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批工具人
只是，每日除了种树、和尝试联系根本不会回复的天上众神外，李源觉得自己应该再找点别的事情干。
他是安山的山神，在安山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模糊的感知到。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这本该是自然法则。
可……
安山如此破败荒凉，连山神都在亲自种树挽救，而你们还在内卷？
本山神不答应！
为了贯彻和平主义的红色精神，李源决定，教书育灵，从小动物抓起。
既然要恢复安山的灵秀，那么不能只是他一人努力，否则，这得弄到猴年马月去。
这山中万物既然生于斯，就有责任为恢复家乡的活力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无大家，便无小家！
抱着这个想法，三天之后，在安山山顶之上，李源召开了第一次‘安山大会’。
前来参加大会的生灵，皆是安山目前最‘强大’的存在。
有山顶的无名老树、携带树下小草、还有一只发育不良的灰兔、三只干瘦老鼠、两只杂毛鸡、一条骨瘦如柴的野犬、以及一条半米长的小青花蛇。
甚至，这其中，青花蛇和野犬还是李源自己动手抓过来的。
他每日跟在青花蛇和野犬的屁股后面，死皮赖脸地磨了三天，才把不情不愿的野犬和青花蛇给拖到了安山山顶上。
要不是骨子里本能性地忌惮李源的存在，这剧毒的青花蛇甚至早就反咬一口，逃之夭夭了。
“咳咳！”
“都注意注意，本山神要讲话了！”
李源假装咳嗽几声，架势十足。
“哎哎？青花蛇你给我停下，那三只老鼠不是给你的！”
“傻狗你站住！别追我的小兔子！”
“淦！别在我树老弟身上撒尿！”
“死老鼠你们想去哪？岂有此理！住手，不要糟蹋我的小草，它藏不住你们！”
“什么？老弟你竟然在感谢傻狗送养料？我tm……”
两只野鸡呆滞地低头：啄啄啄……
一番闹腾，李源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青花蛇和野狗，不让它们乱动，这才开始了他短暂的演讲。
“我，新任的安山山神，李源！”
“于此，我号令你们！”
李源眼神一变，身上绽放出微弱的光芒，整个人顿时显得神异无比。
本来躁动不安的小动物们一下安分了，眼神中带着丝丝敬畏地看着李源。
青花蛇盘起了身子，头部平地；野狗趴伏地上，口吐舌头；灰兔揣着前足，乖巧不动；三只老鼠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老树青草巍然不动，平静如初。
两只野鸡目光呆滞，低头：啄啄啄……
李源也没想到过，自己在对这些山中生物正式发出号令时，浑身竟然会发出某种光芒，使得它们不由自主地敬畏自己。
不过，这是件好事，能为他接下来的计划省去不少功夫。
心中划过某些念头，李源正了正身子，整个人昂首挺胸起来。
就算人员稀少，本山神也得有个山神的样子。
就像自己公司再小，老板装起逼来，不也是一本正经嘛！
“千百年来，安山荒凉，灵气散尽，导致如今破败模样，难以生存。”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只顾着自己，互相残杀，竭泽而渔，真是令我痛心疾首……”
“难道，对于现状，你们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嘛？”
李源摇摇头，眼神中全是悲悯。
然而，对于他的激情演讲，他面前的小动物们丝毫不为所动。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根本听不懂。
灵智低下的它们，只知道服从自己的本能生存。
本能告诉它们，要敬畏面前的存在，不可放肆。
不过，那模糊至极的本能，也就只能告诉它们这点了。
“既然你们默认了，那接下来就听从本山神的安排！！”
“让本山神带领你们，从荒凉，走向辉煌！”
李源自然知道它们作不出什么反应，于是趁话接话，直接要发布施令。
小动物们有些躁动不安。
本能告诉它们，接下来面前之人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它们短暂的一生。
“从小草同志说起……你现在……额，没什么用，就打打酱油吧！”
“三只老鼠，嗯……你们长的差不多，又都灰不溜秋的……”
