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诡异之力
无双扇着手中的扇子没有理会，吉达一直跟在后面，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不解，旁边有位弟子实在看不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七日断魂散用了一种叫断魂草的药方，熬制七日而成，该草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既无毒性，所以并无解药。”
吉达停住了脚步，有些失魂落魄，这几个月担惊受怕的日子，算是白熬了，等众人都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吉达对着无双的背影啐了一口，说道：“他妈的，竟然骗我！呸……”
林夕瑶和莫炎并排骑在马上，莫炎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怔怔的出神，而林夕瑶则享受着这片无比神奇的地方，她张开了双手，呼吸着甘甜的空气，闭着眼睛说道：“莫炎哥哥，我本以为蛮族的地方都是一片荒芜，哪想到这儿有山有水，有大草原，还有一望无际的戈壁和沙漠，真是美不胜收呢。”
莫炎点点头，看着林夕瑶慵懒的样子，满脸笑意，又转向看着其他地方，同时也感叹着这个地方的美景。
此时阳光已经正好照耀着行进中的所有人，也照耀着这广袤的区域，无垠的草原彷佛披上一层纱衣，每一片草叶都镶上了一道道细细的金边，从幽深的草原内部，慢慢飘来一阵细若游丝的歌声，大概是放牧之人吧，一大片羊群缓缓的移动着，仿佛和天空连成一片，盖住一片片原野。
平缓的山坡上镶嵌着黄色的植物，路边铺着碧绿的青草地，圆木建成的围栏顺着弯弯曲曲的土路，一直通向远方的原始山林，煮奶酒的淡蓝色烟雾从围栏里的房屋中冉冉升起，看到济世堂的众人经过，从屋内出来了几位格拉族的族人，正朝着莫炎等人挥手示意。
不远处，有几匹骏马在草原欢快的奔腾，长长的尾巴和鬃毛在奔跑中高高地扬起，过了一会儿，他们停下来，优雅的吃起草来，这时的马儿温驯极了。
看到这儿，莫炎又想起了前些时日战场上的场景，同样是一片土地，孕育了不一样人，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人间，莫炎不禁在心底问道，到底战争是什么？
也许对某些人类来说，仅仅是因为他们的野心，为了争权夺利而展开的博弈，对于广大人民来说，却是噩梦，是厄运，是以生命为代价，广阔的土地为赌注的厮杀。
战争是灾难！
随着硝烟逐渐消散，也许安宁会降临这片土地，那些死去的战士会化为来年新春的嫩芽，再次守护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让新生的草原更加美丽，新生的族群更加壮大。
“呐，你看那条大路就是通往来时的山林的，之前你带的路可真是好啊！” 夕瑶有些娇嗔的指着前方宽阔的大路对着莫炎没好气的说道。
莫炎看着林夕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为了缓解气氛，莫炎问道：“林兄后面还有何打算？”
林夕瑶嘟着嘴说道：“你还叫人家林兄嘛？”
无双早就看出了林夕瑶的心思，赶紧插嘴道：“就是，都抱一起了，还以兄弟相称，不合适，不合适，我们小时候都叫她夕瑶呢，莫炎小老弟，你也可以啊！”说完谄媚的看了一眼林夕瑶后，又一直期待的看着莫炎。
莫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林夕瑶拱手叫道：“夕瑶！”
林夕瑶满脸得意的笑着，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最后竟笑出了声，抬头看到莫炎，突然不笑了，控制不住地盯了好久，几秒后才意识到，转头又笑了起来。
无双在马下听到后，大声说了一句：“对咯！我们家教主的名讳可不是谁都能直呼的，你小子算是一个。”
林夕瑶稍稍缓和了情绪，假装正经的对着莫炎说：“我们打算回济世堂，我且带你一起回去逛逛吧。”
莫炎面露难色，林夕瑶彷佛知晓莫言在想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无双，而无双则识相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到了莫炎面前。
莫炎好奇的打开信封，里面是李亦安的来信：
“ 见字如面，少主亲启。”
