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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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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蝶奉承着:“乐鱼哥哥,这么晚了,派个小丫头子来就是了,你怎么亲自来送?”

    乐鱼笑道:“好没眼色的丫头,当然是咱们大公子私用的好东西,瞧奴婢光顾着和宝蝶妹子说话,奴儿失礼了,给您请安了。我家主子让奴婢送来几盏血燕儿,比寻常的官燕、雪燕、玉燕都要好,还有些建连产的莲子、西域贡枣、紫冰糖霜和木樨香蜜,让您用着,完了,奴婢再送来。”

    卷碧看着那色如红琥珀的顶级血燕,眼睛发直,他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

    虞慈温婉大方的接受了:“这也送那也送,真是让蓝大哥破费了,劳乐鱼哥哥代我转达谢意。”

    浮紫立即给了乐鱼一锭三两的小银元宝,乐鱼笑吟吟的收下,告退了。

    宝蝶轻柔细致的给虞慈挽头发,见虞慈心事重重还叹了口气,她笑了笑,给虞慈掖了掖被子:“从明儿早起,奴婢每日给您炖一盅,您不必过意不去,大公子和大婿爷把您当成亲弟弟,自个人儿才如此的,府里最不难于此。”

    虞慈点点头,把针线篓子和没做完的小虎头帽给了宝蝶睡下了。

    宝蝶利落的拉上床帘儿,吩咐卷碧和浮紫收拾好外间,存放好东西,也去睡了。

    浮紫把新送来的东西放好,去收拾衣柜了,卷碧则是收拾妆台。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小匣子里头是满满莲子米大小的随形南珠,这还不是佩戴的,这是专门用来磨成珍珠粉配膏来抹脸的。

    “公子为何不愿意做小呢?要是换了我,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卷碧心绪不平,偷偷抓了一把揣进荷包。

    次日清晨,胡蕴川早起和蓝若深一起练功。

    一人剑法缥缈轻盈如神仙,一人刀法癫狂遒劲浑然天成。

    蓝若深这才惊觉胡蕴川所获内功之深,武学天赋上并不弱,抚摸胡蕴川的苗刀:“此刀是虞城主赠与你的?”

    “是的,传给我了。”胡蕴川低声:“要不是虞师父的两个儿子都不是这块料,也轮不到我……嘿嘿,我刚刚那套刀法还不错吧?”

    像个小孩子似的要夸赞,要品评。

    蓝若深斜眼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故意激道:“是不错,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

    “好啊!开始!”本来以为胡蕴川绝不会答应的,谁料这厮居然这么痛快的要和自己“打架”蓝若深眼眶有点红,胸口起伏不平,拔出腰间软剑。

    “唰唰……”宝剑如银白虹芒凌厉而射,胡蕴川堪堪避开,接下来就几乎都是防守了,被蓝若深打的节节败退。

    “深深慢点……我接不住你这招……我的娘啊!我鼻子差点没了……深深你要谋杀亲夫!”胡蕴川一副狼狈仓惶逃窜的模样,倒是很滑稽可爱,但也有点做作。

    蓝若深抿唇一笑,明白这蛮子故意的,不肯反击,于是加了一成的功力,胡蕴川也适当的加了两分,二人如同燕雀般从后院演武场打到了房顶,又飞到了树林之巅,很是痛快。

    “啊啊啊……”

    突然的,胡蕴川的苗刀被蓝若深挑飞了,脚下失衡,直接掉了下来,赶紧提气轻身,砸进了松软的落叶之中。

    蓝若深明知这家伙是装的,也受不了赶快去接住他,好巧不巧的一起滚到了落叶中。

    胡蕴川嘿嘿坏笑,看着身上的蓝大美人:“深深,我甘拜下风!我的深深好厉害呀,以后多教教我,我还不能熟练的运功。”

    蓝若深瞪他放在自己后腰上的狼爪:“知道了,松手,我要下去。”

    “我才不松手!这上头挺舒服的!咱俩接接地气呗?”胡蕴川抱住身上的美人,死活不撒手,正说着,跟变戏法儿似的手里突然变出一只五彩色的“玫瑰花”。

    “我好喜欢你,我爱你,我的深深……蝴蝶代表我的心!”胡蕴川表白着,手腕一抖,玫瑰的花瓣瞬间分散开来,蓝若深睁大湿淋淋的美眸,这才发现原来那不是玫瑰花,而是一株由二十几只彩蝶组合成的“玫瑰”,所以玫瑰才是五彩色的。

