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 章 她是我,我不是她
江南念手中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一个漂亮的花刀,兴致缺缺道:“万般皆不是,方知我是我,我即是我,我亦非我。”
解九轻轻拿过她手中的匕首,轻声道:“万物本无相,一切皆心生下。”
她抬眸,看见他那双她最喜欢的桃花眼被掩在眼镜下,显得解九的气质更加温文柔和。
“知我者,谓我心忧果然还是解郎。”
她习惯的坐在蒲团上依靠在解九膝间,漫不经心的笑着。
“有文化了不起,咬文嚼字的我这个大老粗听不懂。”
陈皮瞧着这女子和解九相知的样子就碍眼,也和齐恒一样吃醋。
她怎么总喜欢偏心解九,不就是长得好看些、有钱些、聪明些么!
“她是我,我却不是她。往下看,就是了。”
外边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可以在类似于看电影一样观看。
无老狗见那江南月去了无府,有心咕噜几句。
接收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咽下嘴里的那些话。
书房里的无二白点了点案几,嘴角微勾着,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耐人寻味的东西。
“贰京,你亲自给我去查一个人?”
“二爷,你说。”
“张星月。”
“二爷,她有什么问题吗?”
无二白摇摇头,淡泊致远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但却一直抚着左侧大拇指的那颗翠绿色的扳指。
“安排人手看好她,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调查陈家,还有……她从青铜门出来以后所有的轨迹都查清楚了。”无二白指腹摩挲着那扳指,阖着眸,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人眼底划过担忧,便道:“我去让人把煎好的药拿过来。”
“不用你费心这个。”
“刚刚带走的那几人,不要弄死,我要吊着一口气,把他们的家人带过来,亲眼看看。”
他一怔,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但见到无二白微抿的唇难看的神色,便只能应下。
只因为二爷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九门在道上虽称不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道上的人却听过九门二代无府二公子无二白的大名。
无二白不参与九门明面上的任何事宜,但他却是在九门眼皮底下默认的唯一游走在黑白两道的特殊存在。
没人敢轻易去得罪他,听说张大佛爷十一仓的钥匙都在他手中保管。
外头都说无家的二公子心狠手辣,无儿无女无心婚姻。
还有人说远远望见那个清隽的中年男人,一身的西服三件套,荡着笑意的脸上永远是隐藏在背后的狠辣。
这些年道上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还说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各种传闻甚嚣,令人从此对商人无二白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敬畏与惊颤。
二十二岁的无二白追随她的脚步初入九门江湖,自此踏入野心与权欲的旋涡。
二十四岁已经成为九门暗地里的实际掌权人。
所以,现在的无二白已经走上张星月的老路,谁也不信。
张星月,她还是那个她吗?
他的眼睛忍不住追随她的身影,可他的心告诉他,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目前他还不知道。
好似她站在他面前,却不是从前的那个人。
突然出现在他书房的女子落下一句话,终于叫这个风光月霁的男人微微颤了一下手。
“无二白,我回来了。”
忽然见他站起来,因偶尔的一两声咳嗽给人一种病弱残喘之态。
失态的无二白愣了一下又重新坐下,询问道:“我怎知你是不是她?”
女子淡淡一笑:“我还欠你一首舞,要兑现吗?”
无二白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相信了。
江南念依在书案上俯身无二白将鼻梁上的镜架拿下,露出那双细看下略疲惫态的眼眸。
“怎么,还要我自证吗?”她闲闲的在他身侧,葱白的手指卷了卷鬓边发,笑容无辜又妩媚。
江南念手指抚过他的已有了皱纹的眼尾,感叹着:“无二狗老了许多,忘了我不成?”
无二白陷入良久的沉默,江南念也并不急着开口,反而给予他一些时间考虑。
等江南念再抬眼眸看过去,无二白淡漠的眸子终于有波光闪动。
仔细听他话里行间有着不刻意隐藏的柔意:“小月亮,你一直都在吗?”
为何要用那人来试探我们,是不相信我们的真心吗?
可是,聪慧的无二白没问。
濒临疯狂的男人的最后一根弦终是绷断。
她回来了,在看着他。
此时那千百个失眠夜晚的夙愿终于成真。
他只是在冲动之下,一把将她带入怀里。
江南念眼眸闪过错愕,无二白既没有抱着她也没有做任何的逾越之举。
只是手指覆在她捏着毛笔的手上,在宣纸上写下了他和她的名字。
无二白、张星月。
从前望水望月忘不掉她名姓,之后一笔一划字字是相思。
无二白眼神落在怀里女子身上,在她看不见的眼底分明有清晰的情愫划过:“像不像曾经的我教小月亮写信给大张哥?”
