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猪仔生病
刚进入寒冬，刘德柱家的3头母猪陆续下崽了，半个月的时间共下了42头小猪仔。只有一头小猪仔被母猪踩死，还剩下41头。
这么多猪仔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因为在寒冬时节没有青草，全凭粮食来喂。着实让刘德柱发愁。
刘德柱老汉儿说等小猪仔满月后卖上十几头，留上30头就够他们全家忙乎的了。
杨金华不同意，她心大，说要形成规模，必须多养，往大里发展。她说的在理，只有养多了才能挣到钱。
刘德柱在心里经常琢磨，村上修路一个月里就买了5头肥猪，共计收入不足6000块钱。再把10头卖了才保住本钱。全部卖完，全家人辛辛苦苦一年才能赚不到两万块钱。
这个数字对他们山里人来讲是很可观。相当于往年他们全家人干三四年的收入。可眼下这粮食缺口惊人。
杨金华大大咧咧地对他说，“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来想办法。”
见她无忧无虑的样儿，他也就没操那么多心。一门心思只管每天喂好猪。打饲料、帮助杨金霖打扫猪舍等一些琐碎的事情。
随后，刘德柱的岳父隔三差五一架子车一架子车往他们家送麦麸和包谷皮。原来岳父在他们梨花村帮刘德柱家收了一些麦麸和包谷皮。
而且价钱也很便宜。据说两毛钱一斤。他们村不养猪的农户，也陆续往这儿送。尤其是他们两家的亲戚送来还不要钱，让刘德柱十分感动。有乡亲们的支持，他养猪的劲头更足了。
就在刘德柱欣喜若狂的时候，发现有一头小猪仔蔫蔫地耷拉着脑壳，不像过去那样活蹦乱跳，疯狂抢食。
刘德柱观察它们：吃奶也不争抢，夹着尾巴萎缩着身子。他以为是天气寒冷，受寒所致。
因此，他给圈里加了些柔软的草，又将圈门和周边的墙壁缝隙全部堵上，以防受寒。
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猪仔们不但没有好起来，而且更严重了，越来越蔫。
杨金霖对他说：“是不是猪娃得病了？”经她这么一提醒，刘德柱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跑到镇上找兽医。
他将情况对兽医讲了讲。兽医对他说：“可能是得了猪瘟。”
刘德柱吓了一跳，愣过神来，赶紧央求兽医：“医生，请你赶紧到我家猪场看看猪仔得的是啥子病。不然我们家的猪就完了。”
“可以，不过这出诊的工时和车费谁出？”
“这点小钱怕啥子，老子出！”
为了节省点钱，刘德柱在镇上转了几趟，也没见到一辆可以送人的摩托车。
就在这时，远远看去，有一个中年男子开着一辆农用三轮拉货车从县城方向开来。
走近一看：原来开车人是娃他大姨夫，进城进货刚回来。刘德柱焦急地拦住他，说：“姐夫，帮个忙！我家的猪得病了。”
他将情况跟他姐夫一说，姐夫没好气地怼他：“看，怎么样？当初，老子就让你姐劝你们不要养猪，你们就是不听。养猪既累人，又不赚钱，还担风险。不听人劝，现在吃亏在眼前了吧。真要是得了猪瘟，不出半个月，猪全部死光光。”
刘德柱如五雷轰顶，彻底傻了。真要是这样，他们全家近一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
他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姐夫见状，责怪道：“还傻了吧唧站那儿干啥子？赶快走，帮老子把货缷下来，老子送你们去。”
兽医到了猪场，观察一会儿猪的情况，他走进猪圈，抓住一头小猪仔，摸摸耳朵，说：“小猪仔发烧。母猪在下崽前打过防猪瘟疫苗没有？”
“打过一次。”
“一次咋么行？至少要打二至三次。”
兽医走出来又说：“你们家的猪得的就是猪瘟病，一旦得上了这种病就没有那么好治了。”
“医生，这怎么办？”
“哎，我也没法。”
姐夫在一旁忙插话说：“老李，别在这儿卖关子了，熟人熟事的，赶紧想办法。治好了，晚上到街上找一家最好的酒馆，老子请你喝酒。”
“那老子试试，治不好了，莫怪老子。”
“不怪你，不怪你，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这针钱要贵些。”
刘德柱急忙回答：“要得，要得。价钱好说，价钱好说。”
兽医给这些猪打完针，大概两个多小时，就挣了他300块钱。送走兽医后，刘德柱好心痛。但是，还不晓得这些猪是死是活。
苍天有眼，没过几天，这些猪仔一天天好起来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
一天，婆娘对刘德柱说：“猪场扩大了，给猪看病是件大事，要是咱家有个人懂兽医就好了。”
“你说的是啥子意思？想让老子去学兽医？”
“不。我是想把金霖送到城里学兽医，回来给村里的猪、牛、羊、鸡看病。顺便也把我们家的猪防疫、看病的事全包了。
我在想，这样做对她有三个好处：
一是她将来有个事做；
二是也能挣钱；
三是咱家的猪以后打疫苗、看病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跑到镇上去请兽医了。
四是金霖也是个大姑娘了，住在一个屋檐下，瓜田李下的总归不好。”
“这样做好是好，可金霖愿意去学吗？”
“老子跟她说说。”
“那她以后不进城打工啦？能在农村安心干一辈子？”
“打什么工现在城里人越来越多，农村人都一窝蜂似的往城里拥，到城里去找活挣钱，把城里人的饭碗都抢了，让一些懒惰人游手好闲，尽干些坑、蒙、拐、骗、偷的事，给社会造成不安定。
其实，我们农村也需要发展、建设，也需要年轻人也需要各类人才。农村人就要在农村干点事，用我们的农副产品、尤其是绿色环保农产品去换城里人的钱。”
“你讲的对头，我是怕她不去学兽医。”
“不愿意，老子给他做工作，给她讲讲农村的发展远景，让她在家乡干一辈子。”
刘德柱不晓得婆娘是怎么给杨金霖做工作的。几天后，杨金霖真的打着铺盖卷儿去城里学兽医了。
走那天，刘德柱将她送到村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瞬间，她深情地回头朝刘德柱看了一眼。见她眼睛红红的，刘德柱的心一下子有了一种失落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