    蝴蝶围绕着夫夫二人翩翩起舞,浪漫唯美的画面让蓝若深的心脏软塌塌的,虽然放下却还是紧绷着的心脏,这一刻得到了满满的抚慰,甜蜜的靠在胡蕴川胸口,恬静美好的趴着,嘴角含笑,夫夫一起享受难得的浪漫愉悦。

    “坏蛋,我也是啊,别吓我……”蓝若深甜蜜嗔道。

    早上,蓝若深命厨房准备了精致可口的小菜和补汤,一勺勺的喂给胡蕴川吃,夫夫俩肉麻的比之过去更甚,胡蕴川亲手包了爱心形状、小兔子形状、白菜花形状的彩色饺子,都是他的深深最喜欢的虾仁青韭蛋馅儿,里面包了金钱、红枣、花生、莲子等不同的食材,吃到金铜钱儿就代表发财,可得一个大红包,红枣是红红火火,花生是早生贵子,莲子是夫夫连心等吉祥寓意,卓姐儿和墩子为了得到大红包,一个小不点居然吃了二十个饺子,撑得打饱嗝,墩子因为没吃到金钱,没有大红包还哭鼻子了。

    “哈哈哈哈……”

    逗得蓝若深和胡蕴川笑的直不起腰。

    饭后消食,俩团子去虞慈那边玩儿了,胡蕴川和蓝若深在书房消磨时间。

    胡蕴川的记忆没有恢复,书写能力出现严重障碍,原来漂亮的不得了的瘦金体成了狗爬子。

    “三郎,手痛不痛呀?”蓝大美人心疼的美眸含着一汪水,心里责怪自己,取来药酒给胡蕴川按摩手掌。

    胡蕴川幸福的冒泡,瘪着嘴,眼睛雪亮的恨不得把蓝美人吃掉似的眨都不眨的看着美人,装模作样的惹美人怜惜:“疼,真疼,深深你多给我揉揉,我就不疼了,深深你真是我的灵丹妙药~”

    蓝若深被调戏也不生气,只是睨着水润润的琉璃眼珠,长睫毛一颤,很不经意的撩了他一下。

    这种只有体会过情爱的人才会明白的眼神交流,可让胡蕴川心里骚动的厉害,实在忍不住,在蓝若深腮边偷香一口。

    蓝若深被亲了,也只是浅笑,晶莹雪白的耳垂,腮边,慢慢染红了,没有一字嗔责,继续温温柔柔,无比细致呵护的给胡蕴川按摩手掌。

    等按摩完后,胡蕴川早就心痒痒的不行,创造各种夫夫亲昵调情的机会,缠着蓝若深教他写字。

    谁知,蓝若深的乌沉木桌案上竟摆了好多张绘像,定睛一看,画的全都是胡蕴川。

    敞着肚皮睡大觉的、狂放大笑的、发脾气的、炒菜炖汤时的、还有胡蕴川抱着蓝若深的双人画像……

    胡蕴川心脏就像被重重猛捶了一下子似的,眼眶通红的看着正在整理的蓝若深。

    哪怕失忆,有种爱也已经刻入骨血。

    胡蕴川受不了的自后抱住蓝若深,抵在桌案边,大脑袋挨挨蹭蹭,哑声:“深深,好深深,如此好画也能没有题诗?我想写,但字迹不好看,你教教我。”

    “好啦,我教你。”蓝若深甜甜一笑,朝后抚摸大狗狗的头,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在胡蕴川面前温柔顺从的样子,哪儿还有半点冰冷神仙大将军的样子。

    美貌温柔的像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神态也舒展精神了很多,好似重新焕发“人气儿”和“生机”一般。

    胡蕴川心肝儿直颤,感觉自己拥抱的是一朵云,是最最珍贵易碎的宝物,明明那么美,那么媚,冰冰凉凉却那么热,可他此时脑海里没有半点桃色废料,只想一直抱着蓝美人,一直这样下去就满足了。

    蓝若深行文时侧颜姣好专注,整个人书卷气极馥浓迷人,他的字迹蕴润沉稳,结字平正,秀丽无双,写下一句诗,一气呵成,半分滞涩也无。

    只看他写的是——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寸。

    接着只用把满腔炽情都冻在里面的乌黑大美眸,半喜半恨的凝睇胡蕴川。

    胡蕴川握住蓝若深的手,一边念一边写:“海水尚无际,相思会有期。”

