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朝堂争端
第二天一早，早朝上，李治特意在今日叫来了李莽、李舜两兄弟一同参与，连带着的还有从未上过早朝的左卫，显然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李治已经知晓，就要在今日早朝解决。
“有本启奏。”李治身边的公公说着一如既往的话。
过了片刻，眼见没有一人开口，李治叫出了李莽，“皇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被点出来的李莽直呼倒霉，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启禀父皇，儿臣没什么事。”李莽并没有选择说出昨日的事情，妄想还能钻个空子。
“是吗？朕怎么听说左统领的弟子在你的醉仙楼被人打成重伤了。”对于李莽的敷衍了事，李治一下子动了火气，“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你还敢掩饰，左统领让你们给个交代，朕原本想在早朝期间化解一下你们的恩怨，现在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事，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李莽闻言，当即跪了下来，“父皇恕罪，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容儿臣讲几句。”这时候，李舜也自知逃不过，所幸也主动站了出来，“儿臣也恳请父皇给皇兄一个辩驳的机会，昨日一事却有隐情。”
“既如此，朕就再给你个机会，正好左统领今日也在，你们好好说说清楚。”今日主要还是为了缓解双方的矛盾，李治正好就坡下驴。
“启禀父皇，昨日儿臣宴请京都青年才俊到醉仙楼，而儿臣平日对于左统领也是十分敬佩，只不过左统领日理万机没什么时间，所以就邀请了左统领的弟子龙。宴席上，儿臣知身处京都，生活不易，儿臣又依靠醉仙楼等产业积攒了一点资金，便想着成立一个商会，一来促进一下京都的经济发展，二来也算给生活不易的青年才俊发发福利，让他们生活过的好一点，这样为大楚效力更能尽心尽力。”
此时，李莽表现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左卫要是第一天认识他，估计就被他骗过去了，可以李莽的水平断然想不出这么圆滑的话，想来应该是李舜有在后面指导吧，想着，左卫看向了李舜，见其低着头保持着一副恭敬的模样站在群臣当中，左卫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冷笑。
“当儿臣询问龙兄弟时，他表示自己乃一介武夫，对这方面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儿臣也知道龙兄弟痴迷武道，近年来也偶有所获，便想赠龙兄弟一件神兵利器，哪曾想龙兄弟竟表现的不屑一顾，丝毫不给儿臣面子，儿臣手下看不过去，便与其争辩了几句，哪想龙兄弟竟然突然发难，打伤了儿臣手下，儿臣一时气不过便也动起手来，不小心打伤了龙兄弟，恳请父皇责罚。”说着，李莽猛地磕了几个头，那叫一个委屈。
而了解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之后，李治便将目光锁定到了左卫头上，“左统领，你看，都是些误会，朕会下令让李莽亲自登府向龙道歉，龙恢复期间需要的所有医疗费用，都由李莽承担，不知你意下如何。”
见李治发了话，左卫虽不能咄咄逼人，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俯身回道，“陛下，臣不需要大殿下道歉，毕竟此事之责并不在大殿下身上，据臣所知，乃是大殿下手下一天宗出手将小徒打伤，臣也不需要什么医疗费用，只求陛下让大殿下交出这个人来，臣就知足了。”
“哦，可有此事？”闻言，李治又看向了李莽，“左统领所言可属实？”
“回父皇，昨日儿臣确实带着赵岩出宴，只不过是保护儿臣的安全罢了，并没有出手伤人，还请父皇明察。”赵岩乃是李莽的侍卫长，也是昨日被云庭击败的天宗，昨天才接好手臂，今天还在李莽府内养伤。
“启奏陛下，若不是赵岩出手相伤，小徒绝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不是臣小看大殿下，只不过以小徒的实力，大殿下恐怕还伤不到他。”对于李莽的狡辩，左卫简直是嗤之以鼻。
“哦，龙的实力还能在李莽之上？”闻言，李治顿感诧异，据左卫汇报，龙的年龄大概也就十六岁左右，如此年纪实力却如此之高，这要是十几二十年之后岂不是又是一个左卫。
