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城

    三人在街上狂奔，身后是黑压压的追兵。幸好此时天色尚早，街上没有几个行人。一行人一路飞跑，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城门。没有多想，刘黯冀带着两女就冲了进去。刘黯冀三人出现在一个海滩，身后那扇的城门却仿佛隐在云雾中般不真切。三人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一阵喘气声。那绷带少年正靠在城门口，旁边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大汉。少年好像没有力气说话了一般，抬手向刘黯冀等人的方向一指，大汉便向几人逼近。三人一步步后退，很快便到了海陆交接的地方。

    眼看没了退路，刘黯冀正准备拼死一搏时，平淡的空气突然荡漾起来，接着一个熟悉的黑衣身影出现在三人身前。刘黯冀本能地退后一步，却险些一脚踩空。没有任何停留，黑袍向袭来的壮汉们疾驰而去，只几下就把他们打得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下。黑衣人单手提起一名壮的像牛一样的大汉，像扔小鸡一样把他扔到海里。没有一点动静，那大块头竟直接消失在海里。再抬头看看城门，已经空无一人。黑袍转身，面带微笑：“刘先生”却发现三人已不见了踪影。黑衣人愣了一下，突然歪起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下方，刘黯冀三人正趴在一个飞速下行的铁箱上，连声音都被狂风刮散。“哐”的一声，铁箱着陆，趴在上面的三人感到五脏六腑都受到一阵剧烈的冲击，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纷纷从铁箱上滚下来。躺了许久，刘黯冀支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等人正被黄沙环绕，周围除了沙子便再无他物。身旁，卡薇正急切地看着他。见到刘黯冀坐起，她一把把他拉起，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刘黯冀四下环顾，目光停留在那个“铁箱子”上。那箱子攀附着一条两臂粗的铁链，虽已到终点却并没有触地，悬在离地表仅有一点点距离的空中。那铁链则一直向上延伸，直至隐没在云层里。刘黯冀揉揉发酸的脖子，低头看看还躺在地上哼唧的秦雪，叹了口气将她扛起来。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刘黯冀带着两女向沙海中进发。好在天色已晚，太阳并不十分毒辣。

    很快，太阳落山，大地陷入黑暗，只有天上不时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经过长时间跋涉的刘黯冀早已疲惫不堪，抬头看向远方，仍然只有无垠的黄沙。正当他想要停下来时，远方几个小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刘黯冀立刻来了精神，招呼两女快点跟上。小光点好像也发现了三人的存在，向他们飞速移动。很快，刘黯冀就可以略微分辨出他们身上发出的蓝色光芒。

    突然，旅馆内老者故事中的“结晶人”浮现在他的脑海。刘黯冀感到极大的恐惧，掉头就跑。但经过长时间的行走，刘黯冀的双腿早已不听使唤，没跑出多远就栽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时，最近的“光点”距离三人已不足百米。刘黯冀顿时陷入绝望，身体不自觉瘫软在沙上。正当他准备好迎接死亡时，耳边划过一道疾风，一道紫色刀芒划过，将前方的结晶人击得粉碎。接着，一道黑影闪过，再近处的蓝影直接被斩作两截。

    身影停滞之际，又是两道蓝影疾驰而来，一人提大斧一人持长剑。大斧携千钧之力向黑影劈下，黑影却不惧，躲开这一击后，黑影欺身向前，手上武器斩向蓝色身影。没有发出多少声音，蓝影便身首分离。随着蓝色身影缓缓倒下，一抹蓝色剑芒向黑影袭去。黑影猛然翻身，躲开这一击，一记斜斩却紧随其后。黑影脚下不稳，无法继续闪躲，只好以手中武器相抗。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后，黑影手中的武器断成两节。结晶人双手收剑，刺向黑影。眼看剑尖要没入黑影的身体，突然间，结晶人的动作一滞，黑影却已来到了它的身后，手持一柄泛着点点红光的长刀。又是一道血红刀光划过，结晶人便身首异处。

    随着它倒下，黑影收起长刀，向刘黯冀三人走来。此时，天将拂晓，刘黯冀总算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位少年，五官俊朗，双眼下各有一条疤。身披一件破旧的黄棕色斗篷，里面是一件灰黑色卫衣。腰间挂着一个空鞘，身背一把一人高的长刀。经过刘黯冀身边时，他注意到这把刀出奇的长，黑色的鞘上写有“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八个潦草的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