    胡蕴川再也受不了了,呼吸粗重,胡乱收起来画卷,眼睛发红的直直看着蓝美人,丢了毛笔,粗暴的手臂一挥,把其余无关紧要的笔墨纸砚都扫落在地上。

    握住住蓝美人的细细腰身,一提,轻松把人抱起,放在了桌案上,胡蕴川强吻蓝美人。

    蓝若深粉白细嫩的脸扬起,渐渐潮红。

    他们忘情沉醉,连外头见山来催促得准备着赴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蓝若深抱住胡蕴川的脖子,如同藤蔓缠绕,分化不开。

    亲的缠绵悱恻,久的快要失去知觉,灵魂都融化成一体,连服侍的丫鬟小侍什么时候退出去都不知晓。

    蓝美人似滚烫炽软的温泉水一样,躺在沉香木大案上,

    自,

    下而,上。

    轻柔似羽毛般,抚摸爱人的脸。

    胡蕴川热汗流淌。

    抓住蓝美人的手在唇边不住亲着。

    他总算明白”拆吃入腹“四个字的含义了。

    一晌贪欢后,夫夫俩皆是流了不少汗,胡蕴川担心蓝美人的身子,把瘫软成水的蓝若深大横抱起来放在书房内室里用来公务累时小憩用的架子床上。

    蓝若深用手手背遮住眼睛,冰雪美貌的小脸红潮瑰丽、披散下来比最好的墨缎还要丝滑的长发,旖旎绮丽的惊人,似乎是有点羞恼:“如此……你可想起来吗?”

    胡蕴川坐在床边先给蓝若深拢住衣襟,盖上华美的云丝被,闻言挠了挠脑门儿:“呃……”

    他要怎么形容呢,全都是碎片状态的记忆,虽然脑子记不住,但是身体有感觉,是知道的。

    于是他傻乎乎的说了,蓝美人直接把他踢下床,冷着绯红的小脸,背过身不搭理男人了。

    胡蕴川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厚脸皮的贴上去自后抱住,哄了好一会儿,吻了吻蓝若深的耳垂,然后不顾蓝若深的些微挣扎,大横抱起蓝若深去沐浴更衣了。

    夫夫俩刚整理妥当,那边虞慈就牵着墩子的手,带着卷碧过来了。

    “我想着胡大哥和蓝大哥忙于公务,这会儿才来,没打扰吧?不知中午的宴席是否还照常开设?是不是蓝大哥身子不适?”虞慈关心的问道。

    他对蓝若深特别感激,也知道蓝若深设宴的目的是给他造势,让他顺利接管月澜城完成父亲的遗愿,并且给他撑腰立威,不让胡国公有机可乘,所以他很期待。

    但事有轻重缓急,什么都没有胡大哥的子嗣重要,推迟几日也无妨,他是担心出了什么意外才来的。

    胡蕴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事,你准备好了,我们即刻出发。”

    虞慈看了眼身上的着装,没什么问题,就道:“已经准备好了,不如蓝大哥哥与慈儿一起坐马车吧,我看蓝哥哥您的脸色有点红,是不是受寒了?千万小心。”

    “劳你惦记着,我没事,你昨夜睡得可好?”蓝若深拍拍虞慈的手背。

    虞慈道:“都好,还要谢谢蓝哥哥送慈儿安枕的羊脂玉如意,慈儿一宿无梦,睡得极好。”

    “墩子没吵到你吧?”

    “墩子可乖巧了,对不对呀?”虞慈拉着小墩子的手,蹲下亲了亲小胖子的脸蛋。

    小敦子开心的重重点头,虎头帽上的明珠颤巍巍的,小脸红扑扑的真像个小老虎似的憨态可爱。

    蓝若深摸了摸儿子脑袋,看着儿子头上戴的可爱虎头帽,噗嗤一笑,看着虞慈的目光更温软亲近了些:“谢谢慈弟弟的一片心意。”

    蓝若深不顾胡蕴川的怨夫脸,撇下他,叫来奶妈,抱走墩子,和虞慈手挽着手,坐上一辆马车。

    胡蕴川在前面骑马跟着,传出一些隐隐的谈笑声,也会心一笑。

    他就知道虞慈知情识趣儿,人品端正,在解开误会后,深深一定会喜欢这个小弟弟的。他们俩都是心思纯净的人,出身相仿,志趣相投,倒也是解闷的好伴儿。

    将军府衙距离莲园骑快马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胡蕴川却担心颠了马车里的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跟个老妈子的嘱咐车夫“慢点慢点!稳点稳点!”

    恨不得下马去替代车夫来赶车,花了比平时多一些的时间才到。

    蓝若深一副习以为常的很受用的样子,让虞慈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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