除了体型，李源实在分不清这三只老鼠的区别，略微思索后，说道：“以现在的体型决定名字，最大的叫大灰，其次二灰三灰！”
三只灰色老鼠缩在地上，直勾勾地望着李源，绿豆大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不过，不等它们反应，李源就不由分说地派发了任务下来：
“你们三个，大灰负责安山的基建工作以及情报工作，也就是负责挖种树的坑洞，不能过于密集，也不能东一个西一个毫无规律……”
“情报方面，就由二灰负责。你要协助我注意安山周围的情况，有任何人或动物来到安山范围，都得跟我汇报！”
“至于瘦小的三灰……就负责协助大灰和二灰完成工作，不得偷懒！”
李源知道它们不明白这些话的意义，不过没关系，他会不厌其烦地示范给它们看，直到它们明白。
“狗子就叫旺财，负责保护安山，咱们这点微不足道的老底就靠你护着了！”
头疼过那三只老鼠的名字后，李源懒得再想了，取名很是随意，张口就来。
“汪！”
旺财莫名兴奋地叫了一声，又觉得不合适，扭过头去，不搭理李源。
“青花蛇就叫小青，安山干燥，终年缺水，你的任务就是去寻找周围地下水，哪怕与水源头相隔千里万里，安山山体上也必须通水！”
“小兔子暂时也干不了什么，就帮助大灰挖洞，以及搜集安山附近，储存大家所需的食物。当然，旺财和小青的那份，我会准备好！”
李源安抚有些焦躁的兔子同志，并对旺财和小青许下了包吃包住的承诺。
“还有树老弟，我便给你取名，诸葛老登！其中深意，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山中一切事物都由你管辖，一切麻烦……都找它！它解决不了，再找我！”
李源伸手一指老树，颇有一副刚创业，就要当甩手掌柜的架势。
老树静静而立，不作回应。
不知是微风抚过，还是老树尽力为之，在李源说完后，它的树叶轻轻摇动，似乎是应许，又似乎在疑问李源：
那你呢？
李源似有所觉，大手一挥：“我负责种树，以及扩大咱们的阵容！”
“今日起，一切生机源于此！”
说干就干，李源当即催赶着三只老鼠在安山漫山遍野地挖起坑来。
安山地界广袤，绵延千里，囊括七座山峰，十数座小山头。
只是，周遭环境十分荒凉，入眼所见，尽是黄土一片。
想要把这样广阔的荒地开垦成绿林，靠李源发动小动物出力，估计得‘代代相传’耗上数百年。
只是没办法，安山生灵实在太稀少了。
李源花了半年时间，不厌其烦地教导三只灰鼠自动挖坑后，又教会了两只杂毛野鸡自己收集树种，然后放在坑里掩土。
还一脚把野狗踢出了狗窝，让它日日巡山。
‘工具人’小动物们灵智未开，只要花时间，很是容易培养习惯。
鼠鼠们被李源一阵调教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每隔三米便本能地挖一个半米深小坑，然后一脸迷茫地爬出坑，爬一会儿又本能地去刨坑……
两只野鸡喜欢啄啄啄，正好满山遍野地找掉落的树种，然后塞进坑内，用爪子掩土压实。
基建大业开始运作，虽然连起步都算不上，但也让李源安心了一丝丝。
万恶的资本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免费劳动力近在眼前，而不去压榨的。
他作为山神，寿命悠久，不缺时间。
可安山就像一块没有油水的肉块，虽然荒芜，但对于妖魔来说，也是一处寄身之地。
李源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上次有云游的老道相助，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天下妖魔何其多，安山空有灵窍，却无本源，现在又有了李源这一缕鲜嫩可口小仙气，迟早被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盯上。
李源怕死得很。
所以，安山复苏，是一件不容拖延的大事。
小动物终究只是协助，真想让安山复苏，还得找更加强壮且有智慧的生物来。
神仙沟通不上，妖魔不敢接触。
那么，也只有凡人可以一试了。
李源沉思良久，撸起不存在的袖子，鼓起勇气，径直往山下飘去。
安山一角的偏僻村落，几乎是李源最后的希望。
再远一点的地方倒也有人烟，只是李源现在弱小的一批，连跑远一点都做不到。
为了恢复安山的生机灵气，为了珍惜生命，神仙老爷爷要下山，来忽悠……教化世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