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朋友找妈妈

    方明冉从被燕月嫌弃的挫折感中缓过来神，拉着徐盟去找吃的，俩人最终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口，已至中午时分，餐馆里三三两两坐着客人谈天说地，方明冉和徐盟点了两菜一汤，饭菜很快呈上，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两人慢慢吃着，仔细品尝这份美味，方明冉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四周，有一对老夫妻，两人看起来十分恩爱，有一家三口，妈妈给孩子喂饭，爸爸给妈妈夹菜，还有一个……嗯？方明冉停下筷子仔细观察角落里的那一桌客人，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明明看上去是十八九岁的年龄了，却连筷子都不会用，女孩感觉到了方明冉的目光，抬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向后厨跑去。

    徐盟抬头只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他碰了碰方明冉的肩膀打趣道：“喂，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老牛吃嫩草啊？”方明冉低下头继续吃饭，漫不经心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很眼熟。”徐盟沉默，看向方明冉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嫌弃，他嘲笑道：“你小子上个世纪的人吧？怎么见到一个女生就说眼熟的，这招太老套了吧！”方明冉也沉默，自己好像无形中变成渣男了。

    吃完饭结完账，方明冉和徐盟准备离开，在周边熟悉一下环境，却见刚才那个小姑娘趴在门口紧张地看着他，方明冉有些好奇，对她展露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却又把小姑娘吓跑了，方明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难道自己很吓人吗？他忍不住想到，这个小姑娘简直和兔子一样，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微皱，看着门后的方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但他不动声色，叫上徐盟往外走去。

    南水镇一面环山，两面环水，去市里只有一条路，坐拖拉机要坐五六个小时，他查看着周围的地形，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方明冉又想起那家餐馆的小姑娘，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管了，她看起来人畜无害，就算真的是妖怪，应该也构不成威胁。

    方明冉和徐盟在小镇周边探查环境，走着走着就到河边了，这条河非常宽，水流湍急无法架桥，来往的人只能靠一根横亘在两地之间的绳索渡河，水边也没有异样，方明冉和徐盟分开去查看竹林，竹林非常广阔，又密又深，微风在竹林里穿梭沙沙作响，竹子的清香，悦耳的鸟鸣，让人心中一切烦忧随风飘散，他握着手中长剑，身体自发出招，一招一式犹如蛟龙入海，波涛汹涌亦不足为惧，清幽的竹笛声在此刻响起，方明冉笑了笑，看来女侠对他的误会解除了。一曲舞毕，笛声停，风停，剑停，方明冉转头看向燕月，脸上带着笑意，赞叹道：“好曲！”燕月难得勾起一抹笑说道：“好剑。”方明冉的笑容僵硬了，总觉得被骂了呢。

    方明冉收起长剑，询问燕月的来意，燕月说：“和你一样，来这里巡察罢了。”方明冉点了点头，看来燕月果真爱护这个小镇，他和燕月走在竹林中两厢无话，方明冉也不是多话的人，只觉得这样走走也挺好的，走了一段路后已能看到竹林尽头，今天的竹林也是风平浪静，燕月和方明冉掉头准备回去，却在转头的一瞬间愣住了，有两个小童就站在他们背后，两人的容貌别无二致，可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而二人，他们手拉着手目光炯炯地盯着方明冉，确切来说是盯着方明冉腰间的长鞭，燕月觉得不对劲，抽出长刀横在面前，一副要战斗的姿势，小童却开口了：“是妈妈！”另一个也道：“妈妈！”他歪着头看方明冉说：“你有妈妈的气味。”另一个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说：“妈妈！”方明冉看了看腰间的长鞭，轻柔问道：“你们的妈妈，是什么呢？”那个小童直视方明冉，方明冉这才发现小童黑色的瞳孔中竟有一丝暗绿，小童思考了半天也没回话，他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不知道呀，妈妈离开的时候我们刚出生。”“刚出生！”“我变给你看吧！”“给你看！”话音刚落，两个小童瞬间变回原形，两条翠绿的竹叶青出现在方明冉和燕月面前，燕月握着剑的手微微出汗，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两条蛇，方明冉这下确定了，和他的猜测无误，两个小童果然是蛇妖。

