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老的故事

    “在那时，世界上主要分为人和乌尔姆人两个种族。乌尔姆人们生着兽的肢体，在身体特征上异于常人。他们多数生活在北方的山林之中，与世无争。但是，日久天长，有的种族变得非常好战，时常骚扰人类的地盘。人们称呼他们为“乌尔木吉”，并修建了高大的城墙来保护自己的领地，乌尔木吉向城镇发起的袭击次数明显少了很多。闲不住的乌尔木吉就集结兵力，对乌尔姆人们的聚居地发动了大规模的袭击。乌尔姆们措手不及，加上乌尔木吉们的善战，很快，乌尔姆人们的聚居地便陷落了，有的乌尔姆人来到另外的地方定居，有的乌尔姆人从山林里来到人类城市，寻求人皇的庇佑，并很快在城市定居下来。

    很快，城市里就出现了了乌尔姆人与人类的混血，他们保留了乌尔姆人的外表，但相比于祖上更有战斗意志。人皇将部分混血编进军队，并且对军队的训练越发频繁。而北边的乌尔木吉们，在抢夺到物资丰富的山林后，继续往西北扩张。不过两年的时间，大陆上就大体形成了两方对峙的情况。

    天成历210年，人皇召集军队，联合残余的乌尔姆人，北上讨伐乌尔木吉。乌尔木吉头目也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有双方在溪枫山麓展开旷日持久的大战。传说那一战，使天空都被染红。最后，双方都已没有多少军力。为了减少剩下兵马的伤亡，乌尔木吉将战俘和被抓来的各族奴隶带出，让他们向人类的阵地前进。而当人类被迫松散阵型以接纳他们时，乌尔木吉的骑兵便杀出，配合‘炮射器’投出的巨石，将人类联军疯狂屠杀。正在这危急关头，战鼓如雷般响起，接着便是一声长啸，好似从云际传来，令乌尔木吉骑兵座下的兽不禁瑟瑟发抖。

    未等它们喘息片刻，一阵号响，侧方杀出来一彪人马，为首那人大刀如风，在乱军丛中穿梭。乌尔木吉们慌忙后撤，半道却又出现许多股联军士兵。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炮射器也失去了用途，身披坚甲的它们也只能任人宰割。经此一役，乌尔木吉国度受到重创，只能退回西北山岭中苟延残喘。人类的领土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为彰显自己的权力，人皇命工匠开采矿石以冶铸一座巨鼎。在采矿工作进行到一半时，工人们挖到一种石头，质地柔软，还散发着淡淡的青灰色光芒。人们只是把它当作一种新的装饰品，少量开采一些放在鼍牛板车上后就没有再管，却没有人发现，板车上的石头不知不觉变成了银色。

    在开采工作的后续几天里，一切仍然正常，可又几天后，异象便发生了：一开始，工人们总是突然消失后出现在其它地方，后来，工人们常用的工具都总是莫名出现在他们身边。人们开始畏惧，觉得是自己采矿时触犯了神的领域，一时间，采矿工作停滞不前。人皇得知后大怒，毫不信神的他立马下令恢复动工，并且派了一百名士兵去监督工作。

    在这样的威压下，工人们不得不复工，但是工作的进程却十分缓慢。为了缓解这种压力，矿场负责人派第一批发现石头的工人到矿下一探究竟。他们下去后几天都没有上来，但另一头绑着他们的安全绳却没有异样，时不时动一动，好像他们仍然活着。工人们渐渐按耐不住，开始有骚乱产生。为安抚众人情绪，负责人又派遣一队工人下井，可是很快，第二队工人也音信全无。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采矿分队都出现了工人逃跑的情况。为了安定众人情绪，负责人决定亲自下井。他从人群里挑选了数十名工人与士兵，还带上了为数不多的影像传输器。随着他们到达井底，传输器即时启动。小队穿过昏暗的地道，拐过一个转角后，一座洞窟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同于黑暗的矿道，这洞窟中满是青蓝色光辉，其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廊桥，环绕着深处一座塔楼样的建筑，显得颇为壮观。小队继续向里探索，那塔楼也越发清晰：那是一座白塔，周围装饰着华丽的飞檐，在它顶上有一块发着耀眼白光的东西。

    探索队继续向塔楼前进，当第一个人迈进塔楼，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惨叫，已经一只脚跨进塔楼的那个人面朝下扑倒在地，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透他身体的洞，却没有流血，只是不时闪着微弱的青蓝色光芒。其他成员立刻戒备，四下环顾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但随着他们的停下，摩擦声戛然而止，同时，塔顶上的发光物体闪过一阵强光，紧接着，倒在塔楼前的队员慢慢爬起来。他转过身，人们却惊恐地发现他的皮肤连同衣服已经变成了透明的蓝色。“他”缓缓抬头，吐出一串含糊不清的音节，终止于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向最近的队员扑去，手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并从倒下的尸体里抽出一柄长剑。

    矿工们反应过来，不顾士兵的阻拦掉头想要逃跑，却发现来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水晶人，手中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他们扭曲的脸上还能依稀分辨出前两支小队成员的样貌。

