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欺负你，所以，讨厌他！”
这个名为白霜华的小姑娘，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个子不算高，大约只有秦风眼睛的高度，颇显幼态，但她那专注的神态，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清冷的气场。
“材料，答应我的。”
秦风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他之前的确是答应她，要帮她去搞些实验材料来的。
可是大姐，你要的材料是丧尸啊！
一个女孩子家家，摆弄些小东西就好了，你要丧尸干什么？
况且，这里可是安全区内部，要是被人发现自己把丧尸偷偷弄进安全区内部来，他们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
秦风心中虽然习惯性地吐槽着，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这话直接说给白霜华听。
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小妮子了。
从很早以前，这小妮子因为不通世事，不会与人沟通，在生活上，一直有着不小的困难。
自秦风接手后勤部以来，了解到她的情况后，半是敬佩，半是心疼，在她的事情上，秦风着实费了不少的力气。
从最基本的物资申领，到安全区内相关工作的安排，手续文书上的报备，都是秦风亲力亲为。
算了，她可能真的不知道把丧尸抓进安全区里，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吧……
秦风干笑两声，决定转移话题。
“你这弄的这是什么东西？”
秦风指着对方手里的试管中盛放着的的透明液体，问道
“你要吗？”
白霜华将手里的东西向秦风递了过来。
秦风连连摆手：“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它一定很珍贵吧？”
“还好。”
回答依旧是那样简洁。
白霜华把手里的试管小心地放回试管架上：“提纯，很麻烦；不想，找麻烦。”
说罢，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向着秦风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
白霜华走到秦风身前，踮起脚尖，向前伸出双手，轻轻捧住秦飞的脑袋，把脸庞凑近，两人四目相对。
秦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害羞，脸颊微红，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直视。
“你有心事。”
白霜华清冷的声音在秦风的耳畔回荡。
秦风犹豫着是否要告诉她实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外面的丧尸？”
秦风无奈地一笑：“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霜华：“丧尸，有人控制，不会散去……”
秦风惊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霜华不语，只是轻轻地放下高举的双手，再次转身，回到实验台前，从上面取下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试剂瓶，小心地递给秦风。
秦风有些疑惑，他下意识地接过瓶子：“这是……？”
“闻一下。”白霜华说道。
秦风把试剂瓶放在鼻子前端，用手在瓶口朝着自己鼻子的方向轻轻地扇了几扇。
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什么气味都没有闻到。
秦风不禁抬起头，疑略带惑地望向白霜华。
白霜华：“信息素，刚提炼的，无色，无味。”
秦风：“有什么用吗？”
白霜华：“洒在身上，可以误导丧尸，丧尸无法发现。”
“真的吗？”秦风有些惊喜。
要是这玩意真像她说的那样……
不不不，哪怕只有一半的效用，在这丧尸横行的末世，都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白霜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蹙眉。秦风望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有效吗？”
秦风按捺不住，又轻声地问了一遍。
“不知道……”
“不知道？”
“没有丧尸，样本太少，无法实测，”少女抬起头，带有些倔强勇敢的神色，“理论上，有效！”
秦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她能做出这样躯避丧尸的信息素来，那么有人能做出引诱丧尸的信息素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秦风：“你觉得城外的丧尸，也是被类似这样的信息素给引到这里来的？”
白霜华：“是。”
秦风：“有什么办法吗？”
白霜华：“信息素，根本上，是蛋白质，可以考虑冲洗，或者高温，诱导蛋白质变性。”
秦风想了想城外的场景，那密密麻麻的数量，需要的信息素一定不少吧。对手是什么样的势力，竟能一掷千金般，一次拿出这么多的信息素。
“这样的东西，很难做吗？
如果只是丧尸的话，我应该可以帮你搞个几头的来。但这样本太少了，实验上一两次，就没有了。”
他看了看少女微蹙的眉头，连忙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很有用，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你？安全区需要很多很多这样的产品，该怎么做才好？”
“提炼，很难，杂质太多，就没有效果。”
白霜华接过秦风手上的试剂瓶，小心地放回架子上，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她像是刚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警觉起来：“刚才答应的，不能食言……”
秦风挠了挠头：“妹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没想到白霜华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小气包。”
秦风无奈：“呐，我问你啊。
之前，你想抓丧尸的事，为什么不跟方渊说呢。当时他才是首领，我只是个跑腿，说的话不算的。”
其实还有一句话，秦风没有说出来：
当时的方渊一心只想着放弃安全区，带着自己的亲信和物资跑路，这样可以加强他逃跑安全性的杀手锏，在方渊眼里，那可是千金不换。
白霜华听得这话，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嘴角向上高高撅起，像是挂了个油瓶一般，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不给，讨厌他。”
“为什么？”
秦风下意识地问道。
虽说安全区里讨厌方渊的人不在少数，但秦风还是有些好奇。
这小妮子一天到晚躲在地下室里，她与方渊基本没有交集。
照理说，对待一个陌生人，就算对方臭名远扬，普通人也很难会产生这样强烈的情绪的。
“因为，他欺负你……所以，讨厌他……”
白霜华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但清脆透彻，就像一块冰晶，惹人怜惜。
在那瞬间，秦风心里一动，抬头望去。
只见白霜华眼睑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侧影俏丽，并无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刚才的话语从未发生过，一切都只是秦风自己的错觉。
秦风望着她曼妙的倩影，心情有些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