“近日收到林兄来信，听闻蛮族恩怨已解，我心甚慰，几番问竹平安，雁书不尽相思，望去程无数，不知归计，然寨中大小事皆了，少主不必挂念其中，清风籍修炼初显成效，帮众皆念少主之恩，无不感激涕零，待相逢，莫无老泪纵横，书尺里，但平安二字，多少深长！”
“李亦安”
莫炎看完后不解的看着林夕瑶，而林夕瑶则瞥了一眼莫炎，骄傲的说：“我多善解人意啊，知道你肯定担心云雷刹的事情，早就遣人前去交代清楚了，你就不必亲自跑回去一趟了，至于安叔嘛，他现在可忙了，你也别回去打扰他啦！”
莫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对林夕瑶安排得如此周到也感到一阵暖心，莫炎说道：“既然夕瑶盛情邀请，莫某也不可再做推辞，请带路吧。”
说完林夕瑶肉眼可见的又开心了起来，无双则在一边点点头，充满了满意的神情看着莫炎。
其实莫炎也非常想多了解一些林夕瑶，毕竟自己对林夕瑶的感情，肯定不只是友情，心中对爱情的星星之火，会因为她变成了一团火焰。
等一行人出了蛮族地块，无双给林夕瑶安排了一辆马车，此时的林夕瑶就在马车里呼呼大睡，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路途的颠簸也无法将林夕瑶晃醒。
而无双和莫炎则骑着马并排而立，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无双一只手扇着铁扇，另一只手则捋着自己的白胡须，看着莫言说道：“莫炎老弟，等到了济世堂，你可不能跟玄镜说我和教主的事情，特别是教主安排我偷换圣婴的事情，这要是被大长老知道了，我可是要被重罚的！”
莫炎则笑着看向无双，说道：“那无双长老为啥还什么都听夕瑶的？就连这次蛮族的战争都愿意掺和，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事情”
无双快速扇了两下手中的扇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教主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管小教主，反正啊，你若让玄镜知道了，不止我会受罚，小教主也会被那个老顽固罚的。”
莫炎郑重的回复道：“无双长老放心，莫炎定谨遵约定，绝不透漏半点消息。”
……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穿过一片长长的枯木林，终于一个广大而黑暗的教堂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大门是一列宽大的拱廊，四边有花环，饰以小像，上面的图案因为阳光的昏暗而无法识别，两旁夹着两条有壁龛的柱子，柱头是圆的。
莫炎下马站在门前，感受到年代带来的冲击感，抚摸着斑驳的台阶，它们似乎也在低语着什么，靠近后仔细聆听，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座大门，顶上有三条竖线花纹，竖线之上刻了一个抱着圣婴的圣母像，两侧在外面有五个没有门洞的拱门，同样用花边描画出来，由用小玻璃块嵌成的窗子照明。
这座建筑应该是曾经附设过一个尼庵或寺庙，因为颓圯了的拱门，凸窗的残迹，黑色的残壁仍然屹立在那里，而老建筑的其他部分则在分崩离析，旁边长满了茂草。
暮色里抬起头看它。
它锋利的尖顶，似乎可以穿透尘世。
尖尖的顶子和黄昏时氤氲的雾霭相纠缠，泛出墨红的光朵。
见众人到来，里面的小石门突然开启，内部灯火辉煌，里面鱼贯而出数十人，整齐的排列成了两列，每人手里都举着火把，待无双轻轻的将林夕瑶唤醒，林夕瑶掀开帘子，出来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的走下马车，然后一人走在前面。
此时玄镜又带着一批人出来迎接，看到林夕瑶以后，玄镜跪下喊道：“恭迎教主，真神归位！”说完其他弟子也跪了下去，一起跟随着玄镜大声重复着。
林夕瑶径直穿过众人，走进内门，莫炎则跟在她的身后，无双见到玄镜以后，恭恭敬敬的拱手鞠躬，玄镜则小声的靠近无双说道：“你这老小子，怎么出去这么久，发生了什么事？教主为何这身打扮？”
无双凑近玄镜的耳朵，边走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莫炎走到里面才看到教堂内部居然别有洞天。
规模宏大的穹顶，用彩色面砖和彩色玻璃作装饰，形成了独特的异域风格，墙体则全部采用清水红砖砌成。
任何角落都能找到精美的雕塑，有些教徒还在虔诚祷告着，闭着眼睛做祈祷状，莫炎上前好奇的看了一眼，也闭着眼睛，小声默念着：“阿弥陀佛。”
众人四处张望，想抓住这个大胆的人。
