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椒凉殿落胎
“去把你能调派的士兵全部调过来，必须要拦下这批火药，绝不能让他们运走。”
“是，殿下。”
空地山脚下几名壮汉醒来，摸着刺痛的颈脖，自知是被人打晕了。这个时辰怕是已错过了搬运火药的时间，那他们这几日的酬劳便没了。
“六哥你看。”
几人看见了周施宁走下来，这位置应是从山洞口下来的？
“我们要不要把他打一顿然后搜刮他身上的钱财？”
另一位壮汉又说，“不行，他会武功，我们几个未必能降服他。”
“先跟上。”
……
宜春茶馆，周施宁回到雅房同许愿心说了火药之事。
“你先换上男衣戴好帷帽。”
许愿心以最快速度换上。可刚推开门那几名壮汉便堵在门口恶狠狠盯着他们。
周施宁让他们没了银子，银子在这边境之地是最重要的，这儿不属周施不属义塔，谁有兵器谁有银子谁便是老大。
“几位壮汉何故要拦我们？”周施宁试图用话语同他们周旋。
可他们仍旧要动手，狭窄的长廊的确会影响发挥，周施宁还得顾着身后的许愿心。
许愿心趁乱跑下楼，想着等周施宁收拾完他们便可一起跑了。
掌柜在台前看着一切，打坏了他馆内的设施不说，只是眼前这儿人……
许愿心想跑出大门可被那掌柜拉住手肘。隔着帷帽许愿心仍瞧得出此时掌柜脸色如此奸猾可怖。
“你当我这儿茶馆是如何开起来的？”
“殿下！”许愿心害怕得大叫。
楼上战况结束，周施宁轻身跃下一楼又与掌柜交手，那些个小二也拿起木棍加入打斗，果然都是伪装的。
这么多人打一个，周施宁没有三头六臂，撑不了多久。茶桌被周施宁踢到墙边，许愿心望去，墙壁上方有弓箭。
许愿心胡乱翻找着，终于在一布条下找到利箭。
可场面如此混乱，依许愿心的箭术怕是会误伤，周施宁拿起花瓶朝一小二的头砸去，踩着他的肩膀跃到许愿心处就着弓箭快速射向那名掌柜的胸腔，那掌柜立马鼻孔流血，口吐白沫倒地。
箭头早被抹了毒。
周施宁拉着许愿心上马，直奔那片藏火药的空地，祝鲜的兵马亦在后面赶来。
“一会儿打起来你拿着箭找个地方藏身，保护好自己。”
许愿心其实有点想哭，泪水在眼眶打转，周施宁瞧见安慰，“等攻下怜山草原我再护你回文京。”
不攻下怜山草原越扬洲始终危险。而这也是施文帝交代给周施宁的首要任务，必须完成。
祝鲜的人手还是足够的，把人拿下把火药护住运回周施。
“末将需回府衙核实所有事情经过撰书送回文京告知陛下，剩余人手殿下可随意派遣，望殿下此路能心想事成。”
“嗯。”
周施皇宫内，芸贵妃在长公主的“帮助”下得知了越程茵有孕的消息。
“好啊，他们竟如此大胆！”
“贵妃要不要直接禀报陛下，这样他们的脸面就保不住了。”
“这等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还要什么脸面？”
越程茵是越扬洲的人，能过来这边生活也只是陛下念着越衍的旧友情。既然陛下答应了会护她性命周全，即便发生多大的事情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谋篡皇位，顶多也只是将她驱逐出皇宫。芸贵妃常年陪伴在施文帝身边还是能猜出这点所想的。而周施宁也只是落个滥情的名声，丝毫伤不着他在朝堂隐藏的羽翼。
“如若这孩子想生下来我们可以以此做把柄胁迫制衡，如若他们不想要这个孩子亦会想办法流掉，那个能做主的还没回来，我们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况且那个故意来提醒她此事的人会比她更想下手。不管如何这腹中胎儿仍是凶多吉少的。
芸贵妃和长公主的野心不同，一个是想害他们不能在皇宫在朝堂出现；一个是想害死他们，不能再出现在世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首先忍不住的是长公主。特地挑了个早晨时分到椒凉殿分享自己“做”的早膳。
“长公主请。”
金璃知晓来者不善，但如若一大早便推辞长公主的拜访确实不太好，且前面已推过好几回，再推辞就该惹人生疑了。
“我近来身子不爽，不能似从前那般时常跑公主府同你闲聊了。”
“姐姐这不是亲自来了嘛。”长公主从篮子里端出一盆肉放到桌面。
尽管越程茵看着想吐但还是强忍着。
“茵儿妹妹快尝尝这鲜肉，我今晨特地吩咐厨房做的。”
越程茵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食，“口感还行，姐姐也尝尝看。”
长公主瞧着越程茵已吞下鲜肉，“我就不吃了，以脏补脏，以形补形，这麻雀总是在天空中胡乱交配，真真是无耻多淫啊。”
“呕——”越程茵听着立马吐了出来。
“你竟拿麻雀肉给我吃！”许是有了身子不好控制情绪，越程茵激动说了一句便落了泪。
“哟，妹妹这是哭什么？你未曾婚配就与他人有染怀孕，可不是同那麻雀一样无耻多淫！”
“你……”
越程茵话没说完又被灌了一碗落子汤。
“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就别生下孩子了，将来带坏了皇家子嗣那真是罪过了。”
汤药已下肚，越程茵如何催吐都无用。
一直痛到半夜，越程茵脸色惨白蜷缩在被窝。金璃想去请章太医，可章太医因在太医院犯事被逐出了皇宫。
金璃徘徊在凉亭过道实在不知该找谁了。
屋顶有黑影闪过，金璃斜眼看见了惊恐得大叫出来。
“想活命闭嘴。”
金璃的嘴被捂住，只得疯狂点头。
“这大黑夜的你独自在这儿徘徊什么？”
金璃险些脱口而出事情因果，可看着周围靠近的宫殿住所只有絮庭。“你……你该不会是义凉薪吧？”
“是啊。”义凉薪并不打算隐瞒。
“你呢，你该不会是长月郡主……”义凉薪上下瞧了瞧金璃的衣着，“的婢女吧？”
金璃大惊，他…他怎么知道！
其实义凉薪也是随意猜测的，因为之前早听说了长月郡主是越衍之女越程茵，同自己一样都是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