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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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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胡怡萱再熟悉不过。

    “咳咳咳咳……”胡敏川咳得难受,“这是什么魔鬼胡椒粉呛死人了。”

    见胡敏川的样子胡怡萱想笑出来发现一只陌生的手还捂着她的口鼻。

    “姑娘没事吧。”

    “没,没事。”

    怎么是他……不过这大手真温暖。

    “咳咳咳,放开我妹妹咳咳。”胡敏川跌撞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童景逸立马拿开手,“在下大理寺少卿童景逸。”

    当面听着这句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真的能把胡怡萱迷死。

    “童少卿好。”胡怡萱轻声细语道。

    一旁胡敏川斜睨着看,原来她这个妹妹也有这语气温柔的一面啊。

    ……

    “叫我景逸吧。”

    “景……”

    胡怡萱的话被不识趣的哥哥打断。

    “景逸少卿是吧,谢谢你救我妹妹啊。”胡敏川说话随胡诚直来直去,“有空到府上坐坐吗?或者去江月楼请你大喝一顿。”

    “……”

    “不必了,谢过公子的邀请。”

    捡起地上的伞,胡怡萱看见一个令牌。拿起来询问胡敏川是何令牌。

    胡敏川仔细翻看,“像宫里的。”

    “宫里的!”

    胡怡萱的嘴又被她哥捂住,“低声些。”

    ……

    “查,让大理寺严查。”

    施文帝在勤和殿发怒。“如此堂而皇之,此前许桓之女也是回府路上遇劫,到现在都没查清是何人所为!三皇子四皇子协助大理寺查案,春猎之后必须给朕一个真相。”

    “儿臣遵旨。”

    “臣遵旨。”

    距离皇家春猎还有二十几天。

    周施宁先是到了古颜铺子周围查看有无可疑的建筑和住户。

    “长月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安。”

    “郡主安。”

    第一次见她还是在越扬洲,一个慌乱、到处都是杀伐的城池。

    “郡主是出来买胭脂?”总不能是去喝酒吧,前面水桥过去便是江月楼。

    “是,快用完了过来买些。”

    “郡主之前到过这里?”

    “是。”

    越程茵走进铺子,掌柜从箱子里拿出来一红色小瓶。“这是郡主预留的小红瓶,小的也照往常给您留出来了。”

    “多谢。”

    四皇子与童景逸在乐阳街探查。

    童景逸详细与四皇子施文岚讲述了当天的经过。

    “这突然之举,黑衣和凶器是如何藏匿的?”

    这地段靠近酒庄人群往来密集,除非是早已藏好了的,或者说他们本就安住在这里。

    周施岚和童景逸往前行走经过江月楼同周施宁和越程茵汇合。

    一时间几人都懂了现在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几日后童景逸乔装去胡府说明事由,胡将军命车夫假扮成胡怡萱坐在车内,童景逸则假扮车夫驾驶马车出门。

    对话被窗外胡怡萱偷听到,转眼把正在换衣服的车夫锁在房里,自己屁颠屁颠上了马车后座。

    ……

    “待会儿到江月楼见机行事。”童景逸拉停马车,没见后座之人出声。

    “怎么是你?”

    童景逸掀开帘子,胡怡萱慌忙拿着帕子挡住脸部……

    可这身姑娘的衣服也太显眼了些。

    带毒液的飞刀从远处袭来,童景逸用手护住胡怡萱的头部,另一只手腾出来挡飞刀。

    一把折扇被童景逸握在手里飞舞挡箭,“再不出来折扇就废了。”

    周施宁从屋顶跳下,没打几个招式就把人降服了。

    他们果然穿着百姓的寻常衣物,手里握着粉末又想故技重施,周施宁直接断了他们的双脚经脉,巡查士兵经过将他们拉回刑部。

    “离花铺还有几个拐角呢,车夫还走吗?”

    周施宁收剑,“还真让一姑娘家做诱饵啊。”

    童景逸走到马车前,对里头的人说:“下次别这样,危险。”

    童景逸上马车陪胡怡萱去花铺,胡怡萱有点想哭,她只觉得感动,她没有喜欢错人。

    春日的阳光很暖和,吹佛的风还有些微凉。

    连审了几天,终于撕开了一点口子,有位瘦弱的吐出他们原是越扬洲的百姓,因为在越扬洲犯过事儿,从牢里跑出来逃至文京。后来越扬洲落败,家人生死未知,一天夜里有封匿名信放在门口,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那便杀了他们在越扬洲的家人。

    “那宫里的腰牌是怎么回事?”

    那人支支吾吾说着:“这,这是一位姓凌的人给的,在江月楼客房屏风后,只听得声音是男声,未曾见过面。”

    “姓凌?”

    童景逸给两位皇子汇报供词,两人心里猜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二皇子周施献的手下凌源。

    周施献为人处事心狠手辣,两年前陷入私铸兵器倒卖官盐风波被废黜太子之位后便一蹶不振,整日留恋风尘之地。

    二皇子和长公主是先皇后刘意所生,施文帝很宠他们母子,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后来登得帝位便早早立他为太子,许是这恩宠过盛了,又听信了朝中不良官员的举荐,被刑部追查,他这个举荐人也难逃其咎。

    “三皇兄意下如何?”

    兄弟二人并肩走在长廊中,“如若不是危及江山社稷或皇位,父皇也只是将他软禁在东阳宫里。”

    “那就别让他再站着走出东阳宫。”

    “看来四弟已有主意。”

    二皇子早前在朝中树敌颇多,若不是陛下念着长公主和先皇后的情分,他一个被废黜的太子如何还能安稳居住东阳宫。

    春猎前夜,周施献又在江月楼喝得烂醉。

    “献公子,献公子再来一杯嘛!”酒女故作娇嗔拉扯着施文献。

    “明日春猎,他还是不让我去。”

    江月楼附近坐着几位周施宁的人。

    “我不过是举荐错了几个人,何至于要废了我。”周施献拿着酒杯自说自话。

    在风月场所谈论此事,也就只有他敢了。

    太子之位树大招风,但不是所有吹来的风都是“好风”。前太子心智不成熟容易被暴利迷惑,被人利用。施文帝只能将他废黜,江山社稷不能交到他手里。

    那他为何要杀许愿心?多次徘徊风尘之地鱼目混杂,在酒友那得知有几个从越扬洲逃出来的犯人在江月楼附近谋生。便想着以他们的身份来拦截刺杀许国公和胡将军的家人,挑拨他们的关系,加之还有特封的长月郡主和长公主的关系,看那皇帝老儿还能不能容下他们。

    可惜周施献没防到身边人。和许愿心在古颜铺子相遇那日,越程茵就已见过凌源。

    腰牌便是越程茵让凌源想办法给“掉”在地上的。

    一个被废黜了的太子再待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前景。

    如今朝廷之势表面很明朗,三皇子四皇子都无意争夺太子之位,东宫之主只在皇帝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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