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烧萍怀园
萍怀园里,长公主正同越程茵赏花。
“今年这百合倒是比菊花盛开得早些。”
“长公主真是个性情中人,竟有心思倒腾这花田,若是让长月栽种这些,怕是要毁一片了。”
“驸马被调去了渝州做刺史,一去便是三年,我闲来无事只能以这些花花草草寄托情操了。”
“长公主、郡主安好。”有婢女在裁剪盆栽枝叶。
“长公主心系驸马相信驸马很快就会回京的。”
“嗯,也该回了。”侍女碧云扶长公主到亭子落座。
“长月好奇这裁剪树枝叶,连花枝也需裁剪吗?”越程茵看到婢女们拿来竹筐装花枝。
“是啊,过盛则营养不均。且插花也是最能怡情冶性的,不少富贵人家的子女甚至得请教师傅学习呢。”
“这样啊,那长公主可否把裁剪下来的花枝分些给长月,长月也想学习插花。”
“好。”长公主爽快应答。
“谢过长公主。”
翌日,越程茵遣人到许府、胡府上请人去萍怀园陪同插花。
“她自己要学插花干嘛扯上我们?”胡怡萱在马车里骂骂咧咧。
“……”
“咦,是童景逸和明阳王诶。”两人在竹林里舞剑,被胡怡萱看到。
许愿心也掀开帘子瞧着,四皇子的侧脸仍是那样英俊。
马车快速驶离,胡怡萱摇着扇子埋怨,“这都多久没见着他了。”
萍怀园门口。
有看园妈子引她们进去,“两位请随我来。”
往里走了很久,园里比上次来的时候清静许多。
“长月郡主安好。”
“坐吧。”越程茵给两人介绍了教习嬷嬷,“这是修内司的嬷嬷,有不懂的可以请教。”
“嬷嬷好。”
“插花这门手艺雅致高深,各位主子可先从修剪开始,桌面上的花瓶需插满花枝,先放则长后放则短,方能插的圆满……”
嬷嬷嘴里叙说着,许愿心修剪了几枝百合、满天星、郁金香再以几根散尾葵做陪衬。
“嗯,这位姑娘的花束正是暖色调的。”许愿心插的花束得到了嬷嬷的点评。
园子门口烟火四起,园里几人丝毫未察觉。
“郡主这是艳中带雅,红色的玫瑰加上水仙百合陪衬可用情人草和满天星……”
“火,起火了!”胡怡萱打断了嬷嬷的话。
门口连同一旁的围栏都被火光围住,火越烧越旺,焦急的四人环顾四周未发现水源。
“这,这如何是好啊!”
“嬤嬤莫急,后方出去有小路,我们先往后走吧。”越程茵比其他三人熟悉这里,胡怡萱和许愿心跟着小跑到后院。
一把利剑差点刺进长月郡主的心脏,嬷嬷拼命挡在身前。
童景逸和周施岚一路追来,童景逸及时扔出飞镖插进举刀的贼人后背,剑咣当落地。
还有一贼人想跑,周施岚用剑抵住那人的颈脖,其见势跑不了便自尽了。
一旁嬷嬷被吓晕了过去……
越程茵想喊人来救火,可是火已经蔓延到了后院。整片花田瞬间成了火海,此时她还觉得可惜,那曾是长公主一手栽种了三年的“心情寄托”。
“先走吧,这里不安全,不知还会不会有贼人突袭。”童景逸护送几人离开。
……
夜晚周施宁潜入椒凉殿见越程茵,“你可有伤?”
“没有。”两人相拥缓解思念之情。
“为何会突然起火?”
越程茵想过,知晓此事的人除了许府和胡府那两位,就是长公主。
两人相视。只是越程茵有点不敢相信,但反之想想,是他们连手弄死了周施献。若是长公主知道了真相展开报复也不无可能。
“万事小心。”
“嗯。”
这个时间段宫里侍卫巡视较频繁,周施宁不便久留。
许国公府外,周施宁拦住了周施岚。两人交手几番,“皇兄不该在椒凉殿吗?”
“今日之火是人为,谢驸马已在回京路上。”
一语点醒周施岚,想想那片火海着实可惜了这花田。
……
几日后三皇子的手下寻到了谢驸马的回京踪迹。
“大公主,大公主不好了,谢驸马在回京路上马车闯入山崖……”
长公主掐住婢女的脖子,瞪大双眼,“驸马如何?”
“大驸马摔落山崖,士兵扔在寻找……”
碧云说得磕磕绊绊,她心里害怕极了,那花田的火便是得了长公主的吩咐去做的。如今驸马却离奇摔落山崖……
“越程茵!”椒凉殿内长公主一个巴掌打过她的脸颊。
“长公主安。”
“你竟敢对驸马动手。”
越程茵语气不急不慌,“长公主你不也是想放火烧死我吗?”
“是你们害死了献儿,我就一个弟弟,还是一个被废了的太子,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废太子他可不甘心。”越程茵言语冰冷。
登上过那位置的人如何习惯在平路与他人平视。
“我也失去过亲人,我知道那种滋味。”
越程茵抹去眼泪,“东宫多日无主,成王败寇,你也纵过火,葬礼完后摒弃俗事在公主府好好休养疗愈吧。”
胡怡萱留宿许府过夜。“愿心,你也觉得蹊跷是不是?”
“可是长月郡主也同我们一起啊,这火能是她自己放的?”
两人并不知晓周施献之事的内情。
“之前那伙是越扬洲逆贼,那这次的是谁人?”
胡怡萱摇着头,“总之要提防那个长月郡主。”
落大雨的长街,长公主一袭白裙抱着驸马的灵牌出殡,脸上的泪水同雨水混杂在一起。
许愿心胡怡萱两人撑伞经过广武门,出殡队伍浩荡,长公主余光狠狠凝视她们。
不明真相的两人只觉得长公主骤然失去驸马甚是可怜。
花灯池柳枝下,一小竹筒随河水飘游。
街上,许愿心又折回铺子多买了一盏花灯,“店家可有笔?”
“有。”
江月楼,周施宁带了越程茵进雅间。
“清炒栀子花、太白鱼头、碧螺虾仁各来一份。”
“好的客官。”
“宁公子常客啊!”越程茵打趣道。
周施宁用手捏了捏越程茵的鼻梁,“等会儿先尝尝碧螺虾仁,起初同友人过来就是被这碧螺虾仁吸引住味蕾的。”
“好。”
今夜行人稀少,没人注意到乔装过的他俩。周施宁仔细把螺和虾夹到越程茵盘子里,“尝尝看。”
“谢宁公子。”
越程茵夹了一只虾进嘴里咀嚼,肉质鲜嫩多汁,带一点淡甜味。
“难怪宁公子如此喜欢这道菜,这虾肉比宫里的还鲜。”越程茵再夹一只往嘴里送,而周施宁把脸伸过去就是要吃到她嘴里那只。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