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当言薄回来的时候江延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j：你要是不回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言薄拿出手机，皱了下眉。
薄：不行。
j：好吧，听小薄荷的。
“净会说些好听话。”言薄想，看着那几个字，嘴角勾出一抹笑，“不过……感觉还不赖。”
晚上宿舍熄灯后，言薄站在噼里啪啦的静电里面无表情的思考如何才能解决这烦人的静电。
又一阵静电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延，侧头看去，一些小小的光炸开来，看起来就像是这个人制造了光。
不过，言薄转念一想，这个人本来就很耀眼，说是光也不为过。
那人把毛衣脱下，头发被静电弄得有些炸毛，但本人并不自知，还顶着炸毛的头发和言薄说：“冬天静电好烦，要是多了还会有点疼。”
“你头发。”
“啊？”
“炸毛了。”
那人赶紧拿手顺了顺头发然后问：“还炸吗？”
“好了。”言薄仔细地看了看。
“谢谢小薄荷。”那人弯着眼，“晚安。”
“嗯，晚安。”
早上跑操过后，言薄拉开拉链，平息着呼吸。
“小言你和延哥的毛衣好像啊。”林洋惊讶道。
言薄一惊，转头看去，江延已经拉开拉链，扯着毛衣透风了。
“是吗？”言薄垂眸道。
“是啊。”林洋点点头，然后捅了一下旁边的人，问道，“诶，吴峰你觉得他俩衣服像不像。”
吴峰的目光在言薄和江延两人身上徘徊，最终说道：“确实挺像，除了颜色不一样我暂时找不到别的不同了。”
“是啊是啊，要是站远一点我差点以为你俩是一对！”
“咳咳！”言薄听到这话后呛了一口，看向江延。
江延显然也是一惊，眼底有几分茫然，随后马上转变为笑意。
“别瞎说”言薄偏过头说。
“我没瞎说，真的很像，吴峰也说像啊。”
“你……”眼瞎了？
“你俩真有眼光。”江延打断言薄说道。。
“那是，主要还是我眼光好。”林洋骄傲地说，完全不知道言薄在一旁盯着他。
如果目光有实体的话，大概林洋现在已经无了。
最后，言薄无奈地承认道：“好吧，是有点像。”
“你看你也这么觉得吧！”林洋兴奋地说道，“你说我要是把你们俩拍下来放到年级群里会不会有一大堆人像我大听你俩，然后我就一张照片五块钱，一条你们俩的八卦十块钱……”林洋叭叭叭地说着他的计划。
“别想了，我觉得他们俩不会让你拍的。”吴峰无情地说道。
“小言——”
言薄点点头：“别想了。”
“啊——那延哥呢？”林洋继而看向江延。
“我听小薄荷的。”
“太可恶了。”林洋说完就快步像食堂走去。
吴峰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我可没问他们我们的衣服像不像啊。”江延看着前面两个人，和言薄解释道。
“嗯，看出来了。”
“嗯？那我家小薄荷可真聪明。”
“谢谢夸奖。”
“不客气。”江延顿了顿，“不过话说，我总觉得吴峰和林洋早就认识。”
“我也这么觉得。”
“算了，别人认不认识管我什么事，我和小薄荷关系好就行啦。”
“好。”言薄答应道。
“李妈，这件衣服麻烦帮我洗一下。”言薄拿出毛衣，递给李妈。
“好。嗯？这是你同学的吗？”
言薄愣了一下，道：“是的。”过了会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你啊，这周根本没带厚衣服吧？衣柜里那几件都没动过。”
言薄自嘲般轻笑一声：“是啊，太粗心了。”
“小言在学校里交到了好朋友吧？”
“嗯。”言薄看着李妈的动作，微微点头。
“挺好的，不过要是被欺负了也要说出来啊。”
“好，会的。”言薄靠在墙边，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回答道。
“李妈，我最近话变多了吗？”
“是啊，感觉你现在都开朗了很多，还记得我刚来你们家的时候啊，你不爱搭理人，还总爱带个耳机假装自己在听歌……”李妈絮絮叨叨地和言薄说了起来。
言薄想了想那段时间的自己，看看现在，确实变了很多。
而这些变化，好像都是江延来之后慢慢改变的。
“大概这些改变是因为江延吧。”言薄在李妈说完后提道。
“是那个借你衣服的同学吗？”李妈弄完衣服这边，擦擦手，对上言薄的眼睛问道。
“是，他人很好。”
“你们俩关系很好吧？”
“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但我对他好像有些冷落。”言薄皱着眉，把自己的行为想了一遍，才悠悠说出口。
“是吗？那你也对别人好一点吧。”李妈又走向厨房，开始忙活。
“我……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言薄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些事情应该很简单，但他却力不从心。
“或许你可以像他对你一样，去帮助他。”李妈建议道。
“他好像没有困难。”
“小言，不管他多么无所不能，也都会有困难，或许你可以多关注他一些。”
“好。”言薄垂下眸，思考着这句话，“谢谢李妈。”
过了一会儿，言薄又问道：“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好？”
“或许是对你有所图谋，又或许是单纯的想对你好吧。”李妈洗着碗，有一点被洗碗的声音盖住了，但言薄听清了。
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有时候和他待在一起会很奇怪，为什么？”
李妈把碗放进消毒柜，然后走进客厅，示意言薄坐在她旁边。
言薄跟着走过去，等着李妈给他的回复。
但李妈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言薄一个问题：“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什么样的……人？”言薄蹙眉想着。
