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解禁
可张盛说完便走了,屋内只剩周施宁和许愿心二人……可她也记得之前在日和殿张盛同她讲过皇后和陛下饮合卺酒是要有宫人在场礼视说贺语的。
……
两人站了会儿,还是许愿心主动拿起杯子靠近周施宁,“请陛下同臣妾饮完这交杯酒。”
周施宁收回目光接过酒杯仰头饮尽。
许愿心稍用袖子挡着也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放下的杯子才接触到桌面,周施宁一把揽过许愿心的腰把酒渡到她嘴里。
许愿心差点被呛到,身体反应用力抗拒着周施宁,“咳咳咳——”
“喝完交杯酒下一步便是同房。”周施宁语气带喘,双手胡乱解着许愿心的寝衣。
许愿心显然被吓着,整个人又被推到床上,“周施宁。”
“嗯。”周施宁突然停下亲吻,抚摸着那道浅浅小小的伤疤,“为何那日要替我挡箭?”
许愿心也怔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是看到了暗处的陆允拉着弓箭对准了周施岚,怕周施岚受伤才舍命替他挡箭的吧……
“你心里开始有朕、喜欢朕了对吗?”
喜欢?许愿心的心脏快速跳着,周施宁压在她身上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心跳速度。
“你心跳如此之快,是被朕说对了,还是有其他原因?”周施宁其实敏锐得很。
许愿心再次用手推着周施宁,希望能起身,“陛下……”
小小的疤痕被周施宁用嘴含住,湿润润的感觉麻痹着许愿心的全身,撑着的手也不再有力气。
“是有别的原因,对吗?”
面对周施宁的追问许愿心落下几滴眼泪,答案已然。
差点忘了他是杀死她阿爹的凶手,她意志如此顽强,怎会为了救他放弃性命。
“夜深了,皇后睡吧。”周施宁翻身替许愿心盖好被子。但其实两人都睡不着,许愿心心有芥蒂,周施宁脑子又在胡乱思考着事情。
……
“不要,周……”许愿心后半夜说起了梦语。“周……岚……”
周施宁再次为她掖好被子,“原来还是因为他啊。”
不知是否梦境里的缘故,许愿心一直往周施宁身边靠,周施宁只好抱着她睡。可许愿心嘴里还是一直念叨着不清不楚的“岚”字,周施宁忍无可忍强行摇醒她,“你连梦境都是他,你爱他爱得如此深吗!”
许愿心被吓醒,睁眼骤然起身整个人缩在床边,像是在躲避一个不认识,很陌生的人。
“朕才是你的夫君!”
周施宁狠狠看着许愿心一把拖过她的身体强要了她。
……
卯时,宫人进来洗漱瞧着帝后两人都无甚神情,宫殿内除了洗漱穿衣的声音别无其他杂声。
“皇后好生歇着,朕今夜还过来。”此话一出站一旁的张盛和洛枳都有些呆住。
许愿心只别过头默默流泪。
连着几日周施宁都留宿凤仪宫。“陛下今夜可否还去皇后娘娘那?”
“皇后这几日都吃着那药吗?”
张盛知道指的是避子汤药,“是。”
避子汤药伤身,但自己也曾夸口说过不会让许愿心诞下龙种……“罢了,朕去瞧瞧安昭媛吧。”
“是。”
夏过秋至,秋去冬来,整个皇宫又开始飘雪。
义塔部有时间调整了军队得到喘息机会便又开始爆发内战。
飞鸽传书至胡府。原义塔王病逝,木佳泽阳经王室大臣举荐成为了新晋义塔王。
“也好,阿妹的身世也不用再那样遭人非议如此多了。”胡敏川把信递给胡诚。
“可武将出身坐上义塔王之位免不了又要战乱四起,考虑到边境的安宁陛下明日应会再命你复职越扬洲指挥使之职。”
“男儿志在四方,且越扬洲的兵力部署没人比我更清楚,之前先帝派去接管的军队也稳扎了这么久,孩儿不会有危险的。倒是阿爹刚回文京不久,调养身体之余也可让怡萱小妹多在府里陪陪您。”
“嗯。”
文京城外。
“朕也不想如此快让你们父子分离,只是周施边境和越扬洲乃至怜山草原的安宁同样需要守护,乱世未平我们仍能拼下怜山草原就不能再轻易把它丢了。”
“末将势必为陛下、为周施守护好边境安宁,不辱使命。”
“好,朕相信你。”
胡怡萱忍住眼泪行礼,“边境时局纷乱,战场刀剑无眼,阿哥保重。”
“嗯。”
回到胡府,许愿心终于又见到了满庭院的海棠花,可惜现在是冬季,欣赏不到昔日花开满园的情景。
“愿心,”周施宁走到庭院中央握住许愿心的手温柔道:“站很久了吗?太医说你不能着太多寒风的。”
一时间许愿心还没适应周施宁唤她闺名,微微行了礼,“臣妾不冷。”
周施宁捧起她的双手在嘴边哈气,“嘴硬,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
胡怡萱扶胡诚进屋,眼前一幕倒让她有些明白为何胡敏川非要周施宁立许愿心为皇后了。不管是许多大臣之女,还是在宫里摸爬滚打好几年宫婢,侍奉帝王身边心性难免会因更高权力而浮动偏移,但胡敏川和胡怡萱都知道,她许愿心不会。唯一能让她有所触动的应该只有远在东部海防镇守的周施岚了。
许愿心想留在胡府用完晚膳再回去,但周施宁也在,帝后独在一臣子家中用膳恐怕又会引人猜疑。
周施宁瞧出许愿心的伤感,随后向胡怡萱要了把伞,“朕似乎还未同你逛过街市,今日刚好不下雨雪,朕陪同你逛逛吧。”
两人同撑一把伞走过江月楼,丝丝白雪随风飘落,许愿心伸手接过几片。藕粉色的镯子从袖口显露出来,周施宁盯着看了许久。
“陛下,这是程婕妤禁足在含春苑每日所抄写的女诫,如今半载时日已到,特拿来请陛下过目。”
周施宁示意张盛拿过来。
“每张字迹工整,倒是有静下心认真书写的。”周施宁又翻了几页,“罢了,既然她诚心悔过就不必派人守着她了。”
掌事女史了然,“是。”
“陛下,听闻苒惜苑吴美人前些日子新编了一曲新舞,陛下要不要过去瞧瞧?”
“好。”
……
“陛下,陛下可好久不来了!”吴舒月看着周施宁过来恨不得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
“朕听闻你前些日子新编了一曲舞,今夜朕便留在你这里赏舞可好?”
吴舒月细腰被周施宁轻捏着,笑吟吟回答:“好,那妾身这就去换上薄纱舞裙,陛下可要好好欣赏妾身的舞姿呢!”
“如今程婕妤也解了禁足,陛下又鲜少来咱们云碧小筑,昭媛可要好好盘算以后的路啊。”
安秋玲听着窗内靡靡之音,紧了紧披风,“是得好好想个法子再有身孕才行,含春苑那位才放出来,应该不至于那么大胆敢再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