的时候给他吧。”
龙颜一把推过去钱说:“你先把钱拿回去,我给他就可以了,你还是给苏怡情买礼物吧!”
亦菲却一脸坚定说:“你给是我的,你不可以太自私,为什么只让他感谢你,我才不肯呢!”
龙颜踌躇不定,他清楚亦菲说一不二的脾气,缓口说:“你拿五十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龙颜直接塞给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课下,龙颜准备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钱放在里面,又写了些心里话。实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子涵说,可惜时间不允许,就是时间允许,可每当提起笔时,肚子里就四大皆空了,想写的东西统统忘掉。
那天晚上,计时牌上只剩下一天,明天就要走了。
龙颜静静地凝视着那张现在已丧失了用处的计时牌,又突然想起子涵刚来的时候。
他原本不属于这小小的水泊梁山的,似乎他始终是个过客,在这里努力磨练了自己的坚强的毅力和坚实的步伐后,也选择了从学校那威武而庄严的门下悄悄走过。
正如那首《再别康桥》中所写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当初我悄悄地来……值得欣慰的是当初一个人来,现在两个人走,这个归宿似乎很完美,祝他们平平淡淡的读完高中,轰轰烈烈地考上名牌大学,希望他们不要再好事多磨,一浪未平,一浪又起。
龙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今晚又是一个好梦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