李妈也没有催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言薄的回答。
“嗯……很阳光，交际能力很好；他有小虎牙，很可爱，偶尔也有些幼稚，但很吸引人……”
最终言薄又加了一句：“他很耀眼。”
眼前的少年眼神里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分享的喜悦，就像是和别人讨论自己喜欢的事物一样。
李妈回答了言薄之前那个问题：“可能你对他有好感，当然也可能是欣赏，毕竟你们这个年纪心比天高。”顿了顿又说，“你很在乎他，回家后你一直在和我讨论他。”
李妈眼底是柔和的笑意，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但更深的是欣慰。
言薄听到这些回答后有些混乱：“可他是男生，我怎么会……对他有好感？”
“也可能是欣赏，不过如果真的是好感的话我可能会劝你一下，如果你坚定了，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李妈想了想，“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这样，毕竟言先生知道后大概也会难以接受，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们这些人的言论而放弃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那样不值；所以，不论最后结果怎样，我都会尊重且支持你的选择。”
言薄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谢谢李妈。”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对他肯定是欣赏。”言薄开始催眠自己。
j：明天出来玩？
薄：不去。
j：好吧。
言薄：你还真是干净利落，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办法，自己说的不去，现在总不能撤回说去吧，那多尴尬？
九点，言薄强打起精神，逼自己写作业，但效果并不好，索性放弃直接放弃。
十点，发了会儿呆的言薄起身去洗漱，准备睡觉。
十一点，言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乱七八糟一团糊，差点准备起身写作业。
最后言薄强迫自己闭着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言薄打着哈欠和李妈问好：“早。”
“早，昨天又在那写作业写到凌晨？”
“没有，单纯没睡好。”
“这样啊，那今天中午休息下吧。”
“嗯。”言薄盛着粥应道。
言薄不喜欢喝白粥，所以以前每次早饭是白粥的时候，言薄都有各种各样的应付情况。
比如李妈和言荣都不在的时候就直接不吃，如果有人在就盛少点，吃一口然后假装吃过了。
后面被言荣抓到了，就让李妈变着花样做粥。
其实言薄也不喜欢挂面，原因还是有段时间一直都是清水挂面，吃出了心理阴影，所以看见面下意识觉得这个味道是清水面的味道。
“今天的粥怎么样？”
“还行。”言薄把嘴里的粥咽下后答到。
“真希望我能在你嘴里听到好吃这两个字。”李妈开玩笑的说道。
言薄也笑了一下：“会的。”
“挺困难的。”言薄想着。
每次问言薄菜怎么样的时候，无非两种回答“还行”或“不好吃”，且“还行”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所以言荣也笑着问他：“要能让你说好吃的菜得是什么样的。”
言薄自己也不知道。
午后，言薄没有出去溜达，而是在被窝里补觉。
信息的消息把人从睡梦中吵醒，言薄不耐烦的翻开手机看罪魁祸首。
j：小薄荷，学校要安排元旦晚会了。
j：好像是每个班抽签表演节目。
j：老唐抽到了个乐器表演。
j：应该不是全体，我觉得我可以在元旦晚会上睡觉了。
言薄困得看不清，勉强打出去几个字，然后把手机扣上。
薄：补觉，有事等着。
那边也没再有消息发过来。
四十分钟后，言薄拉开窗帘，给江延回消息。
薄：我也觉得可以睡觉。
j：醒了？
薄：嗯。
j：不过元旦那天放假，会提前一天。
j：睡完觉就可以回家，太快乐了！
薄：挺好。
j：是啊。
j：今年春节挺早的，二月一，所以元旦过两个星期就期末考，然后放假！
j：你生日刚好在初六，你那时候能出来和我一起过生日吗？
薄：那时候我应该在老家。
j：这样啊，好可惜。
j：没事，我还能给你发消息送祝福，礼物也能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薄：不清楚，大概接近开学。
j：？？这么晚！
薄：嗯。
j：那只能开学给你了。
薄：想那么早干嘛，还有好几个月。
j：因为想和你一起过生日。
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j：嗯？运动会那天不是你说了吗？林洋问了我们俩生日，然后你比我小，所以叫你小言，叫我延哥。
薄：哦，记起来了。
j：那你记起来我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吗？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江延的期待。
当然记得了。
言薄敲下几个数字——
薄：103
j：对，到时候我们一起过？
言薄看到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把消息发了出去，上面只有一个字。
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