    水晶人们迈着僵硬而整齐的步伐向众人逼近，身后的水晶人也提着还在淌血的剑向探索队靠近，恐怖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心上。一名强壮的工人首先无法忍受，怒吼着挥动十字镐冲向最近的水晶人。镐子在它头上凿出了一个深坑，水晶人却像无事发生一般，挥动手中的大刀就把强壮工人拦腰劈成两段。另两名工人顿时红了眼，咆哮着向水晶人冲去。其他的水晶人就像被唤醒了似的，挥动武器向探索队杀来。

    “快！准备迎敌！”负责人大声指挥，脚下却悄悄挪动。当小队成员和水晶人战作一团时，负责人却看准空隙，飞一样向入口逃去。扛着传象器的工人看到，连忙想跟上，刚迈开步子，便被水晶人一枪戳了个对穿，慢慢倒地，传象器镜头中只剩下负责人飞奔的背影。

    地面上的工人们看得心惊肉跳，突然矿井入口传来响动，众工人拥过去，只见一个身影坐在地上。“头儿！”工人们围了上去。。察觉到工人们的靠近，负责人艰难地伸出手，但很快，手臂便被透明蓝色结晶覆盖。工人们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负责人的手臂猛然变长，瞬间洞穿数个工人的胸膛。工人们顿时四散奔逃，但地上的“尸体”却渐渐变成和负责人一样的蓝色结晶人，对慌乱的工人展开屠杀。

    一时间，矿工营地血肉横飞，有些机灵的工人试图骑马逃走，但是，结晶人的速度却飞快，在起步前就把他们连同马一起斩杀。原本生机勃勃的采矿营地只剩下了一群结晶人，在夜色下像幽灵一般闪着幽幽蓝光。一连几日，皇城都没有收到矿石，这使巨鼎的锻造工作被迫停止。人皇勃然大怒，派遣一队骑兵前往矿场。

    骑兵队百里驰骋，还在数十里外，他们便看到远处的矿场闪着耀眼的银光。当他们赶到时，太阳已经西颓，矿场里数百个银色的人形生物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看到骑兵队，它们高举武器向他们移动。

    骑兵队长一马当先，偃月刀斩向最近的一个银人，却没有伤到他分毫，自己的手却被震得发麻,刀也险些脱手。队长心里大惊，要知道，就算是乌尔木吉的“炮射器”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下也必然会被斩成两截。但是这些银人竟能硬生生接下自己一刀，还毫发无损。这时，太阳已经有了落下的趋势，银人群里也传来一阵阵摩擦声。队长预感不妙，下令全体队员撤退。骑兵们没跑出多远，身后便传来剧烈的石头摩擦声。队长回头一看，浩浩荡荡的蓝色人影正紧跟着他们，其中有些还骑着泛着幽幽蓝光的马，活像传说中的“幽灵骑士”。队长赶忙下令全队全速前进，但是经过早上的长途跋涉，骑兵座下的马纵使身强力壮，这时也慢慢吃不消了。小队和“幽灵军团”的距离肉眼可见地缩短。领先在前的队长注意到这一幕，慢慢让马减速，靠到副队长身边，在副队长讶异的目光中，他掏出小刀在副队长马的屁股上刺了一下，马儿吃痛，全速奔跑起来。

    副队长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声嘶吼，但声音很快便消失在远处。最后望了望渐渐跑远的马队，队长掉转马头，直面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幽灵军”，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大刀一转，策马杀向敌阵。长刀如龙般舞起，顷刻间斩下数颗头颅，结晶人的碎片四散。面对数千倍于己的敌军，队长很快就伤痕累累，鲜血如小溪般流淌，但是他脸上的笑意却更甚。在奋力斩下一个结晶人的头颅后，队长的身影被淹没在幽灵军的洪流中。幽灵军继续推进，但是由于队长将大部分幽灵骑兵都斩杀，大军的速度明显有了减缓。

    骑兵队一直前进，到了最近的城镇下。队员们都欢呼雀跃，只有副队长仍在沉思。在队员们要求城上守军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时，副队长突然拍马上前，道：‘诸位，如今，幽灵军团仍然穷追不舍。虽有队长牺牲自己换来我们一时的安全，但是，幽灵军团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退散。我们进城了，确实可以获得暂时的安全，但是这样一块城门又能抵挡它们多久呢？我们应该让一批人先去各个城镇求援，余下的人同我一起抵挡它们。待到援军来时将它们全部歼灭，这样才对得起队长的牺牲！’队员们一时沉默。城上的守军催促：‘你们进不进来，不来我们关门了啊。’副队长叹了口气，道：‘那么，想进城的就进城吧。’说罢，他跳下马，把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插，决然地看向远处涌动的青蓝色小光点。身后的队员踌躇了一会，分成了两拨。一拨站在副队长身后，另一拨慢慢向城里走去。副队长转身看看身后的队员们，跨上战马，慢慢走到城前一块平地上，没有多说，默默只是扔下头盔，露出一对黑色狼耳。身后战士们也纷纷效仿，一对对非人的耳朵迎向浩浩荡荡的幽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