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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得偿所愿故人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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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的关系,一直是一动一静,嬉笑打闹着度过了很多年,那时候,飞景还是一个活泼的师兄,时常与燕支,墨阳一起,去逗逗若一养的各种灵兽。有一次三人想知道灵鹿是什么味道,黑夜里在阁中的兽园里抓了一只,跑去后山一间废弃的院落里,生火烤着吃,三人吃的欢,第二日不出意外的被若一罚了每人去膳房做一月的膳食。

    此后三人,厨艺大增,每每犯事,就变着法的做一桌珍馐美味来向若一求饶,若一常因此饶过三人,

    若一在密训,下令的次数减少,阁中众人也比往日清闲,流彩也不例外,她正好可以借此在弟子中,选出一个可以接替她的人。

    流彩平日里身边有水心和木心二人,替她分拣/查看各处分阁上交的情报,拜帖等事务,三人多年以来,同心同德,不分你我。只是流彩心中知晓,位置只有一人,此时该如何抉择呢?

    她正在偏殿思索着该如何办的时候,碰巧看见飞景从门外进来。

    “正巧,我心中有一件事,想找人商量,不如你替我出出主意?”

    “何事?”

    见他不拒绝,流彩邀他一起往议事厅内细说。

    飞景缓缓的喝着茶,流彩将自己心中的烦难慢慢的说,听到一半,飞景已经知晓了她的用意。

    等她说完,飞景只说了一句

    “阁主,最看重的只有忠心。”

    忠心?忠心多难测!

    “其实你不必烦恼,能不能被阁主看中,还是另一回事,你且做自己该做的就够了。”

    “好,过几日我将人选告诉你,你再告诉阁主吧。”

    流彩往飞景杯中续了茶,和飞景聊起家常。

    “说来,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好像从来不见你身边有什么女子。”

    “我对情爱之事,并不感兴趣。”

    “那你有没有想过哪天万一离开了越鼎阁,自己想做什么呢?”

    “没有。”“如果离开这里,我也无处可去。”

    “你说,阁主这次为何愿意放我走?”

    “因为,筹码打动了她。”

    “仅仅是因为这样?”

    “是。”

    “那阁主是不是也太无情了些?”

    “。。。”

    “阁主为何非要得到那个玲珑心?”

    “我也不知。自我在阁主身边时,就已经在寻了。”

    “玲珑心究竟有何用处?”

    “我也不知。”

    两人一直闲聊,今日飞景心情似乎格外得好,话也比往日多了一些。

    晚间两人分开之后,飞景用晚膳,照旧准备去沐浴,刚入浴房,侍候的人都已经在做最后的试温环节。

    飞景沐浴向来不需要有人服侍,一般这时都会纷纷行礼离开,可是今日有一个人并没有离开。

    飞景刚褪下外衣,那人便上前环上他的腰,将他腰带解下,飞景心中轻笑,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弟子。

    那女子身上自带一股妩媚风流的香气,玉指从胸前滑过飞景的肩头,他上身最后一件就这样被剥离,女子更是往前一步,飞景感到后背有一团温热绵软,眼眸里的凶狠已经展现。

    她一步步试探,开始环上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这时飞景一把将女子扯住,干净利落的扔进了浴池。

    “扑通”一声!外面的侍从,听到声音,为首的宴时忍不住开口问。

    “飞景师兄,你没事吧?”

    “无事!”飞景的话里带着怒气,他站在池边,看见一女子,从水中抬起头来,一身衣衫全湿,贴在玲珑有致的玉体上,春光乍现。女子楚楚可怜,飞景一脸不悦!

    “求师兄给我一个机会。。。”女子眼中微红,声音细软,

    “滚!”

    飞景扔下一件不常穿的外袍,自己穿上一件外衣,打开了门。

    “给我拆了这间浴房。”宴时看到一脸怒气的飞景,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能遵命。

    等飞景离开之后,宴时进去看时,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飞景离开之后,回寝殿换完衣衫,直直的往流彩的殿中而去。

    他今日叩门急促了些,流彩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匆匆的起身,披了件斗篷,来给他开门,见他一脸怒气,立马转身给他煮了壶茶。

    “发生何事了?”