“回父皇，左统领所言非实，儿臣知龙兄弟实力超群，但并没有在儿臣之上，若是父皇不信，儿臣愿与龙兄弟比试一番以明真伪。”可以说，李莽此言不可谓不歹毒，昨日云庭才受到重伤，今日李莽就要与其比试，雪上加霜也不为过。
“陛下，小徒昨日才受了伤，今日哪能再战，大殿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左统领说得有理，皇儿不可胡闹。”顿了顿，李治又说道，“可你们双方现如今各执一词，朕也难分真伪，不知道各位爱卿可有何解决良策？”
可事关皇子和御林军统领之间的矛盾，底下这些臣子哪能得罪得起，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偌大的朝堂一下子寂静无声。
不多时，还是左卫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一法。”
“但说无妨。”
“一个月后就是御林军比武，臣着令小徒参加，到时候，若是小徒夺不了冠，便说明大殿下所言非虚，臣日后便带小徒登临大皇子府邸致歉，若是小徒夺了冠军，便说明大殿下出手打伤小徒一事乃是徇私舞弊，便恳请陛下让大殿下交出赵岩，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此法可行，皇儿意下如何？”对于这个提议，李治倒是十分赞成，一来若是龙夺不了冠，此事也就了了，二来若是龙夺了冠，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个皇子的侍卫长，却得到了一个武学奇才的效忠，这生意怎么做都不亏，故而虽然明面上李治还在询问李莽的意见，可他声音当中不可反驳的语气显然已经将事情定下来了。
“儿臣附议。”无奈之下，李莽只得“欣然”同意，还要夸左统领的主意真好，后面这句话，他真是咬着牙说的。
下了早朝，李莽私下又找上了李舜，“现在咋办，按照昨天那龙显示出来的实力，拿下御林军比武的冠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难不成到时候真要将赵岩交出去吗？”
对于前怕狼后怕虎的李莽，李舜倒是显得不屑一顾，“早就告诉你，直接交出去不就好了，现在非要惹得全大楚都知道你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统领弟子，你倒是不嫌丢脸是吧。”
“废话，自大楚成立以来，赵岩就跟着我了，搁你身上，你就能眼也不眨地把孙伟交出去？”这话一出，一下子将李舜也整沉默了，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能平白无故地就舍弃一个跟了自己十几年，还忠心耿耿的侍卫呢。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在御林军比武上下下功夫了。”思量再三，李舜还是提出了解决办法。
“老一辈人不能参与进来，御林军新一辈的人里面谁能是龙的对手，要不还是…”反观李莽对此并不抱希望，而以他的水平，也就停留在下下毒，收买人这些手段的层面上了。
对于这个大哥，李舜早就了解的透透的了，要不是李梦横空出世，李舜对于自己继承皇位压根就不担心，只不过世事难料，现在也只能联合李莽抗衡李梦了，对于李莽的欲言又止，李舜不用思考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吧，还不嫌丢人呐。”李舜此时一脸的嫌弃，但还是耐下性子，“想办法让老一辈也能参赛不就好了，看龙那小子昨天那样，即使能胜天宗也是残胜，御林军老一辈里的天宗不多，但也有几个，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是，左卫能同意吗？”虽然赞同李舜的想法，但李莽还是有些迟疑。
“你直接上报父皇，说现一辈的御林军实力不济，之前在狩猎赛里面对于皇子的保护都有所不及，若是光让他们参赛，难免让人质疑此次比武的水平，故此恳请父皇特令上一辈的御林军也能参入进来，一来可以展示皇室的实力，二来也更好地验证一下龙的实力，让父皇看你所言非虚。”
“你小子，还真有主意啊，哈哈哈哈。”有了解决办法，李莽又狂妄了起来，拍了拍李舜的肩膀，“要不是李梦，本殿还真不定被你怎么陷害呢，倒是多亏了李梦啊。”不同于李莽，李舜对于李梦倒是十分重视，也不知道此次在藏书阁中，李梦都学了些什么，想着，李舜闪身往自己的府邸走去，留下李莽举着手尴尬地留在原地。
“这个老三，本殿迟早让你后悔。”待李舜走后，李莽狠狠地撂下一句狠话，然后也走向自己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