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改剧本

    皮肤上残存着些许的烧灼感，卓冷星仿佛被人刺了一下，从昏昏欲睡中醒来。阳光是一样的刺眼，可相比于炮弹的火焰，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现在是梦？是梦中梦？是真实世界？卓冷星看过一本书，名叫《做梦的艺术》，里面描述了控制梦境的方法。只有修炼多年的僧侣，才有能力搭建出清晰的多层梦境。

    我该怎么判断这是梦？莱安纳多在《盗梦空间》中明显也遇见了这样的问题。梦和现实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就是在梦中你永远不知道你是如何进入梦境中的场景的。

    我在来教室之前在哪？卓冷星回想起早上，7:15分早自习，他踩着点来到教室。再往前他在来学校的路上，再往前他在家里。因为差点要迟到了，他早饭都没有吃。

    这里不是梦境，卓冷星喃喃自语道。

    李诗岚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了卓冷星一眼。

    “所以啊，同学们一定要细心观察，即便是这些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也隐含着生命的大道理，隐含着绝处逢生的可能性。”老师讲课刚讲到这里。

    “咚，咚，咚”教室的门被敲了三下，打破了午后教室的沉闷。“请问卓冷星同学在吗？”纪梵希问道。老师同学都朝教室门口望去。

    “咳咳……卓冷星。”纪梵希着实漂亮，简直是造物主精心创作的原型。虽然知道为人师表当以身作则，但老师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停留在纪梵希的身上，一瞬间竟有点移不开。

    他的目光搜寻着卓冷星，他担任这个班级的代课老师有一段时间了，可一时也找不到这个平日安静的男生坐在哪里。

    同学们倒都是清楚卓冷星坐哪，他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卓冷星身上。来得人是谁？“你姐姐好漂亮啊。”李诗岚转过头来，无不羡慕地说道。不知道是羡慕卓冷星有这么一个姐姐，还是羡慕门口那纪梵希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我觉得你更漂亮。”卓冷星望着李诗岚小鹿般的眸子，深情地说。李诗岚肤若凝脂的脸庞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急忙转过头去。邻座的几个同学听到卓冷星的话语，感到难以置信。

    平时安静到显得老实的男生居然会这么直接。要在平时，卓冷星会羞死，可现在他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了，反正一切都会重头来过。

    说完这话，卓冷星便跑到门口。

    “你是？”老师问道。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就让学生跟着她出去，实在是不合规矩。

    “我是她的姐姐，家里有些事需要她回去一下。”纪梵希露出哀伤的神色，看了真叫人心疼。

    走到门口，纪梵希亲昵的握着卓冷星的手，仿佛真是卓冷星的家人般。纪梵希纤纤玉手上的温度传到卓冷星手上，这叫他的脸微微泛红。

    靠的那么近，就连纪梵希身上的淡淡茉莉香气也闻得分明，卓冷星这一次不那么紧张了，反而对纪梵希产生了种微妙的亲近。

    “这是怎么回事？”卓冷星心中有千千万万个问题，但他知道他只有问一个问题的时间。卓冷星只好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救你。”纪梵希简短回答。背后脚步声响起，不容纪梵希细说。

    听得身后有人，那纪梵希云淡风轻态度忽的散去，抓住卓冷星的手都变得用力起来，轻盈的步履也在加快。不容纪梵希多走两步，身后大汉也加快了脚步。

    这一次卓冷星打定主意要往楼下跑，因为天台是一条死路。

    纪梵希原本是想要卓冷星往楼上跑的，力道上也是把他的身体往楼上甩。没想到卓冷星并不顺势跑上楼，竟然是往楼下跑去。

    “楼下那是深渊啊！”纪梵希暗叫，可分身乏术，没能阻止卓冷星。

    纪梵希往虚空中一抓，两把散弹枪便牢牢地握在她的手上，仅一秒，三五十发子弹便朝两名黑衣人射去。黑衣人移形换影，竟毫发无损地从一片弹幕中穿了过去。

    几十发子弹射到几十米开外的几个水箱上，水箱并不是被射穿一个个洞，而是“轰隆”一声，声势猛烈地爆裂开去。

    纪梵希自知子弹无法阻挡黑衣人，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可卓冷星没往天台的直升机处跑着实打乱了她的计划。只能和黑衣人拼了！

    这样打斗下去，势必会被很多人看到她的行动，这对形势的发展很不利。

    教室里大多数学生们猛地从昏昏欲睡的姿态中惊醒，看看窗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两名黑衣人以猛虎扑食的势头，朝着之前那纪梵希扑去，那纪梵希也没闪躲，眼看就要中招。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手一把散弹枪以雷霆万钧的速度朝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倒没料到她这一手，急忙往后一撤。

    两把粗重的散弹枪在纪梵希手上，仿佛两把舞扇般操纵轻灵。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短暂后撤过后，也对纪梵希发起攻势。

    双拳难敌四手，纪梵希勉力支撑着。她防住了黑衣人的快攻，却也抽不开手进行反击。更何况，气力上纪梵希还是要输黑衣人一成。

    就在纪梵希奋战之时，卓冷星已经到达楼下。他没有发现，背后有一只眼睛在紧盯着他。

    自刚才水箱爆裂那一瞬，学校保卫室的人就从监控上看到这里的画面。急忙报警，同时组织学生们撤离。纪梵希几人打斗的位置位于五楼楼梯间口，六楼主要是空教室。教学楼中的学生绕过他们打斗的地方，一拥而下。

    穿着校服的卓冷星如同一滴水混入了海里，难以被轻易发现了。

    教学楼被拉起警戒线，学生们一边往校外跑去，一边不住回头看教学楼五楼的打斗。“噗”黑衣人一击砍到纪梵希手臂，她终于支撑不住，手上两把散弹枪消失了。黑衣人一人大刀抵住纪梵希胸口，一人下楼，寻找卓冷星的下落。

    卓冷星私自改写了剧本，他往楼下跑之后，纪梵希没有如他所料跟过来，这叫他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动。他同众多学生一样涌出学校。

    在走出学校大门的那一瞬，卓冷星下意识地往操场上一望，那里并没有部署火箭炮。火箭炮这玩意，该不会就和纪梵希以及黑衣人一样，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嘟嘟嘟——”又过了没多久，一阵高低有致的警笛声从学校外面响起。“听说校园内发生了危险的械斗？”急忙赶到的李警长十分紧张，他的女儿李诗岚正在这所学校中就读，教室的位置正是在械斗发生的5楼。

    “是的，而且械斗过程中还使用了枪械。”学校的保安说道。“学生们都清点过了，没有受伤。”

    李警长一直紧锁着的眉头总算放松了分毫。“只是有老师反映，有个学生在械斗发生前一分钟被家人带走了，目前还联系不上。”保安不知道这件事值不值得说，不过还是补充上了。

    “这名学生叫什么名字，和他家长联系，问他回家了没？可别出什么闪失，孩子们一个都不能少！”

    “好的！”保安随即给卓冷星的班主任打电话，“刘老师，帮忙和卓冷星家人联系一下啊，看看他回家了没有？”

    “卓冷星，好熟悉的名字。”李警长一拍脑袋，笑了起来。这不是女儿在家常念叨的傻瓜后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