    “接替你的人选,我替你选好了,就用水心。”

    “为何?”

    “这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嗯,多谢你,方才我见你怒气冲冲,发生何事了?”

    “无事。”

    茶煮好了,飞景连喝了三杯,怒气渐消,意识到自己今日急躁了些,现在流彩已经有了归宿,自己这么晚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应该。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嗯,好,你早些安寝。”

    飞景离开之后,没多久前来报信的人,就将浴房之中的事报与流彩,她恍然大悟,暗暗松了一口气,算是歪打正着,替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换了间浴房的飞景,闭眼享受,这间浴房曾经是若一的,自从若一离开阁中,另辟了住处,这间浴房就一直闲置了。今夜飞景走后,宴时匆匆打扫出来的,他并不知这间浴房的前世今生,只因为这间是闲置浴房中最奢华的,以为能讨得飞景的欢心。

    事实上,他猜对了,的确,飞景一踏入这里,心境立马不一样了。

    一下子把他带入到以前的日子,他初入阁中的那日,浑身血迹,被若一丢进了这间浴房,洗去了他一身的血腥和苦难,从那以后,他不再是一个受尽欺凌的小乞丐。

    这里,是他重生的地方,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他沉在池底,被水包裹,一层一层的把他屈辱的过去洗净,来到阁中的每一日都比从前的任何一天过的幸福。

    这里缝补了他的心,铸造了他身上的盔甲,重塑了他的生命。

    等他感到水冰冷刺骨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要守护好越鼎阁,守住他的净土,他不允许有人玷污,用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过了几日,他还是替流彩测试了很多遍水心,他确定无误之后,才将名单告知若一。

    在若一的莼园内,飞景为她照旧做了一架长长的秋千,今日是若一密训第一次的休沐日,晚间若一施法做了隐藏法阵。

    今夜是十六,月圆之日,若一在园中树下喝茶,飞景手拿食盒而来,里面装的是他亲手做的梅花糕和几壶雪泡梅花酒。

    “你愈发的会讨我欢心了。”若一吃了半块梅花糕,示意他一同坐下。

    “阁主喜欢就好。”

    “今夜月色真好。”若一抬头看月光的时候,飞景倒了一杯梅花酒递给她,她自然的接过,发出感叹。

    “再美的月色,都不及阁主。”飞景脱口而出的话,两人都是一惊。

    若一惊得是这话从他嘴中说出竟然真诚无比,飞景惊得是自己怎会在若一面前说这种话。

    所幸若一今日没有不悦,飞景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难得一起对饮,带来的梅花酒不知不觉的都喝完了。

    两人都有些醉意,这时飞景想起来还有正事没有说。

    “阁主,玲珑心我今日带来了。”

    “拿来我瞧瞧。”一个描金的彩色锦盒内,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形石头发着七彩的光,映在若一的眼里。

    她把此物拿在手里,眼中的微红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它,阔别多年,终于寻到它了。

    她的喜悦,落在飞景的心里,他见过她无数次的笑容,唯独这一次,他能与她感同身受,一起体会这份快乐。

    “流彩举荐的人,是水心,阁主您看如何?”

    “尚可。”

    他知道,流彩可以轻松的离开阁中了,今日算是双喜临门,飞景把面前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若一今夜的喜悦,不知往后还有何事可以媲美。

    就着月光,两人痛饮一番,最后若一醉了,飞景将她抱起,怀中的女子呼吸均匀,面容恬静,嘴角似乎还有浅浅的笑。她很轻,在怀中并没有什么重量,她的头靠在飞景的胸前,身上的梅花香,像是细小的丝线网住他的思绪,他不太懂,这是为何?

    他将女子轻轻的放在卧房内,放下床边的帷幔,又在园中给她煮了一碗醒酒汤,等他煮好之后,若一已经醒了。

    见他进来,若一揉了揉自己的头,问道

    “醒酒汤?”

