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哀莫大于心死
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情绪的翻涌，她蹲在地上，头埋进双臂。
呈一种抱着自己的姿势，哭了好久。
她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被遮住了一半，即使是在深夜，她也能看出来，天有些阴沉沉的。
她起身去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拿出已经有些落灰的化妆品。
以前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化妆。
给自己化足够用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慢慢变得精致起来的脸，一种陌生感袭来。
深呼吸几下之后，她来到衣柜前，取下了那件裙子。
还好，这么些年，她的身材都没怎么变过。
她一直都有坚持健身，保持着很好的体态。
作为谢辉的老婆，她从来都对自己要求很高，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松懈。
在穿衣服的过程中，她脑子里就像在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回放着近几年谢辉的所作所为。
从忙的顾不上吃饭，到每天去应酬，再到睡在办公室里。
她不记得谢辉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她只恨自己太过后知后觉了。
身体的排斥或许就是背叛的第一步吧。
她把裙子换上，看着落地镜前的自己，真好看。
当年，没有高级定制款的裙子，也没有精致的妆容。
素面朝天的她被谢辉疯狂追求。
他没什么钱，但能给她十二分的宠爱！
在他身边，她没有羡慕过任何别的女人。
她是真的以为，她能就这样幸福一辈子的！
虽然是夏天，深夜的风也是有些冷的。
她来到第一次和谢辉约会的跨海大桥上。
夜晚的海水在路灯的照射下，紫黑紫黑的，像中了毒一样。
她很喜欢海，但她不喜欢这个颜色。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半了。
她手里的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也明明知道，不该有所期待的！
她爬到栏杆的另一头，看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海面，纵身一跃。
没有任何犹豫！
第二天，一艘船在海面照常巡逻时，发现了楚萍的尸体。
她的样子已经有点丑了。
李慕华醒的很早，看到谢清韫在卫生间洗脸，却不见楚萍。
“清韫，你妈妈还没起床吗？”
“我见她房间门是关着的，兴许是昨天睡的有点晚吧。”
李慕华直觉不对，平时，她是一定会起床给谢清韫做早餐的。
因为她担心谢清韫肠胃不舒服，白天又要学习。
不管前一天晚上再累，第二天也会按时起床。
把兄弟两个送出门，她才会再回房间补个觉。
李慕华来到楚萍房间门口:“楚萍，你醒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人回应。
她尝试开门，门没锁。
打开来，里面哪里还有楚萍的影子！
谢辉也一整晚没回来。
李慕华气得拨通谢家私人保镖的电话，报了一个地址。
“去！把他给我押回来！”
一开始，李慕华并没有多想，只是猜测楚萍可能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步了。
她已经给她那个混蛋儿子留足了面子，没想到他彻夜未归。
李慕华发话了，保镖就不需要去忌惮谢辉了。
谢辉被强硬地从林慧敏那里带回来，非常不爽。
“妈！你怎么总这样？一点面子不给我！”
“让保镖去硬把我拉走，慧敏看了会怎么想？”
李慕华上去就是一个手刀:“张口慧敏，闭口慧敏的！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楚萍这么早就不在家，肯定 是心情不好，你出去把她找回来！”
“我不去！她那么大一个人了又不会走丢！”谢辉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你去不去？”
眼看李慕华举起手里的皮鞭就要打下去，谢辉这才怂了。
“好好，我去行了吧？我说妈，我也四十多的人了，就不能别老是对我动手啊？”
“做错事情还不想挨打？想得美！”
还没等谢辉出门，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以为是林慧敏那边有什么事情，急忙接了起来。
对面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谢辉先生是吗？我们是公安局的，你妻子是楚萍对吗？”
谢辉有点懵:“是啊，什么事？”
“公安局”三个字还在他脑子里没能消化过来的时候，对面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懵了！
“你的妻子昨天晚上跳海自杀了，请你尽快来一下我们公安局。”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谢辉从沙发上弹起来。
李慕华看他的样子，提醒他打开免提，她也凑了过去。
“没搞错，是你的妻子楚萍没错，尸体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你先来我们这里做下笔录。”
尸体？救护车？笔录？
所有的字李慕华都能听懂，可把它们连在一起，她的大脑就有些供氧不足！
“妈！妈！”谢辉大声喊着。
李慕华在受到这强烈的刺激后，晕了过去。
谢清韫和谢霖韬背着书包站在二楼楼梯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还是谢霖韬先反应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来接过李慕华抱住。
“爸，你先去！奶奶交给我，我一会儿让司机送我们去医院就可以。”
谢辉的大脑一时也有些宕机，看看李慕华，再看看楼上呆住的谢清韫。
“清韫，快下来！你陪爸爸去公安局！”
谢清韫每一个字都听到了，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就是迈不动步子。
他的脚仿佛不听使唤一般，僵在那里！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听见谢辉大声喊，谢清韫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往楼下跑的过程中，都腿软的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妈妈居然……
但他又突然想起来，昨晚楚萍的各种不对劲。
一切都看似如常，却又一切都不正常。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谢清韫恨自己没能及时组阻止悲剧的发生！
在公安局做完笔录以后，谢辉和谢清韫就被警察带着去往最近的医院。
太平间里，过道的右边，放着一张床。
谢辉手心出汗了，警察让他过去辨认，他每走一步都很难！
楚萍和林慧敏不一样，楚萍是谢辉的结发妻子。
更是陪他一路走过来的亲人！
当那层白布被谢辉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的时候。
谢辉吃撑不住了，膝盖不自觉地弯曲，直直地跪在了已经不在人世的楚萍面前。
他腮帮子绷得很紧，只感觉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在他身后的谢清韫状态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