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堕落的圣杯
凯托再一次从那盏灯的光芒中苏醒,周围还是弥漫着怪兽的腥臭,架着机枪的那个男人也盯着凯托的一举一动。
凯托灵巧地躲过机枪扫射,顺着楼梯向上爬去,来到了机枪手的身后,用锯肉刀指着那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说:“喂,就是你这家伙在庇护这座废弃的城市吗?”机枪手转过身来,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但貌似并不打算束手就擒。他阴森地笑着:“啊,一位新猎人,你还能做梦啊,还在相信那个人偶和那个老头的鬼话吗?我已经不再做梦了。但是你……似乎不珍惜所拥有的幸福啊。”
随即抬手一枪,是旧式的霰弹枪,6发弹丸满满当当打在了凯托身上。经历无数次梦境的凯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新人了,他硬生生吃下这轮攻击,垫步上前,挥舞着锯肉刀剥离着机枪手的血肉。
葛曼给的采血瓶非常有效,可以不断地补充自己的能量,但是每次使用的时候,大脑总会渐渐浮现出一个诡异的人影,自己也开始沉醉于血液的溅射和肉块的分离,他无形之中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将这怪物庇护者清扫的人类,还是沉溺在屠杀之中的野兽。
机枪手终于在凯托疯狂的攻击之下开始略显疲态,凯托一个强击,机枪手一阵失衡,凯托冲上前瞬间捏爆机枪手的内脏,机枪手受击倒地,右手举高,嘴里似乎吟唱着什么。但是下一瞬间,凯托把机枪手的胳膊整段切下,四溅的鲜血和不堪的痛苦让机枪手难以挣扎,他最后的画面,就是凯托对他的开膛破肚,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撕扯出来的肠胃,微微一笑道:“我终于,可以苏……圣杯”凯托从机枪手残骸之中找到了一枚炸药桶模样的徽章,失去了徽章的庇佑,剩下的残肢也消散不见了。
“圣杯?”凯托听着这个词汇,一脸茫然,人偶的声音出现在脑海,“善良的猎人,去前往下层的教堂吧,圣杯的指引就在那里…”
凯托滑下楼梯,整理衣装,擦拭脸上的鲜血,甩干刀上的污秽。走到下层的居民区,因为这个时代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上层居民排放的废弃烟雾笼罩了整个城镇,废物也聚集在下层的角落,而这种角落才会滋生罪恶和崩坏。下层的居民看着凯托腰间的提灯,满脸写着惊恐,看来火焰确实是净化怪兽的神器。
在凝固的暮色之下,远远望去,圣杯教堂宛如一座巍峨的城堡,庄严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它那高耸的塔尖直插云霄,仿佛要刺破苍穹;而其宏伟的建筑规模,则让人不禁感叹人类智慧和创造力的伟大。
圣杯教堂不仅仅是一座建筑,更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寄托。在这里,人们可以寻求内心的平静和安慰,感受到上帝的庇佑和祝福。它见证了无数个历史时刻,承载着人们的希望与梦想。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圣杯教堂始终保持着那份庄严和神秘,吸引着无数信徒和游客前来朝拜。
凯托在不远处的石碑上读到了这样的形容,然而现实和石碑所描绘的完全相反,因为贫富差距悬殊,上层的人们在幻想着这座教堂的神圣,下层的巡礼者却在教堂门口倒下,最终化为乌有,什么都不会剩下。从前尚有理智的人们会积极地埋葬他们的同胞,也会为倒下的异乡人盖上白布。直到教廷放弃了这座城市,人们在不断的失望之中迷失了自我。起初他们还会集中去教堂礼拜,吃着简陋的圣餐,直到教堂已经提供不了满足他们食欲的佳肴了,所有人都变了。
到处都是森森白骨,有从坟墓之中被人挖出来的,也有因为饥饿倒下之后被人分食的,也有异乡人被当地人诓骗、活埋,最后等待死亡来临,再挖出来食用。虎毒不食子,所以在这里是易子而食,再后来,人们都化为了野兽,没有能力的人就会被自然法则消灭,而在所有野兽之中,圣杯的保管者—渴血野兽,是所有人中能力最强的。“这才是真正的暴食者啊……”凯托在一处废墟之中,找到了一束残破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