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兵临城下

    第二天，刘黯冀和克雷被下令不准出去。两人百无聊赖地闲逛着，不时聊上两句，此刻，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其他的人都出去了。两人走到那存放着武器的房间，克雷开始讲亚瑟王的传说。只是刚讲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嘈杂，还有盔甲碰撞的声音，吓得二人连忙蹲在地上，尽量不露出身体。外面传来吵闹声，听起来都是男人。很快，他们便开始砸东西，一边大声骂着什么。两人窝在昏暗的房间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忽然，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紧接着钻进了一个白衣身影。刘黯冀第一个念头就是城主来了，心中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是那家伙直接无视了两人，直奔最里面而去。“坏了，誓约胜利之剑。”克雷发出一声惊呼，起身想要拦住白衣身影。对方却一跃而起，踩着克雷的肩膀就冲了出去。“完蛋，这被城主拿去了，咱们毫无胜算了呀。”克雷懊恼道。刘黯冀却小声道：“这看着不像城主，他的头发是银色的，披风里面还穿了盔甲。”此时，外面传来喊叫声，接着却变成了哀嚎。等到再没有其他声音了，两人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

    只见刚才大吵大闹的家伙们都安静地倒在地上，身下鲜血已经浸透了地板，而那白衣身影已经不见了。“这么多城防士兵，难道是他杀的？”克雷难以置信。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刘黯冀感到一阵恶心，赶紧招呼克雷把它们收拾起来，半夜扔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收拾完，外面又传来吵嚷声，一群大胡子壮汉冲进来，为首的正是查尔斯。“好重的血腥味，那些士兵真的来过了？”他问两人。“是的，而且”克雷还没说完，查尔斯直接跑进最里面的房间，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里面的东西安然无恙后才出来。“必须把尸体藏好，并且消除这气味。”他简单地发号施令。众人开始忙活，过了好一阵子，太阳已经把房屋染上金色，屋里的血腥味才堪堪散去。查尔斯把众人召集到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大伙交流今天获得的情报后，便各自回到房里休息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刘黯冀就被一阵吵嚷声惊醒。“快点起来，山海已经打到城门口了。”克雷一把把他拽起来。出门一看，众人都神色紧张地收拾东西，窗外是慌张地东奔西跑的人群。“快点准备撤离，我留在这里。”查尔斯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静。不一会，屋里的人们都混入了慌张的人群中。查尔斯长出一口气，把一尊覆盖着红布的铜炮搬了出来 ：“伙计，虽然这有悖于打造你的初心，但是，就让我们为了我们的城，战这最后一战吧。”一边摩挲着那炮，查尔斯喃喃自语道。

    克雷和刘黯冀与衣着凌乱的赤膊壮汉被人群裹挟着一路奔跑。忽然，壮汉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刘黯冀想要把他拉回来，却听到他闷闷的声音：“我有我的职责，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随后，这声音便混进了嘈杂的人声中。刘黯冀被克雷拉着向城主府的方向奔跑，钻进了一处破旧的房屋里。里面有一个洞口，两人慢慢地向下爬。地下有一条路，一头大门紧闭，另一边却传来微弱的光亮。

    “关着门的那边是地下避难所，另一边则联通着城主府下的地牢，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你的朋友或许就在那里面。”克雷说着。“那我们”刘黯冀询问，但话说到一半，克雷便迈开步子：“我得去避难所检查机关是否能运行，你怎么行动自己决定吧。”说罢向那道门走去。犹豫了一阵子，刘黯冀蹑手蹑脚地向亮光处走去。地面坑坑洼洼的，刘黯冀一边注意维持平衡，一边留意着前方的动静。忽然，他一个不留意，脚绊在了个坑里。刘黯冀一下失去平衡，摔倒在亮光下。“坏事了。”刘黯冀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抬头一看，却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守卫。狼狈地爬起来，刘黯冀沿着墙壁慢慢往里走，一排排铁栏杆忽然映入他的眼帘。在他们后面有满脸凶相的家伙，有被沉重镣铐固定的强壮家伙，还有被束缚衣绑住，跪在地上的家伙。察觉到有人经过，他抬起头，恶毒的目光死死盯在刘黯冀身上。

    一片鸡皮疙瘩立起，刘黯冀忙收回目光，继续前进。在经过了不知多少铁笼后，他看到了两位少女正在笼子里席地而坐。看到这两个熟悉的身影，刘黯冀兴奋地拍打着铁栏杆：“诶。”他呼喊着。听到动静，秦雪往外看了一眼，不禁哭了起来。刘黯冀隔着铁笼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慌慌张张地说：“我，我很快就能救你们出去的。城市被袭击了，城主肯定没有余力去管那钥匙。”话音未落，听说城市被攻击的囚犯们都闹腾起来：“放我们出去，我们要救我们的城！”“我们的家人现在正处于水火之中，我们不能就这样蹲在铁笼子里！”他们大喊大叫。刘黯冀一阵头疼，忽然，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好像夹杂着一股寒气般钻进了所有人的耳中：“我等皆是带罪之身，虽然一片赤心尚在，但展露于世人面前，定会引起恐慌。盘坐于此，正是我等最好的行动。”说话的正是那被束缚衣困住的人。他灰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听到此言，暴动的众囚犯却安静了下来。刘黯冀开始往那向上的台阶前进。

    城主府内也是一片慌乱的景象，衣着华贵的官员惶惶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跑来几个士兵传达前方的情报。城主与军官们分析着目前的情况：“山海先头部队在门前扎营，但人数并不多。我建议派出一队骑兵冲杀过去，打乱敌人的阵脚，再捉几个俘虏回来问问详细的情报。”秃头尤文提出建议，但很快被衣装笔挺的萨尔瓦多否决：“不，他们既然敢以极少数的兵力驻扎在这，一定是有什么强者坐镇。而且，他们大部队的动向已经查明，距离此地不过六十千米，预计明天就能到达，此前贸然消耗兵力是不明智的选择。”城主心烦意乱，扯着自己的头发：“啧，他们有什么武器无法查明吗？瞭望手是干什么的？”“城主大人，他们的部队都隐藏在帐篷里，瞭望手无法看透。”尤文道，此时他的头上已经冒起密密的汗珠。“而且他们的帐篷正好在我们的弓箭射程范围外，火箭无法攻击到。”他快速地说着。城主一阵头疼，扶着额头：“城里的平民呢？”他问。“他们已经全部转移至地下避难所。”“征用他们的家具来加固城门。往城墙上加派人手，盯紧山海那帮家伙的动向，夜晚分一部分骑兵冲进他们的营帐，给对方造成尽量大的伤亡。我倒要会会那所谓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