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乱了的心
今天的京都非常的热闹,不,应该是说,每一位百姓的脸上都挂着一些担忧与惊恐又有些好奇的往街上挤,就连平时待在家里的那些老弱妇孺们都跨出了家门。
一排长长的马车队伍大摇大摆的驾驶着进入了皇城,这些人正是前段时间说要来拜访的漠北使者们。
对于现在的南晋国来讲可以说是国泰民安,虽然在惨烈的战争后,经过了恢复甚至是更胜从前。但是,现在漠北国的人过来,也致使上到老年人,下到年幼的孩童们都不会忘记,漠北国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
那是曾经的敌国之一 的国家!
如今贸然的派出使者们,又派出了他们国家颇受重视的公主和义子前来拜访与交流,怎么看都有些让人无法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来拜访和交流,感到不安也是理所应当。
皇宫内,已经准备好了盛宴,南宫皓南不仅是紧急的召回了驸马和公主,就连在边关和其他领地的皇子们,甚至在当初南宫馨怡大婚那么忙碌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的兄长们也都全部的出现,此时的皇室成员可以说是几乎的齐聚一堂。
漠北国是比较接近于突厥和蒙古的国家,所以他们称呼他们的皇帝也是称为大汗。
比较不同的是他们国家的特点是男子短小精悍的战斗力,而在女子方面,在漠北国公主走进来的那一刻,民风习俗的对比就很是强烈。
相对比的话南晋国还是比较的保守,漠北国的公主先不说那一身鲜红颜色,就单说身上衣裤裸露出来的程度就已经让南晋国的那一群老顽固们低声骂着不知羞耻等话语,而又目不转睛的往人家公主的身上看。
欧阳文瑾轻轻一笑暗自的摇了摇头,目光深沉的看着公主身后那个比起漠北国使者们要高大一些的男子,细微的玻璃破碎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 欢迎珈汐公主,这么远的路途跋涉而来,辛苦了,朕已经设好宴席,请公主和使者们入坐吧。”
“ 多谢皇上。”
珈汐公主只是拱手一礼,完全就没有想要下跪行礼的意思,南宫皓南也仅仅只是挥了挥手便准许,大臣们也只能是暗骂漠北国公主的无理。
南宫皓南没有恼怒是因为他清楚,漠北国向来就是桀骜不驯的,何况是漠北国唯一的大公主,脾气只会是更加的傲然。“ 这次贵公主前来拜访,如果若是有什么需求,请尽管说,南晋一定会尽到待客之道。”
南宫皓南拿起酒杯敬向珈汐公主,对方也是英气十足的回敬,饮酒时的豪爽让众人看的瞠目结舌,早就听说过漠北国的女子作风豪爽,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当然,南宫皓南的隐晦之词,只要不是傻子就都听得出来,更别说是珈汐公主,身为漠北国的公主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为了来与南晋国交流呢。
于是,珈汐公主便借着皇帝的话开了口,“ 既然皇上这么慷慨,那珈汐在此也就不客气了!”
