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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王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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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既然不为钱财而苦恼,自然也不会因女子而伤心。至于功名利禄,对您而言也是唾手可得。”

    “贫道猜,殿下因权而烦闷苦恼,可对?”

    让朱祁钰没想到的是,张乘风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分析起问题来头头是道,“那道长可愿替本王解忧?”

    “不愿,因为殿下不曾尊崇本心,即使贫道给您出了主意,您也不一定照办。”

    宣王府底下附庸者在京师不在少数,能这么直接了当回绝自己的,张乘风当数头一个。

    王竑见状,随即出来‘打圆场’。

    “殿下您莫去计较,张疯子在应天府也是出了名的疯子,您千万别跟一个疯子计较。”

    就在朱祁玉打算抬手表扬一下时,就听张乘风发话了,“激将法在贫道这里不顶用,若殿下尊崇本心去办事,贫道愿追随于您。”

    连忙摆手拒绝的朱祁玉回敬一句,“那倒不用,本王身边有的是人,也不差道长一个。等回京后,本王替你寻处道观,安心念你的经打你的坐去吧。”

    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局,此刻的朱祁钰有点儿得意,甚至是忘形。

    “人多不一定就能让殿下静心,贫道最大的本事就是让您在关键时候静心。”

    说实话,朱祁钰有时候输给东宫确实输在莽撞这方面。

    但

    口说无凭啊。

    “那好啊,先给本王念一段经。若道长能让本王平心静气下来,等回京后,宣王府之内给道长留一间房也不是不可。”

    张乘风等的就是这话,只见他起身捡起被丢在一旁的浮尘。

    盘腿坐于屋内正中,口中轻声念道,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此经来源《静心经》,由于张乘风在柏云观多次背诵过,加之他声音轻缓,带有催眠和放松效果,让人听起来很是惬意,甚至能忘掉当前。

    慢慢地~朱祁钰在不知不觉间盘膝而坐。

    待《静心经》念完一遍后,他也慢慢地进入酣睡中。

    梦中~还是那一片白的地方~

    “祁钰啊~你怎又来此地啦~”还是那很胖且有点跛脚的老者。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中,但朱祁钰已经想起面前之人。

    “爷爷~是您么~”

    捋捋下巴的胡须,老者慈眉一笑,“哈~哈~哈,上次没能认出爷爷来,今日是如何认得爷爷呢?”

    “孙儿虽说未曾见过爷爷,但孙儿在寿皇殿见过您画像。”大明十六帝中,只有仁宗皇帝才是朱祁钰觉得最可惜的那个。

    至于真正的朱祁钰,只能用惋惜来形容

    若仁宗皇帝能像太宗一样在位二十余年,大明恐怕会轻松超越历朝历代。

    见跪在地上的孙儿,仁宗皇帝怜惜地将他扶起,肉乎乎的双脸尽显惆怅,“上次爷爷看你右臂有伤,这次可又是伤了哪儿?”

    双手朝他一鞠,朱祁钰赶紧回答,“没有,孙儿今日听《静心经》进入梦乡,不曾想会来爷爷您这儿。”

    稍微撇撇嘴的仁宗皇帝笑骂一句,“狗崽子,吓爷爷一跳,爷爷以为你又给哪儿伤着了。”

    骂完后又问道,“上次你爹来寿皇殿跟我说,他想废祁镇太子位,可有这回事儿?”

    从不信鬼神的朱祁钰在此刻信了,不敢有丝毫隐瞒地全盘托出,“爹应该暂时不会废掉大哥太子位。”

    眉头稍微一锁,仁宗问道,“暂时不会?那就是你爹有废太子位的想法咯~”

    双手朝他作揖,朱祁钰赶紧解释,“不敢瞒爷爷,上次孙儿遇刺应该和大哥脱不开关系。爹怕孙儿和大哥会手足相残,这才”

    仁宗皇帝看向那棵白色柳树,叹息一声,“都是命啊~当年太宗爷杀了太多人,没想到报应会在儿孙们身上应验。”

    对此,朱祁钰并不以为然。什么叫都是命?老子从来不信命。

    “爷爷,孙儿以为人定胜天”

    话还没说完,就听仁宗皇帝说道,“哈~哈~,狗崽子是不是想当太子啦~如果你有一颗王者仁心,爷爷会保佑你”

    “王者仁心?这又如何个说法?”从小就很好学的朱祁钰还是头回听见这四个字。

    “王者,要有风范。仁心,不仅是仁字当先,还要有一颗仁义之心。你也可以理解为,带王者风范来行仁义之心的事。”

    思忖片刻后,朱祁钰不太确定地问,“不就是道家人所说的,刚中带柔柔中带刚,也就是刚柔并济?”

    微笑点着头的仁宗皇帝指向那棵白柳树,“祁钰啊,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快回去吧~”

    光,还是那刺眼的光,不得已之下只能用手去遮挡。

    刚睁眼,就看见张乘风正看着自己。

    “贫道观殿下方才气息平稳,且浮躁不在,可在梦中遇到什么人?”

    梦中之事说出来谁会信呢?

    “嗯~本王在梦中与母妃相遇,她让我好好地活着。”论起撒谎,朱祁钰算的上京师头号人物。

    可是

    “撒谎,不过贫道觉得既然要藏,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也是道家所谓的尊崇本心。”

    朱祁钰本想去甲板透透风,但外面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站在甲板上,爽朗的河风吹来,让人完全不会觉得冷,伸手想要接住拂过脸颊的风,问道,“这么快就黑了?”

    周伯楷听此问,赶忙上前解答,“宣王殿下,您今儿盘腿坐了一下午,可有腰酸背痛或双腿发麻的感觉?”

    就算真有腰酸背痛也不会承认,都是男人,大家都懂。

    但是

    他真的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自己精气神儿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这时,张乘风也走到甲板,“和尚们修的是来世,而我道家修的是今生。和尚们禁六欲,道家却偏要修心。”

    这话所对应的不就是当今太子和宣王吗?

    只是宣王还卡在道家和佛家中间摇摆不定,既要面子,也要里子。

    况且面子宣德皇帝已经在替宣王府争取,但朱祁钰却在此时退缩了。

    倘若没有退缩,为何又要听话来江南?

    在京师里,让太子大婚期间出大大的丑。或是借助王文归京,拔除太子党羽

    不是朱祁钰听话,而是退缩了。

    他怕,怕东宫死而复生,怕宣德皇帝反悔,怕赌上一切后不过是皇帝用来钓鱼。

    真到那时候,他可就真的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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