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于兰工厂
挂断电话，莫鑫红立刻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刘队长，顾狼昨天这么晚回来应该就是因为那个伪人……可是按照他的交际网来看，他没有去那个街道的理由啊。”
“呵呵，人总会有一两个秘密的，既然他接受了这个任务，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过多追究。”
“……”
刘成伟伸手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嘴边，吹了几口气，白腾腾的水汽升起。
“伪人的强大之处在于未知，既然我们已经把它的能力摸了个透，那它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它们与‘千面之神’的关系，虽说祂瞩目裕城的可能性万中无一……”
“科研室最新的装备就是专门对付伪人的。至于探查……相信顾狼吧，我觉得他很不简单。”
当时在他家感受到的那股冷意……那可不是寻常的东西。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莫鑫红也只能摇摇头，放弃对伪人的关注。
“对了，关于顾狼能力测试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莫鑫红对于刘成伟想一出是一出的话题显然很是适应，没有延迟的回答道：“已经定好了，距离裕城最近的分析员是刘教授，他大概在一周之后有时间来做检测。”
“小城就是小城啊，连个分析员都没有。”
听到刘成伟的感慨，莫鑫红翻了个白眼。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顾狼也没有闲着。
成清应该一回家就准备好了资料，发过来的文件里面聚会时间，聚会地点都写的很详细，不过聚会人员他倒是完全不熟悉。
因为见面的时候他们都被要求戴上了面具。
他在写的时候还故意避免了比较敏感的词汇，这倒是正合顾狼的意。
虽然不知道国家有没有对于网络监控的手段，但是写隐晦点总归是好的。
现在互联网的数据量可太大了，说实话，顾狼对于完善的网络监控持怀疑态度，更别说现在使用的网络都是旧时代科技翻新的技术。
于兰工厂？
每周二在厂里开会……有些想吐槽是怎么回事。
仔细想想这样也对，既然选择了参加这个邪教，那大部分都应该是生活条件不怎么好的人，而且于兰工厂占地面积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
再加上工业区位于城北，，靠近大门而且位置比较偏僻，似乎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说到位置偏僻，顾狼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可以换个家了，当初租那个破房子固然和自己的经济水平有很大关系，但也有为了隐藏自己的想法，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加入了官方，那也没必要这么小心了。
毕竟很多小说里官方对待野生超凡者的手段都算不上好。
那个房间实在太旧，继续住下去，他都担心哪天墙皮掉下来砸到他。
收起思绪，顾狼将目光定格在文件中的时间上。
周二，三天前。
也就是说成清是在赴会的途中挂掉的，然后他就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夺舍了身体。
为什么这几天它们没有再去找成清的麻烦？
是在示弱？
——————————大反派的分界线————————
游间。
时间回到三天前。
包厢内有些昏暗，阳光只打入一半。
“失败了？”
男人只露出了一个富贵的肚子，脸仍旧处在黑暗之中，似乎在咀嚼着什么。
餐桌旁边，穿着黑白马甲的侍者轻轻点头。
黑暗中伸出一只满是油污的手，抓起桌上烤乳猪的另一条腿。
抱着啃了起来。
侍者静静待在一旁。
终于，胖子吃完了这条腿，他扫过一眼桌边的酒杯，拇指和食指‘夹起’了酒杯，杯口对嘴，房间里响起喉结耸动声。
“啊——”
“失败了就失败了吧……目标是谁？”
“是那个叫做成清的小孩，您对他的姐姐很感兴趣。”
“他的姐姐啊……嗯……”胖子向前挪动了几分，阳光显出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如猪般臃肿的头颅，眼神呈现一片浑浊度的白。
他咂吧了两下嘴，又咽下口水，眼睛里露出惋惜，说道：
“岐山啊，人类这种物种……真是可怕啊。”
侍者没有说话。
“你说，到底是我们夺取了他们，还是他们夺取了我们呢？”
侍者闭着眼睛，从手上的盘子里抽出一张餐巾纸，为胖子擦去嘴角的油污。
胖子没有对侍者的动作做出什么反应，待侍者擦完，胖子又躺了回去，上半身隐匿在黑暗之中。
“……失败的原因是？”
“有路过的‘异化者’出手了，但似乎不是官方的人，刘成伟没有搜查的动静。”
“……”
“要干掉目标吗？”
“……不用，删除他的记录名册。”
“这样很危险，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果让他报告给官方。”
“官方已经知道了。”
“可是……”
“别把他们想的那么蠢，还路过的‘异化者’……你当这玩意是大白菜？接下来我们唯有更加小心防守，不要妄图进攻。现在那个成清旁边必定有人专门盯梢。
不管是暗杀还是替换都会暴露更多……你说过刘成伟没有搜查的动静是吧？”
侍者仔细回忆，肯定的点头。
“那他应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觉得能够找到我们的人……这个男人很恐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调到我们这种小城。”
胖子身体再次前倾，轻轻捻起刀叉，移开还剩下一半的烤乳猪，把鹅肝移到面前，用叉子插中一块，切了一小半送入口中。
明明是臃肿的脸，一举一动却十分优雅。
“成清被官方的人救下其实对我们更加有利，因为他们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于兰工厂？”
“不错，我们要在那里……给那个负责调查我们的人送一份大礼。”
侍者有些不理解，问道：“我们没有必要解决那个人吧……他的实力似乎很强，而且只要放弃于兰工厂他们就没有线索了。”
“已经暴露在阳光下的老鼠是没有全身而退的选项的，我选择解决掉他就是因为他很强。先让那个男人吃点苦头吧，小城太小，不是游龙伸展的地方。”
胖子咬住鹅肝，进食的动作变快，又变回了粗鲁的动作。
他直接拿起了盘子，倾斜几度，把鹅肝全部倒进了嘴里，房间内的咀嚼声密密麻麻。
好像有很多人在咀嚼一般。
终于，盘子内的食物被一扫而空。
侍者再次抽出餐纸轻轻擦了擦胖子的嘴巴。
“……”
“……通知于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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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兰工厂，是很罕见的按照所有者名字命名的工厂。
据说老板经常捐助外城区唯一的小学，平时的生活作风也是勤俭优良，还非常注重身体锻炼，每天早上都能拍到他晨跑的画面。
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个简单易懂的好人，同时他也是‘千面教会’的发起人。
在来这里之前顾狼已经去过他捐助的小学了，里面没有被替换的伪人。
顾狼不准备搞什么潜入的那一套，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月亮高悬，晕开一层银色光幕。
开门，进去，找到于兰，要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要是没找到信息，那就摆烂。
今天已经只剩几个小时了，明天周日，也就是说后天他就得去上学。
他的时间不多。
顾狼依旧带着那顶黑色的爵士帽，过长的发尾散在帽檐下。
（虽然说简单粗暴是很好，不过这个时候妹妹不在……）
（反正别人看不见他，要是她在我身边帮忙的话这次任务应该会轻松很多。）
顾狼知道于兰工厂就是对方给自己留下的饵，不过他不打算不咬钩。
这里大概率会有他想要的东西，成清这几天都没有遭到袭击就是证明。
工厂里开着灯，显然工人们还在工作，顾狼能够感觉到里面存在伪人。
但也存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