她揶揄轻笑,顺着他手指落笔:“无二白还记得呀!”
想想那个时候的小月亮,哭闹不休,谁也哄不好。
只有无二白温柔的抱着她回了书房,哄着她。
“小月亮,我教你给大张哥写信好不好。这样,他收到小月亮的信,也会给你回信。”
小小的她含着眼泪信任的坐在他怀里:“好,谢谢无二白。”
“小月亮不用谢。”那个时候的他抱着她,写下对张麒麟一笔一画的相思之情。
如今,他又握着她的手写下他的相思之意。
这样,就好了。
他就那么安静的抱着她坐了一柱香的时间,在嗓子再度痒的时候放开了不属于他的温柔。
拿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压抑下心中的火,一双眸子带着笑问道:“外间是茶馆,要随我去坐坐吗?”
江南念倒没拒绝,摇曳生姿随他落坐在桂花树下。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糕点吃了一小口,才开口:“怎么看出来她不是我?”
无二白笑了笑:“很多细节,我父亲曾说在你饮食上有诸多小习惯。那个时候,你住在家里,我照顾了你那么久!”
喜欢一个人,会记住她所有的喜好。
“你不爱吃的食物,小月亮依然不爱吃。”
无二白为她沏了一盏茶,抬眸便看见的是女子眼底那漫不经心的笑意。
江南念好整以暇的接着落花闻着:“可是,人是会变的。你怎么就确定我的爱好不会变呢?”
无二白鬼使神差的顿了一下,才笑着说:“你对于在我家待过一无所知,你怕见我的母亲。从前你从不喊她解姨,你喊我不是全名就是无二狗。”
她眼眶蓦地有些温热,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将她整个人包裹。
“这倒也是,你父亲靠养狗发家,倒不习惯我这般称呼你们。”
“还是从前的小狗狗好玩呀!无三狗那个狗东西我一眼不愿多看,倒是无小狗还挺可爱。”
他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小邪那孩子从小就喜欢你,你不见见他?”
饮了一口茶的女子轻慢道:“早就见过了,他毕业的时候我去送了花。”
无二白面上多了几分意味不明,语气有些异样:“我说呢,那束花他带回家插在书房许久才凋谢。”
原来,你早就出现了。
只是,你不来见我。
他又问:“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要叮嘱的?”
无二白自然不觉得她是回来看他的,肯定带了一些目的过来。
“无,江南月要做什么,让她做。不必多管,天塌了我顶着。”
“嗯,好。”
江南念眼尾低垂,懒懒地看他,就似两轮朦胧月照人。
她好似随意地问:“无二白,要跳舞吗?”
他摇摇头:“不了,下次吧!”
下次,这样我就可以多见见你了。
她答:“好。”
他轻轻“嗯。”
就这样,他等的归人回家了,回到他身边了。
她在脸上覆盖一角手帕悠闲自在的躺在摇椅慢悠悠晃着。
身侧的无二白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
岁月静好,只余桂花树沙沙作响。
许久之后,她起身的时候慵懒的眼神很淡然的望向无二白。
“无二白。”
他回望过去:“嗯?”
“我来茶馆,只是来看你。”
我只是来见见你这个故人,可惜你不信。
无二白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不胜荣幸。”
“还有,我给他们的,你都会有。”
无二白不明白她的意思,抬眸看向着走向书房的她。
等他再次轻轻喊着:“小月亮,你还在吗?”
无二白轻轻走进书房,佳人身影已无。
只余一瓶蜂蜜压在宣纸上。
【无二白,最后一瓶枇杷秋梨膏给你了。秋日干燥,每日兑点温水饮下润肺。
还有,你说起我送花无小狗的语气好酸呀!
幽兰堪配无二白】
书案上一盆洁白无瑕、清丽脱俗的幽兰暗香浮动。
张星月,这叫我怎么忘记你呢?
这世间喜欢无家二公子的女子有很多,可喜欢无二白的只有她。
他按住自己胸口,胸口之下,心跳惴惴不安像是随时要跃出胸膛。
无二白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平复下紊乱的心绪,微微笑着。
你说幽兰配君子。
可这世间无二白配不上张星月!
碎碎念:给你们看看原剧吴二白写给齐晋的情书,告白信。
简直要笑死了!
齐晋同志:
你好!
最伟大的领袖我们心中最亮的红太阳,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齐晋同志,我们都是革命青年,在考古队朝夕相处的日子,结下了革命的战斗友谊。我希望咱们的友谊能发展下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有个美好的愿望,愿我们可以一起为我国考古事业而努力,同时让我们的革命友谊更进一步,你同意么?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的,让我们的友谊长存,我等待你的回
答!
此致
无产阶级的战斗敬礼
吴二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