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强任你强，祖宗我是王
我站在楼梯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相顾无言。
人类的情感真是神奇，明明已经得知了对方不顾自己意愿，把他转化成了吸血的怪物，但那个少年却出乎我意料的，一句重话都没说。
不，他只是在沉默。
会做出什么反应呢？得知自己成为了要靠喝同伴的血生存的吸血鬼……
“……没关系的。”良久，我听到那金发的少年如此说。
他艰涩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神色恍惚地看向格瑞，努力乐观：“即使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去喝别人的血。”
“遇到鸟啊兔子啊什么的，抓到之后我喝血格瑞吃肉，多好啊哈哈……”他虽然在笑，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并不开心。
厚，选择怎么样都不想伤害他吗？
真是感人。
人类的情感真是最难以预测的东西了，我本以为他们会因此争吵，但他们没有，就连怨怼，也没有。
好奇怪的两个人。
“……”格瑞沉默着，没有搭话，他知道这其实已经是金的让步了，他可以选择去喝别的什么生物的血存活，但，绝对不会靠他。
这倒不是对他擅作主张把自己变成这样心存芥蒂，只是多年的友情，金实在做不到对格瑞下口。
即使是对方割出伤口放血给他，那也让他无法接受。
所以他也妥协了，无论如何，至少金活下来了。
尽管他并不想靠自己生存，但末世也未必就没有别的活物可以当做口粮，只要金活着，那一切都有可能。
格瑞沉默着点了点头，金见对方让步，心里也松了口气，格瑞性子和他差不多倔，要是对方认定了不愿意改变，谁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
能够达成共识，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结局了。
“各退一步吗？有意思。”我见状在一边发表了感言，金神情复杂地看向我，犹豫着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也是为了自己。”我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朝格瑞恶劣地抬了抬下巴：“毕竟救你一个，能得到这么好的储备粮，我赚了。”
其实没有，不过我没看到想看到的反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刺他。
果然，听到格瑞被押给我做储备粮，金一下就震惊了：“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虽然我对辈分问题不怎么在乎，但是小家伙，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我似乎都是比你高阶的存在，这么无礼，可不合适吧？”
我朝他淡漠地笑笑，眼瞳在一瞬间变为猩红的竖瞳，来自血脉的压制瞬间让金动弹不得，他站在原地，承受着无边的威压，骨头都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响。
“奥莉安！”格瑞见状心急地上前护住了金，警告性地瞪着我：“你不能这样对他。”
“为什么不能？他是我转化的吸血鬼，我救了他，想怎么对他关你什么事？”我朝他淡淡一瞥，“还有你，你现在是我的储备粮，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还想再拿你的性命威胁我吗？那家伙现在可没什么性命之忧，你舍得去死？”我轻蔑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掌：“我对你们已经很宽厚了，不是吗？”
从我的角度看去，摊开的掌心里正好虚虚地将两人拢住，他们就像两只无力反抗的雀鸟，被完全掌控在我的手心之中。
“……”格瑞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已经被压到跪下的金，不甘心地低下头颅：“是我错了，请您原谅。”
我之前没有那个奇怪的爱好，但是遇到格瑞，就莫名地很想看他不情不愿地向我低头。
“好吧，既然你代他道歉了，那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我坏笑着收回威压，金立刻咳得惊天动地，有如实质的威压连他的呼吸都全部夺走了一样，他险些就此窒息。
格瑞立刻扶住他帮他顺气，神色复杂地看向我。
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给个教训，可没打算让他死，所以即使格瑞在瞪我，我也没有丝毫心虚，反而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眸底警告意味满满。
“……”格瑞看穿了我的想法，迅速转头不敢再看，望着满脸通红的金，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迷茫。
这样做是对的吗？金虽然活了下来，但要因此出卖他们两人的自由做交换，这样的交易真的划算吗？
……不。
无论如何，金都不能死，遇到这个家伙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所谓自由可言了，对方一定会把他们牢牢掌控在手里，不会松手。
所以用本就要消失的东西去换金的性命，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我可没心情关心他们在想什么，掩唇打了个哈欠，就转身打算上楼：“休息好了就去做准备，我们等晚上就出发……”
话音未落，察觉到身后袭来的危险，我眼神一凛，翅膀一拍飞身而起，黑金色的箭头齐齐击打在我原来的站位，轰出一个大坑。
“金……”格瑞震惊地看向身侧的金，对方的眼眸转为血红，耀眼的金发也莫名染上了银白，那一瞬间出现过的金色箭头再次出现，却已经有一部分被染上了不祥的黑气。
“我们不是你的工具，你别想操控格瑞！”金双眼赤红，指挥着箭头朝我再次发起进攻，我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轻松躲开了他的攻击。
“末世压力下觉醒的超能力吗？有趣。”
我温和地勾唇一笑，下一秒收敛起笑容神色一冷，随意地一挥手，带起的风压便把那飞舞的缎带全部撕碎，金也被风压轰飞，向后摔去，过大的冲击力带着他把墙都撞出了一个大坑，碎裂的砖块陆续掉下，将金埋在废墟之中。
“金！”格瑞惊呼一声，赶紧冲过去想把金挖出来，下一秒身体却再次不听使唤地僵住，我飞到废墟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掩埋的严严实实的金，嗤笑：“不自量力。”
作为血族始祖，我对所有吸血鬼都有至高无上的掌控力，像金刚刚的行为，其实直接压制也能起到作用，但……
胆敢袭击我，就要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