经过仔细搜索，原来是莫炎在念，此时，他也感到了异样，睁开眼睛看到众人正看着他，那一双双冷漠的眼光像是一把把利剑，向他飞来。
这时，林夕瑶回头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各位，他不懂事，请多多包涵。”众人这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夕瑶狠狠的给了莫炎一记拳头，疼的他&34;嗷嗷&34;直叫，他说：“我们是济世堂，哪有在我们这儿念佛经的！”
莫炎一脸无辜的说：“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我一闭上眼睛就情不自禁的说起了佛经。”这反倒把林夕瑶逗笑了。
林夕瑶牵住莫炎的手，说道：“莫炎哥哥，我带你四处逛逛。”
说完就拉着莫炎往教内深处走去，回头又对着其他人喊道：“你们不用跟来！”
经过一条深邃的小路，前方突然豁然开朗，脚下的石板路有些微的潮湿，像是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雨，滋润了石缝间生长出的一簇簇蔷薇。
它们不断的盘旋，盘旋……，依附在那布满了岁月沧桑的树木上。
微风拂过，一片片的嫩绿随风摇曳，像是在聆听远处传来的忧伤的琴声。 教堂里的钟声悠扬地响起，惊起了密林深处的飞鸟。
它们追逐着，一起飞过了圆形广场上空的那尊白色的雕像，渐渐地，消失在远方。 广场旁的许愿池边，静静地站着一位白衣少女，一双洁白的玉手合十在胸前，做着古老的祷告姿势，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她惊艳的容颜，倾泻着整座圆形广场。
一群群白鸽背对着夕阳，像是在欣赏着这幅绝美的画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定格在这密林深处遮蔽的古老广场。
直到莫炎转身看到林夕瑶在玩着池中的水，画面才重新赋有了生机。
远处的教众独自地轻声吟唱，与飘渺的景色和成一曲别样的沧桑。
空旷的走廊里，白衣教众慢慢的打扫着，扫帚扬起的尘埃，荡起了层层醉人的倦意。 广场中央立着一座石碑，上面雕刻着怪异的图案，但是莫炎看向它的时候却被他深深吸引着，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抚摸，林夕瑶想要阻止，说道：“莫炎哥哥，这个石碑是我父亲的墓碑，听玄镜说旁人摸了会带来厄运。”
莫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刚才在门外就听到的低语声此刻又在耳边回响，莫炎想要努力知晓这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始终听不清。
莫炎转身问道：“夕瑶，刚才你可听到什么人在低语？”
林夕瑶摇摇头，说道：“没有呀，我就只听到他们在诵经。”说完指了指远方正在坐着诵经的教众。
莫炎觉得甚是奇怪，于是发动诛神诀，运行起星辰回路，将自己的感知能力扩大了数倍，那个低语声终于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诛神之力，沐日补天，盘古石开，奇迹自现。”
虽然听清楚了，但是完全不可得其中奥义，林夕瑶也看到了莫炎身上泛起的黑色气团，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莫炎刚准备收起星辰回路，却感到手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的石碑而去。
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莫炎一步一步靠近石碑，林夕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断的呼喊着莫炎的名字：“莫炎哥哥，你怎么了？”
但是莫炎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在莫炎眼中，林夕瑶此时像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自己灵魂飞升，居然也能看到自己，慢慢走向墓碑，不管莫炎如何努力，都无法打破这个似有似无的结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摸向那个奇怪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