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欢乐祥和一家人
隔壁动静太大，秦母心烦气躁，喊来儿子询问隔壁什么情况。
“隔壁为何如此吵闹？”
秦继业回道：“隔壁亲戚多，许是娘家人帮忙采买年货，进进出出的人多所以吵闹。”
“不对。”秦母摇头，“我听着像是搬砖的声音，他们要加高院墙？”
“或许是吧。”秦继业面无表情，心里更是没有一丝欢乐可言。
隔壁的日子越是热闹，他内心就愈发落寞凄凉，家里冷锅冷灶的，吃口热乎饭都难，这日子真难挨。
秦继业沉默良久，做出一个令自己都震惊的决定，他要学习做饭。
说学就学，最好能在年前学会四个菜，除夕吃上一顿热乎的。秦继业和母亲道：“母亲先歇息，我去文海书斋一趟，去去就回。”
秦继业跑去了文海书斋，书架上的书他不感兴趣，直奔主题问小二，“有菜谱吗？”
“啥？”小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错了，确认道：“这位公子请再说一遍，您想买什么书？”
秦继业面无表情地复述：“菜谱。”
店小二：“……”
见了鬼了，头一次见来书斋买菜谱的，这位公子看着不像开饭馆的啊，买菜谱干什么？那种书我们店里怎么可能有。
店小二挤出一个职业性微笑，回道：“抱歉这位公子，我们小店书籍有限，多半是供学子举业用的书籍，没有菜谱。”
秦继业很失望，小小的菜谱都没有一本，还叫什么文海书斋，走了。
他去饭馆点了两个菜，回家摆在桌上，边吃边琢磨这道菜到底怎么做的。
隔壁许悠悠就不同了，她有娘亲做饭，她管吃就行。
今天娘亲杀了一只鸭子炖了，炖的时候吕氏放了香菇和干豆角，出锅满满一盆子，满屋子香味儿。
五个人围坐一桌，舅舅们对这伙食自是没有什么挑剔的，也知道妹妹的心意，就是吧，小妹总这么铺张浪费，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吕五拿胳膊肘杵吕四，给四哥使眼色，让他说说小妹。
吕四明白，轻咳一声道：“小妹啊，今天杀得这只是公鸭还是母鸭啊？母鸭可不能杀，还得留着下蛋呢。”
“四哥放心，今天杀得这只是公鸭，母鸭留着呢。”吕氏给大家发筷子。
一句话把吕四的话茬堵住了，吕四给吕五打眼色，许悠悠看两个舅舅打眉眼官司，强忍住笑。
就听五舅舅道：“小妹啊，过日子可不兴这么铺张浪费的，这分家没几天，我就见你杀了一只鸡，杀了一只鸭，这么个吃法，明天可怎么办？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许悠悠提醒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对，就是悠悠说的什么俭什么奢的。”五舅舅苦口婆心地劝：“咱们寻常百姓人家，过日子要精打细算……”
“行了，”吕氏打住打他话，“悠悠爱吃，我就得杀，没听悠悠说嘛，营养跟不上是会变傻的，我希望我的女儿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不希望她再变回傻妮了。”
许延也道：“舅舅们不觉得我姐这样挺好吗？不仅聪明，还会赚钱，家里有个会赚钱的姐姐，还缺买鸡买鸭的钱？”
许延也是厉害，说话直击要害，把两个舅舅怼哑火了，四舅舅和五舅舅还能说什么，闭嘴吃饭吧。
他们都是庄稼人，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鸡鸭鱼肉，夹了一块鸭肉放嘴里，鲜味瞬间在口腔内弥漫开来，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好吃，真好吃，小妹的手艺就是好，回头让自家婆娘和小妹学学做饭的手艺。
许延是读书人，谨记夫子教诲，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肯吃鸭肉来斯斯文文的，一点不像农村人。
许悠悠就不一样，自从做了傻妮之后，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和回到原始社会野差不了多少了，好不容易吃上一回炖老鸭，还讲究什么礼仪不礼仪的，抓起鸭腿就啃，一口撕掉半只鸭腿，嘴里嘟囔着“真好吃”。
吃过晚饭，送走两个舅舅，许悠悠喊来弟弟，问道：“分家的时候你把千字文带来了吗？”
许延道：“当时那么乱，我哪有心思想书本的事，不过舅舅帮我拿回来了，在我屋里头放着呢。”
他问姐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悠悠开始使唤弟弟，“你回屋把千字文拿来，教我识字。”
“姐你想识字？”许延桃花眼忽闪忽闪直发亮，仿佛天上的星辰，不等许悠悠回答他阵风似的跑回屋拿书去了。
吕氏端来火盆子放在堂屋，回房取来没纳完的鞋底继续纳。
许延取来千字文，坐到姐姐身边，翻开第一页，兴高采烈道：“姐，我现在就开始教你。”
许悠悠躺在摇椅上，点头道：“嗯，开始吧。”
许延指着第一行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许悠悠跟着念，念到第十句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困死我了，你自己读吧，我要睡觉去了。”
“姐，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废就废吧，先睡觉。”
姐弟俩嬉笑打闹声溢出院外，许家一派欢乐祥和，这样的氛围感染着吕氏，笑意悄悄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如果不是这次分家，她都忘了家庭氛围可以是这样的，母慈子孝，姐弟友爱，每天都充满希望，干活都有劲儿。
吕氏催许延早点睡，许延说他姐望弟成龙，盼着他三元及第，他要回屋看书，头悬梁锥刺股，考个功名给姐姐瞧瞧。
望着儿子调皮的身影，吕氏唇角笑容更加慈祥和蔼，等儿子关上厢房门，她才低头继续纳鞋底。
接下来两日，四舅舅和五舅舅每日来许家新宅盘炕，许悠悠在一旁监工，火炕在计划的工期内顺利完工，就是冬天冷，自然晾干不可能了，需要生火烘干。
炕没干透，家里面不好住人，许悠悠留许延看家，跟着娘亲吕氏回娘家了。
他们现在有钱了，自己也能把日子过起来，虽说有时候要几个哥哥过去帮忙，可舅舅们每次出门都能带银子回家，帮忙不帮忙的都变成了小事儿，大舅母没有了顾虑，热情真诚了许多。
热情招呼娘俩进门，“小妹怎么来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