    “是。”

    他盯着若一喝完,才请了辞。

    等飞景走后,若一自觉今日失态,还好自己酒品不错,不曾做出什么丢人的事。也想到自己许久不曾喝酒了,酒量退步了这么多,几壶而已,竟然就醉了,越想越觉得丢脸的很。

    越想越觉得困意袭来,若一不知何时就入了梦。

    往日她不怎么做梦,今日却不同。

    她身处一个混沌的天地,不知方向,不知白天还是黑夜,只见前方有一个人影,她便往前走去,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她一直往前走,那人影一直就在前方,她想施法闪现,却感受不到灵力,她这才知道自己在梦境里。

    “阁下,为何入我梦来,又不肯相见,只顾捉弄与我,是何用意?”

    她的话,那人像是听见了,停在了前方。

    “这般的梦境一定损耗了不少灵力,有事为何不直说”

    那人背对着她,缓缓开口

    “无事,只是想见你。”

    那声音雌雄难辨,若一想这人定是闲得无聊,故而装神弄鬼,逗自己取乐,自己在梦中,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让他离开还是很容易的。

    “阁下为何不以真面目见人,如此这般,可见心不诚!”

    “你现在并未与我相识,见了也无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自行离开吧!”

    “。。。”那人还未回答,若一已经将他赶出梦境了。

    两人几乎同时醒来,一个心中不悦,一个叹气又无可奈何。

    越鼎阁中,这几日流彩已经开始把各类事务交给水心,阁中的弟子们对水心的道贺开始络绎不绝了,而流彩居住的地方,接下来的主人也会变成水心。

    在西南嵊洲的颜如清,还对流彩到来之事一无所知,他心中始终牵挂着流彩,以至于日日在梦中与她相见互诉衷肠。

    他还未收到相见的消息,他只觉得这些日子,自己的心一日比一日的难挨。

    芈含在丰城山的日子更是顺风顺水,弟子对她都是恭敬有加,对她的决策也是无不遵从,城中上下各人都称她是史上第一。

    而下一次的大会,芈含的目标是让城中弟子们将大会的前十名全部包揽,这样丰城山才能展示自己的实力,这样更会成为这七山十洲修仙弟子们趋之若鹜的所在。

    昆仑山上的颜如绮,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查,对上次加害自己的人,她已经有了一丝眉目了。

    让她想不通的是,弟弟平日与世无争,为何会突然遭到暗杀,又是何人通风报信,知道自己会前去营救?是特意设局?还是调虎离山?

    这一切还需时日慢慢理清,现在她是愁眉不展,她的担忧,自然也是零安的心事。零安现在已经慢慢的把山上之事交给若镜处理,自己倒是多了很多闲暇,可以与如绮相伴。

    晚间两人在兰苑外的玉兰树下乘凉,一个竹榻,一个摇椅。中间摆着一个风轮,面前的矮桌上,还放着一个白瓷方盘,底层是不会融化的冰,冰上摆着葡萄/荔枝/杨梅,还有一盘切块的青色蜜瓜。

    竹榻上的如绮一袭青衣,手中摇着一柄碧玉兰花团扇,身上盖着一床素缎薄毯。摇椅上的零安,一身银鱼白的长衫,束着发,簪的是一支白玉钗,风度翩翩。

    两人话都不多,偶然会谈起两人的过往,说着说着,零安坐到妻子的榻上,她顺势躺下枕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趁势摸上妻子的脸颊。

    如绮嗔怪,零安宠溺,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还是丝毫没有变。

    夜渐渐深了,凉意袭来,零安连着薄毯一把抱住如绮。远处的若湘经过,她躲在他的怀里,羞红了脸。

    回到兰苑,零安直直往温泉处走去,如绮的反抗,落在零安的眼里,是她小女儿态的一面。

    她不知他何时吩咐人准备了这些,明明出门之前,她沐浴过了。她这些日子着实冷落了夫君。

    她哪知道,今日的零安准备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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