珈汐公主站起身来,一并也拉起了身边的那个男子,使者们也都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顿时宴席上便鸦雀无声,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 这位乃是我父汗新收的义子,虽然只是义子,却非常受我父汗的看重,也是部落里其中的一个部长。” 珈汐公主的声音洪亮又清晰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父汗为了表示曾经的歉意和与南晋国之间交流的诚意,让珈汐和术赤来与贵国的皇子和公主结亲。”
一段话顿时引起了一片的哗然,这哪里是什么结亲,这根本就是想强迫的和亲,南晋国的大臣们是都不想同意,也想表示反对,可是对方却又是漠北国。
南宫皓南心里也明白,只是近些年来的安居乐业,也并非是怕了漠北,而是百姓们好不容易才脱离了战争,又岂能是说战就战的。
这战争一打起来,很可能就打破了现在各国之间的平衡。
“ 众爱卿先稍安勿躁。” 皇上捋了捋胡须,眯起了眼睛,让人根本猜不到此话的含意,“ 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都尚未娶妻,若是公主喜欢,可以让景晟或是景珩陪同着公主去参观参观南晋的京都,至于怡儿 ”
就在南宫皓南说出南宫馨怡已经婚配之时,“ 啪 ” 的一声又是玻璃的破碎声,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源头是从那个被称为漠北国大汗的义子手上传来。
“ 皇帝陛下十分的抱歉,术赤已经爱慕公主许久,又不曾听闻公主已经婚配,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得住,请皇帝陛下见谅。”
低沉厚重的声音让南宫皓南与南宫馨怡以及尉迟老将军全都是浑身一震,欧阳文瑾保持着一如往常的笑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酒杯。
你终于回来了,尉迟哲。
这一场宴会把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弄得乱成了一团乱麻,其中南宫馨怡是最为的明显,连宴会结束之后回到了公主府时都还在出着神。
此时在驸马府里,被打发回来的欧阳文瑾正怡然的躺在躺椅上赏着月,嘴角轻微上扬,这一颗石头还真的是搅乱了一池的春水。
回忆起刚才宴席散去以后,南宫皓南拍着他的肩膀,不知道是安慰还是鼓励,而身后也一直跟着一道暗含着杀意的目光。
“ 南笙,你说,什么是爱?”
身穿紫色纱裙的身影悄然的出现在了月光下,女子恬静的站在欧阳文瑾的身旁,脸上的表情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
“ 南笙从未爱过,所以南笙没有办法回答。” 被叫做南笙的女子淡淡地回答道。
欧阳文瑾轻轻的笑着,对于没有回答出来的答案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神情之间流露出无声的叹息,月圆人也团圆,也许是这个月色太美才会令她出现少有的愁绪。
“ 南笙,我想要奏一曲,你陪我可好?”
南笙点了点头,走进屋内,过了一小会儿,欧阳文瑾的手里便多了一把胡琴,而南笙在他的身旁坐到了扬琴边上,等待着欧阳文瑾点曲。
“ 南笙,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曲子吗?” 欧阳文瑾问道。
南笙没有回答,但是扬琴的声音与胡琴的声音慢慢的在夜色中传开时,回答就已经出现了,带着忧伤又幽雅的旋律。
乐器是在他穿越之前曾经与凝玉一起去学习的,她当时选择了胡琴,而凝玉则选择的是钢琴。
而其中,对于《 燕子 》这首曲子欧阳文瑾是特别的情有独钟,想当年凝玉也是时常的和她一起合奏,而自从来到了这里,没有了钢琴,所以就凭借着对这个曲子的熟悉,欧阳文瑾自己改写了钢琴的那个部份。
南笙也是她收留的人之一,只是南笙除了轻功之外并不会其他的武功,她真正的工作就只是负责陪欧阳文瑾偶尔的弹奏一曲来解忧。
然而很是恰巧,站在门外的南宫馨怡耳朵里聆听到的正是这个琴声,指尖插入了掌心的刺痛此时也比不过心中传来的疼痛,果然还是伤了他。
她心神不宁的回到了公主府,不断的仔细回想着今天在宴席上对她表明爱慕之情的男子,怀疑着,真的是他回来了吗?
每一想到尉迟哲,欧阳文瑾以往温和的面貌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注意到了欧阳文瑾的情绪,南宫馨怡知道欧阳文瑾是被自己打发回了驸马府,烦躁不安的心情促使着她深夜的出现在了驸马府的门外。
“ 回去吧 ” 当琴声结束后,南宫馨怡只是淡淡的道。
“ 公主,您不进了去吗?” 秋夏担忧地问。
“ 不了,回府吧。”
南宫馨怡摇了摇头,秋夏看着已经逐渐远离的驸马府大门轻轻的叹息着,一道大门阻隔着两个人的心情,身为下人的她终究是不能干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