    只见小童吐了吐蛇信子，轻轻摇晃着身体凑近方明冉的腰间说：“妈妈说只有她选中的人才不会被毒液侵蚀。”“选中的人。”“你就是妈妈选中的人吗？妈妈说她选中的人可以保护我们。”“保护我们。”方明冉闻言伸手抚向腰间长鞭，小童的话让他有了几分疑惑，如果只有选定的人才能用这个长鞭，那学院怎么会把它放进箱子里，不怕其他学生被毒液侵蚀吗？如果不是学院放的长鞭，那会是谁放的呢？

    方明冉抬手试探性地放在了竹叶青的脑袋上，冰凉的体温，滑腻的触感，竹叶青吐露着蛇信子嗅探方明冉的气息，方明冉一直想养一条蛇，但碍于妈妈实在害怕，就断了这个念头，方明冉召唤009问道，“我可以养他吗？”009回答的很迅速：“可以的主人！只要你将血滴在他的额头，他如果不排斥就会变成你的宠物！”方明冉了然，对小童绽放璀璨一笑，说道：“你们有名字吗？”竹叶青摇晃着尾巴，稚嫩的童声响起：“我是绿焱，他是绿淼。”“是绿淼！”方明冉记下，轻轻抚摸竹叶青的脑袋说：“我可以保护你们，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吗？”

    绿焱听到这话瞬间变成人形，暗绿色的眸子都睁大了，他轻轻抚摸着方明冉腰间的长鞭，认真说道：“我愿意。”“愿意！”绿淼也笑着说道，但方明冉却发现绿淼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在盯着燕月看，燕月早已收起长剑，但神情还是有些紧张，方明冉了然，看来绿淼很喜欢燕月，他刺破手指，只在绿焱头上滴下一滴血，血很快融进绿焱身体里，绿焱看着方明冉的眼睛闪闪发光，突然他化作一道绿光钻进了方明冉的手腕里，与此同时，方明冉脑海中绿焱声音响起：“主人，谢谢你！”方明冉笑了笑，在脑海中向绿焱回应，他转过头看着怯生生的绿淼，绿淼没了绿焱很是紧张，但他还是慢慢靠近燕月，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燕月看着绿淼孩童的模样，心下一片柔软，绿焱此时说：“主人，小淼的蛋破的太早了，所以他的心智可能会有点幼稚……但是！他的力量和我一样强的！后面多吃点妖怪就好了！”方明冉的猜测被证实，但是后面那句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妖怪只能通过吃同类进食吗？

    他按下心中疑惑，对燕月说：“他看起来很喜欢你，你要不就替我保护他吧？”燕月脸上有一丝慌乱，但她还是紧紧拉着绿淼的手说：“我可以吗？”方明冉点点头笑着说：“你一定可以的，女侠。”燕月看着绿淼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看看方明冉肯定的表情，终于下定决心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绿淼头上，血一瞬间就被吸收，绿淼高兴极了，抱着燕月的腰不撒手，嘴里一直兴奋地喊着妈妈，方明冉噗嗤一笑，原来是把燕月当妈妈了，燕月脸颊飞上红云，妙龄少女被叫妈妈实在是有点……然而她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绿淼就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燕月：“不喜欢……叫妈妈……吗？我……从小就……没了妈妈……”燕月心里的柔软被击中，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算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绿淼露出一抹笑容，随后化为一道绿光飞进了燕月的手腕，燕月和方明冉对视，俩人噗嗤一声笑出声，真是奇妙啊，谁也没想到出来巡察一次竟然收了个宠物，还是妖怪变的。

    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情况，两人结伴走向竹林出口，却在这时碰到了结束后来找他的徐盟，徐盟脸上有被压出的印子，显然是在哪打了个盹才来的，方明冉看透不说透，假装没看到，徐盟看到他和燕月在一块，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哎呦，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呢，感情是在竹林幽会佳人呢？是我来得不巧……”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燕月的长刀已至徐盟面前，燕月又恢复了那个冷淡的表情，一句话都没说，徐盟自觉闭嘴，举手投降，燕月收刀入鞘，对方明冉一点头，转身离去，徐盟看着燕月离去的背影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方明冉推他一把说：“我们就是朋友，少想点乱七八糟的。”徐盟装出一副被矫揉造作的样子捏着嗓子说：“什么？不会吧？你不会喜欢人家这种类型的吧？好怕怕，人家不喜欢男生啦！”方明冉翻了个白眼往前走去，徐盟在后面跟着方明冉继续犯贱，在他们离去的地方，一只乌鸦睁着猩红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